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意念间,凄厉的破空声骤然响起,一道红芒从慕寒眉心电射而出,刺入那雷虎那层层叠叠的暗红拳影中,势如破竹。
红芒所过之处,恐怖的煞气疯狂地席卷开来。
顷刻间,那重重拳影就像是遭受重击的瓷器,变得支离破碎,继而又被那道红芒吸噬得干干净净。
「这是什么道器」雷虎骇然惊呼,那道红芒竟是一柄样式古怪的长剑。
剑柄竟如一只血红的骷髅头,那长达五尺的剑身布满了密集的螺纹,而且,那剑身竟不是常见的扁平状,而是椭圆形的柱状,剑尖中心却有个小小的洞口,从那洞口便可判断,剑身内部竟是空的。
此刻,剑身螺纹处透散出来的红芒好似形成了无数密集的小漩涡,一股奇异而猛烈的吸劲衍生而出,竟如长虹戏水一般,将雷虎那些由煞气凝聚而成的拳影全都从剑尖洞口处吞噬了进去。
「剑名杀生」慕寒脸上浮起一抹古怪的笑意,「雷虎,你的煞气正好可以送给我这杀生剑做补品。」几乎在慕寒话音落下的瞬间,杀生剑便激越地嗡鸣出声,一束血红的莹光竟是从剑尖洞口处激射而出。
这束红芒便是「杀生剑」内蕴含的所有煞气。
冲出剑尖后,煞气便以心神都难以捕捉的速度铺散开来,紧接着便如惊涛骇浪般向雷虎扑了过去。
感受到那浓郁至极点的煞气,雷虎心神悸颤。
这一刻,他竟有种遇到克星的感觉,他以「血煞修罗拳」在体内凝练出了雄厚的煞气,即便是修为更高的命泉境修士与他交手,都会受到煞气的强烈干扰,可没想到慕寒竟会拥有一柄这样的凶剑。
剑中煞气,仿佛经过了无数年的锤炼。
如果说那「杀生剑」的煞气是历经百年沧桑的老者,那么,他凝练出的煞气便似懵懵懂懂的垂髫幼童。
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
不过,身为命泉四重天的修士在同境界修士中向来有胜无败的雷虎怎能甘心这么窝囊地败在命泉二重天的慕寒手中
「天煞星爆」雷虎双目暴睁,口中狂吼出声,双手十指疾速舞动,血红煞气宛如溃堤的洪涛从魁梧的躯体内激涌而出,弹指间的功夫,便顺着他的手指在身前虚空凝聚成了十八道血色湛然的星状印记。
「轰」在杀生剑的煞气涌来的瞬间,十八道印记便同时引爆。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中,两团血红气息激烈地翻腾涌动,互相纠缠在一起。施展出这种手段后,雷虎也似有些承受不住,鲜血从口中喷吐了出来。
而那原本势若奔雷的「杀生剑」,也猛然顿在了虚空。
「慕寒,想要老子的煞气做补品你有那个本事」雷虎狞声厉喝,可后面的音符还没冲出喉咙,他的脸色便僵住了,那刚刚停顿下来的杀生剑竟再次电射而来,红芒在他瞳孔中疾速放大。
「嗤」电光石火间,「杀生剑」便洞穿了雷虎右肩。
不过,剑身在他体内停留的时间还没超过一秒,便又倒飞而回,殷红的鲜血从肩膀处飙射出来。伴随着这鲜血一同冲出来的,还有一股浓郁的血红气息,却是瞬息间便没入了「杀生剑」剑尖洞口。
「啊」难以置信地垂眼瞅向自己右肩,那喷涌出来的鲜血终于让雷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竟是禁不住惨叫出声,就在刚才的一霎那,「杀生剑」不仅洞穿了他的肩膀,更将他体内的的煞气吸噬一空。
十数年辛苦毁于一旦,此刻,雷虎的心都在滴血。
慕寒却没心情听他嚎叫,飞起一脚,便将踹中雷虎腹部,他那壮硕的身躯瞬即撞入了圆台周围的光幕中。那「杀生剑」颤鸣出声,绕着圆台盘旋一圈,那些散溢开来的煞气则如退潮的江水般缩入剑身内部。
又通过一轮了
慕寒轻吁口气,将真元输入玉牌。
「好强的煞气」这时,北面那座巨大的方台上,那名双眸紫意灿然的年轻男子有些讶异的道,「也不知那小家伙从哪里弄来一件这样的道器,不但自身蕴含的煞气浓厚,还能够吸收他人修炼出来的煞气」这人面貌虽然年轻,可声音却是极为苍劲,他便是神霄天宗宗主玉心鹤。
「玉宗主说的是无极天宗的那个慕寒」旁侧的肥胖老者笑眯眯地转眼看向那美貌少妇,「司空宗主,刚刚受伤的雷虎可是羽龙天宗的弟子呢。」他则是灵宝天宗宗主扶坚。
对于想他这样的强者来说,千座圆台处发生的任何动静都瞒不过他的感应,片刻间,他的两道目光便落在了其中一处的圆台。
「既是比试,哪有不受伤的,只要不死就好。」那少妇正是羽龙天宗宗主司空如意,自然也如玉心鹤扶坚一样感应到了慕寒和雷虎的比试,闻言不由笑道:「倒是慕寒那个小家伙非常有意思,上一轮比试时,对手用火属性真元,他便用更强的火法力,这一轮对手用煞气,他便用更强的煞气。手段与对手相同,却又处处强过对手,克制对手想要做到这点可非常不容易,萧宗主,恭喜无极天宗又多出了一个优秀底子。」萧易仙淡然笑道:「司空宗主过奖了,慕寒小家伙现在才命泉二重天的修为,他还差得很远呢。」「萧宗主太谦虚了。」玉心鹤微微笑道,「我很看好这个小家伙,他虽然才命泉二重天,可真正的实力绝对要远远超过了自身的修为境界,这次「天宗武会」,他说不定能够进入前十名,给所有人一个天大的惊喜。」「哦」没想到玉心鹤对慕寒的评价这么高,扶坚司空如意,甚至是萧易仙脸上都露出了些许讶异之色。片刻后,司空如意便嫣然笑道:「好,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看看玉宗主的判断准是不准」「」慕寒自然没想到自己动用「杀生剑」吸取雷虎煞气的举动,已经引起了玉心鹤和司空如意等天宗宗主的注意,在一团绚烂的白芒包裹下,他又一次回到了北面武台,而后静静地盘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