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在睡觉的时候,神魂念头都是最弱,最容易被侵袭的时候。妖魔在害人的时候,也是选择夜晚深睡的人。
而且在睡梦之中,神魂之中的一些最为深刻的记忆片段会涌现出来,让妖魔鬼怪窥见。
现在洪易神魂出壳,观想入梦,先把马儿迷惑使其入睡,准备入梦交流,随后就看见了这匹马记忆之中最为深刻的念头片段。
那是沙漠之中,无边无际的战场,杀气震天,到处都是血光,还有刀光,骑兵铁甲冲撞,战鼓擂动,旌旗飘扬。
交战的双方是大乾兵与火罗国的火云骑。
洪易一下就认出来了,追电马记忆之中的战场是大乾和火罗交战的场景。因为里面有一方的士兵衣甲,旌旗,都是大乾的文字和装束。
战场上,追电马此时是全身披挂,都是厚厚鱼鳞一般的钢甲,头部,颈部,躯干,后臀,全部覆盖上,整只马成了一匹真正的铁马。
洪易甚至感觉到这一身马铠沉甸甸的重量,如果穿在自己身上,肯定会被压趴下。
骑在追电马上的也是一个全身铠甲的火罗大汉,手上拿的是两柄火罗弯刀,迎着日光,上面天梯的云纹一层一层。
追电马和这个火罗大汉飞舞弯刀,一人一骑,仿佛是一个移动的钢铁堡垒,快速向大乾军队撞击过去。
身后还跟着几百骑同样装备重骑,冲杀之间,势不可挡,好像山洪海潮,大山崩塌,一涌而来。
这是钢铁洪流。
洪易看见了无边无际地战场上。大乾士兵几千人。上万人。密密麻麻聚集地阵势在这几百人地钢铁洪流冲击下。瞬间就土崩瓦解。当前挡着地士兵。一碰到马匹冲撞。立刻被撞飞。就算闪躲得快地。也被马上地火罗大汉一刀削掉头颅。
飞蝗一般地弓箭射了过来。但是全部都被身上地铁甲挡住。不起作用。
地面上人头乱滚。马蹄践踏之下。又把人头踏得粉碎。红地白地模糊一片。铺盖在沙漠上。染了一层酱。
这就是真实地战场么太惨烈了洪易看见这一幕。心中强烈地震惊。这就是火罗国地火云骑太凶猛了。要不是只有几百骑。天下根本没有挡得住冲撞地。大乾朝地战马。在火罗马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战场上。
大乾朝的战马,足足比火罗马矮了半个头,无论是力量,体型,还是气势,冲撞力,简直都不是在个档次上,就好像是普通马和大狗的区别。
正因为这样,数百人的火云骑,结成一片,冲杀万人大军阵,居然势不可挡。
就在这时,一声长啸从密密麻麻的大乾军传出来,四面的大乾士兵宛如潮水一般左右散开,显露出了一排身穿钢甲,全副武装,尤其是黑铁一般的头盔上护鼻器特别大的大乾士兵。
这些大乾士兵,手上都拿着一只长柄钢斧,车轮一般大的斧面,手臂粗的手柄,都显示出了大斧的沉重。
这些士兵,不足一百人。
但是站在那里,却好像是巍峨的大山,硬接着钢铁洪流的冲击。
领头的一人,虽然穿着全身铁甲,但洪易感觉他身体并不壮实,铁甲之内,似乎是一个文弱书生。
但是他手上的车轮精钢大斧,却比旁边的士兵足足大了一圈,比人还高。
突然,他猛然跳跃起来,如豹子一般奔起,瞬间就并过五十步的距离,手上的大斧迎上了重装过来的火云骑。
足足有三千斤,猛烈冲撞,钢铁堡垒一般的火云骑被这一斧硬生生的劈翻,铁甲四面溅射,人已经成了两半。
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洪易心惊肉跳,神魂几乎不能自持。
他永远也没有想到,人能发挥出这样强大的力量
随着这个头领动手,他身后的大斧兵也一个个猛烈跳跃起来,和铁甲重骑对撞,猛烈钢铁冲撞,暴出一团团强烈的火光,似乎钢铁都燃烧了起来
轰隆
追电马上的大汉正碰到了斧兵的那个头领,一刀削过去,但却落了个空。那个头领又猛烈跳起,一斧横扫,正中大汉身体,全身披挂,足足三百斤的大汉稻草人一样飞了出去。
随后,这个头领一跃起来,坐上了追电。
追电猛烈挣扎,颠簸,但是这个斧兵头领冷哼一声,向下一压,轰隆追电立刻受不了,四蹄跪在沙漠中。
洪易在这瞬间,感觉到了追电念头之中无穷无尽的耻辱。
大乾万岁,王爷千岁
四面响起雷一般的轰鸣。
洪易才知道,这首领肯定是大乾王朝的神威王杨拓。和自己父亲洪玄机齐名的武圣。
心中一动,洪易突然观想,施展出了神魂之术
夜叉王
念头一动,那尊高三丈,全身鳞片,青面獠牙,手持钢叉的夜叉猛烈跳出,一叉便将追电念头之中的神威王叉翻,随后猛烈咆哮,天空黑云滚滚,尽数把大乾的千军万马都淹没。
四周一片漆黑。
突然之间,金光一闪,天空大开,洪易的身体高高坐在中央,而夜叉王却拜服地面。
夜叉王,回来。洪易发出了声音,夜叉王咆哮一声,向天上飞去。
梦中,追电马眼神震惊,看着天上巨大的洪易。
刹那,洪易躯壳归位,一切梦境都全部消失。
追电马摇晃着脑袋,眼神迷惑,醒来之后,似乎对自己的梦境非常奇怪。
就在它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了洪易,一对马眼之中流露出了无法掩饰的震惊
夜叉王,回来。洪易对着追电微笑,嘴里说出了刚刚在它梦中同样的话。
很显然,追电马受过很好的训练,能听得懂人的话,看得出人的意思,一听洪易的声音,同时看着表情,马躯一震,长长的马脸上,流露出人一样的惊讶的表情。
洪易依旧微笑着,摸着追电身上火云一般的毛皮,感觉到这匹烈马完全平静了下来,突然一下,抓住马鞍,翻身上马。
追电马很安静,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躁动和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