符临在寺庙查到这么大一个疑点,可他不能对外公布,不仅如此,他还要封现场人的口,让他们不能说出去。
要让百官知晓,极有可能是敏夫人勾结外人逃跑,那这些为保护敏夫人而死的侍卫算什么?
寺端满地的尸体算什么?
到时候,不仅仅是敏夫人,就是九皇叔也得背负卖国的骂名。
符临不敢让太多人在现场勘察,以免查出更多不利于敏夫人的证据,下令命众人顺着痕迹,去追查凶手的下落,他则把那位刑部官员留下,两人单独查看现场的细节,以期能找出更多有利的证据。
宇文元化虽然换了一身文官的官服,可他本质还是一个兵痞子,哪怕穿得再文质彬彬,也改不了兵痞的作风。
宇文元化不知从哪摸来一把长枪,带着人赶到城门口时,一马当先冲锋在前,长枪一挑,正好卡在战车前行的位置,生生挡住了战车的步子。
吱嘎……吱嘎。
战车不依不饶,意图辗碎挡在面前的长枪,宇文元化双手紧紧握着枪,宽大的官服遮不住他鼓起来的肌肉。
长枪和战车相抗衡,枪身已变形,可宇文元化仍旧半步不肯退,愣是凭一己之力,挡住了战车的脚步。
这个时候,一旁的禁军也回过神来,高声喊着:“快,大家快上,宇文大人把战车挡住了,我们快把这大家伙给卸了。”
一群人蜂拥而上,将战车团团围住,趁宇文元化挡住战车的空档,抡刀、抡棍的上前,死命的往战车身上砸。
战车虽是由精铁制成,外部坚硬,可再坚硬也顶不住一群野蛮汉子,暴力打砸,更不用提,这群汉子专往机关相连处砸。
隐在暗中操控战车的鲁二,一看就知事情不对了,连忙操控战车后退,又调另一辆战车上前,准备用两辆战车来夹机宇文元化,逼得他松手。
一旦战车可以灵活运转,宇文元化再想要阻止战车,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鲁二知晓,宇文元化又怎么不知晓,见战车后退,宇文元化一咬牙,凌空掠起,将一旁倒在地上的战马,踢向战车。
哐当一声,俊马撞在战车上,战车无损,马尸落在地上,战车后退时,咔吱一声,正好被马尸给挡住了。
“混蛋。”鲁二一看,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要是之前,别说一匹马,就是两匹马挡在脚下,战车也能毫不障碍的辗压过去。可现在,这辆战车的轮子,被禁卫一通打砸,已经有些变形了,这一卡住,战车还真是走不动了。
战车虽然攻击力强悍,可它要不能动的话,这威力就会大打折扣。要知道战车的暗器,都是安装在固定的位置,要是不能动,它就永远只在朝一个方向打,侍卫只要避开这个方向,便不用担心被战车攻击。
“弟兄们,上……拆了这大家伙。”被打得憋气的禁军们,终于翻身了,冲上前就是一阵乱打乱砸,好好的战车,生生被砸成了废铁,可见这群人刚刚有多么窝火。
鲁二的心在滴血,这几辆战车,可是他半生心血,就这么被毁了,他能好受嘛。
“啊……”鲁二大叫一声,控制另一辆战车,疯了似的冲向宇文元化,逼得宇文元化连连后退,直接退到城门里。
可是,以为这样就能伤到宇文元化吗?
那简直是做梦。
“上,活捉那人。”哪怕被逼到墙脚,我们宇文大将军依旧纵观全局,鲁二这一叫,直接暴露了自己,宇文元化想不拿下他都不好意思。
鲁二被捉了,这些战车就是再强,没人控制也只是废铁一堆。
“糟了。”鲁二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手上拿着控制战车的机关,一时间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起身想走,可又舍不得战车,等他好容易决定不管战车了时,已经晚了。
“不许动。”侍卫的长枪,架在鲁二的脖子上,只要鲁二一动,这些侍卫就会在他身上戳几个窟窿。
“我,我……”鲁二一脸猥琐,那倒三角的小眼睛提溜的转着,一看就是一个不安分的坏胚子,宇文元化刚刚出声,把想要砸了战车的禁军呵住,就看到鲁二贼眉鼠眼的样子。
“把他的四肢和下巴卸了。”宇文元化自认看人有一套,像鲁二这种人,一定要严加看守。
“不,我的手……”鲁二想要挣扎,或者说讨价还价,结果一开口,就被人卸了下巴,只能死死地瞪着那双绿豆眼,不甘心地看着双手被卸。
对一个做精密机关的大师来说,这双手的重要性,不亚于外科医生,甚至他的双手,比外科医生什么的还要灵巧。
要是凤轻尘在的话,她看到鲁二那双手,定会赞一句:这是一双艺术家的手。
可惜,这双艺术家的手,被宇文元化无情的卸了下来,日后接上去能不能恢复如初,那绝对是一个问题。
“啊……”双手被卸下来时,鲁二眼泪鼻涕齐飞,宇文元化嫌弃的别过脸,想到鲁二那双不安分的眼神,宇文元化想了想,还是让人给鲁二带上重枷,免得鲁二跑了。
由此可见,长相什么的其实还是很重要的,要是鲁二长得像王锦凌那样,风度翩翩、温润如玉,宇文元化肯定不会下这么重的手。
宇文元化一出手,便将城门口的骚乱平熄,不过城门没打开,而是按王锦凌的命令,紧紧关闭,宇文元化也没有回府,直接带着人满城搜查,寻找苏文清与太皇太后的下落。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是挖地三尺,他们也要把苏文清找出来,不然他们无法向九皇叔交待。
自觉无法向九皇叔交待的,还有王锦凌。
当王锦凌带人赶到苏府时,苏府已是一片废墟,满府上下数百人,全部死余非命,府中两位主子下落不明,生死不明……
王锦凌站在一地的尸体前,脸色微微泛白。他自然不是,被这些尸首的惨状吓白了脸,而是气的。
在他的掌控下,居然有人敢在东陵皇城行凶,真正是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