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一段时间,国家就会开展一次打黑除恶的专项斗争,奇怪的是每隔几年,也总会有一些黑恶势力冒出头来,为害一方不说,也在一定程度上损害了法律的威严、政府的形象。
一个地方,黑恶势力肆意作威作福,民众敢怒不敢言,公安方面不闻不问,归根结底在于黑恶势力保护伞的存在。
看来,这位郎市长就是九爷后面的人,他的存在和仕途的发展,决定着九爷他们能存在多长时间,能走多远。
贺平这么舍生忘死地救他,是二者相互依存的关系使然,无关恩怨人情,曲直是非,围绕着的只有两个字——“利益”!
“平姐,你对郎市长印象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管夜总会的时候,他没少来‘太虚幻境’,只记得漂亮姑娘的样子,刚才我见到她,竟然没认出我来!所以这个人心里,只有‘财色’二字!”
“这么大的领导会去夜总会找小姐?我不相信,他权力那么大,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项飞摇头表示怀疑。
“开始我也纳闷,后来明白了,他怕麻烦,你想啊!如果搞权色交易,或者养一个情妇,看起来干干净净,但是有几对存在真感情,那些女人和高级小姐有什么区别!弄不好,还存在许多麻烦,搞的身败名裂!倒不如直接固定几个年轻貌美的小姐,我们给办,他省了钱、保住了权,也满足了自己的欲望!”
项飞眼前浮现出“师哥”的样子,平易近人、说话客气:“但是我看他不像那种贪官啊!每天和街坊也打招呼,平易近人的样子,贪官不都是作威作福、欺压百姓吗?”
“在你心中,是不是所有坏人都得凶神恶煞,所有骗子都在脑门上写着我是骗子。幼稚,没听过那句话吗?长翅膀的不都是天使,也有鸟人,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还有唐僧!一些动物都懂得伪装,别说人了!”
“平姐,你懂得真多!”项飞一副崇拜的表情,联想到刚才的事情,心里既兴奋又纳闷:“我看你刚才和三个男人对打也没算太吃亏,你可真厉害,肯定练过拳脚功夫吧?”
贺平苦笑:“那有啥厉害的,就像作家会写文章,厨子善于做菜一样,各有专长。走了这条路,如果没点防身本领,受欺负不说,不一定哪天就得死于非命!”
项飞心里一震,满脸真诚地说道:“有时间你也教我点防身术呗,我可不想被人欺负,更不想死于非命!”。
“你不是拜门口大爷为师了吗?让他教你呗!”贺平笑着说。
“大爷教的是太极,你教的是防身,一个练心境、强身健体,一个用来防身,平安是福!二者也不矛盾啊!平姐,别小气嘛!”
“今天生死关头,你也算救我一命,还帮我包扎!好吧,我就教你一些防身术,但是得等我伤养好了再说!”
“没问题,没问题!你右手受伤,这段时间肯定不能下厨做饭,我来伺候你,想吃啥你随便说!”项飞满口答应。
“吃啥还是一会再说吧!你上去收拾下东西,咱们必须换个地方住,这地方有危险!”
贺平一脸严肃,看起来不像开玩笑,项飞却有点想不通:“我那地方住了不到两个月,还有一个月才到期!这不是浪费了吗?”
“那你随便,刚才抢枪帮了我和那郎市长,对方已经认定你是我们这边的人,肯定想办法对付你,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你不保护郎市长了?”
“这还用你操心,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你认为他还会住在这个地方吗?再来一次这样的绑架,他能受得了?多管闲事!”
项飞无话可说,想了想还是决定和她一起搬走,出门上了六楼,发现门上挂着一把钥匙,那带一只小猫的钥匙扣对他来说无比熟悉。
取下来轻轻摩挲,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下楼,来到小区院里四处张望,又穿过长长的胡同,在大街上向地铁站奔跑着。
周围的人流、绿植、大楼纷纷向后退去,每跑一段距离他都环顾四周,寻觅着那个熟悉的倩影。她却像没入海平面的一朵浪花,藏匿在那深蓝的海平面下,无影无踪,就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从地铁站下去,在人群里他模糊了双眼,徒劳喊着那一声声:“白雪!白雪!……”,周围的陌生人表情很奇怪,或疑问、或鄙视、或同情,却无一例外嫌弃这个陌生人打扰了他们的平静。
项飞没勇气坐地铁去那个熟悉的地方,见那些熟悉的人,悻悻走出地铁站,像一具僵尸一样禹禹而行,靠着两个月的习惯终于又回到了家——马上就要离开的租住房!
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偶然间回眸,忆起过去的种种,我还在原地,你已去向远方!或许这才是美丽的结局,远离柴米酱醋的琐碎,不经历长久相伴的烦厌,激荡心间的没有怨恨,只有祝福的呢喃!相识于水云之间,相忘于江湖初现,愿一切安好!你曾经的雪!”
项飞读了两遍,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打火机,把洗脸池的水放满,纸条撑开,铺展浸入水里,看着那点点墨迹消散在水里,字体模糊成连在一起的毛边。
这个过程很慢,他却蹲在那里饶有兴致地全部看完,就像观赏一场葬礼,看着大火吞没着爱情尸体的苍白。
“你干嘛呢?怎么还没收拾,都两个小时了!”
项飞进来的时候,失心落魄,没想起来关门。贺平走进来看到各类物品都没有收拾,项飞一个人蹲在卫生间呆望着洗手池,心里很纳闷。
蹲的时间长了,项飞腿麻的有点站不住,扶住身边的墙,总算没有摔倒:“不用收拾了,我什么都不带,也没啥重要东西!想带的东西也带不走!”
“你想带什么?友情、爱情,还是曾经的激情?”贺平坏笑。
项飞被噎得咳嗦了两下:“平姐,你这个人啊!真没法说!”
“我这个人咋了?太直了是不是!”平姐嬉皮笑脸道。
“有些话,说到不点破就行了,你这个人什么事总得点破、说透,不是个好习惯,容易招人讨厌!”
“招你讨厌了是不是?你讨厌我没事,等我讨厌你了,你就有苦头吃了!小鬼头事还挺多,赶紧穿衣服走人!”
“你等我会,我腿麻着呢!”项飞可怜兮兮地哀求道。
“哪条腿麻,和我说说!”贺平笑呵呵地走过来,确定目标以后,踢了一下麻着的那条腿,项飞顿时龇牙咧嘴,差点哭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