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在祈祷自己的人生百事和顺,真正有过阅历的人才知道这句话不能当真,哪怕心如宗教般虔诚,所得到的也只不过是宗教似的安慰。
既然经历些坎坷、磨难,是生活的常态,与其悲观地失魂落魄,倒不如积极应对,被黑暗包裹,就把它当做棉被来取暖,熬到下一个黎明。
“也想家,想父母了吧?”
“嗯,身边空无一人的时候,就想他们了,还有我的妹妹项美!”
“回去看看他们吧!或许你会改变心中的想法,来一个重新选择,人这辈子有太多的岔路口,但是关键的也就那么几个,必须选对,错了的话无可弥补,后面的的人生也随之发生改变,所以要慎重!毫无疑问,你现在就处在一个关键岔路口!”
“但是我已经做了选择,无论是狂风怒卷,还是大雨滂沱,走过去看吧!”
不知老天爷是否听到项飞的话,外面突然响起一声惊雷,紧接着几颗豆粒般大小的雨滴打在了窗子上,后来雨滴变小,却连成了一条线,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项飞走到窗前,打开窗子,贪婪地呼吸着被春雨挤进来的新鲜空气,伸手鞠了一把雨水,扑在脸上,好像这样就洗清了身上的一切罪孽,却挡不掉后来的那种种业障!
“看来,你恢复过来了,劝你也劝不动,那就顺其自然、随遇而安吧!我下去了,刚凌晨一点,我回去再补会儿觉!”
“谢谢你,平姐,至少在我状态很不好的时候,你还能来看看我!”
“小事!一个屋檐下,以后咱们两个互相帮衬的地方还多呢!”贺平回头嫣然一笑,说完就开门走下楼去。
项飞折腾了半天,突然也感到很深的睡意。
打了一个哈欠,来到卧室躺在了床上,却不敢关灯,盖上被子,手掩着灯光睡着了。
春雨过后,各种鸟儿的叫声格外清脆,再加上远处的哨鸽声,带给人们一个目明神清的早晨。
项飞瞬间醒了,再没有一点睡意,看看那只戴了大半年的电子表,刚刚5点半,怪不得闹铃还没响,起床看了一眼小区的晨景——人们对雨后的清晨都很钟爱,各种早起的人,做着各样的事,有遛鸟的,骑自行车去公园唱戏的,带着耳机跑步的……。
在湿润的空气里,在太阳升起前的悠闲中。
项飞还看到门口有两个人在打太极拳,便穿戴好运动装备,快步走下楼梯,走出居民楼,跑步来到大门口。
“早,师父、师哥!”
对方含笑示意一下,继续舞动着身体,拳走行云,脚下生风,动作同步而优美,没有半刻停歇,游走在动与静之间!
项飞也参与了进来,继续做小学生,和两位高手照虎画猫,却比之前稍微有了点样子,最重要的是学会了在运动中享受纯粹的宁静。
打着、打着,项飞看到了一个熟悉身影,贺平也一身运动装备,英姿飒爽地跑了过来,冲三个人笑了一下,竟也在原地面向他们打起了太极拳,动作娴熟而规范,比项飞强多了,甚至比那位师哥还专业!
项飞调整了动作幅度,慢慢靠向贺平:“你会打太极?”
“会一点,放下多少年了,看到你们玩,有了兴趣就下来耍耍!”贺平嘴上和项飞说着话,眼神却四处飘移不定!
“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不只这一件,慢慢你会了解的!”
“文武双全啊!我的平姐,……”
贺平直接小声打断了项飞的话:“不要说话分散我的注意力,还有,一会遇到什么事自己先跑,我顾不上你!别逞强!”
项飞听到这神神秘秘的警告,不禁四处张望,想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却又被其打断:“不要那么明显地四处看,我看你也锻炼完了,回吧!”
“什么叫锻炼完了,我刚下来,还得至少一个小时才回去!”项飞说到这,低声叹了一口气:“几小时也无所谓,反正也没啥事做!总不至于现在就让我去你们‘伊甸园’上班吧?”
“你休息两天,不着急!别说话了!”
四个人在大门口这块空地上锻炼,不断有人从旁边经过,不一会儿,来了三个年轻人,凑过这边来问路:“你们好,我问个路,去王家胡同怎么走?”
“不知道!”贺平倒直截了当!
“这是什么话,你不知道不等于我们不知道,人家问个路你至于这个语气吗?咱们中国马上就要申办奥运,注意自身礼貌素质!”那位“师哥”走过去,和三个年轻人聊起了王家胡同:“去王家胡同,你们走错路了,应该出了这个胡同……”
贺平没有说话,注意着三个年轻人的一举一动。
此时项飞在另一侧,在其中一个年轻人弯腰施礼的时候,突然在其腰间发现一个让人心惊胆战的物品——手枪。
这人为什么会有枪?是警察还是歹徒?项飞不敢确定,联想到贺平刚才的话,有一件事可以肯定,要出事!他不由自主地想跑开躲掉麻烦,却有点担心贺平,便硬着头皮在原地胡乱做着动作,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贺平给了项飞一个走的表情,却被对方拒绝,不仅眉头紧皱。
眼前却顾不得这些,她从口袋里取出一盒烟,自然、优美地抽出一支,叼在嘴上却发现没带火,过去找三个年轻人借火!
“小伙子带火没?”对方也皱起眉头,却仍配合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捋了捋袖子给她点上。
项飞敏锐地看到那个年轻人手臂上有一个纹身,立即否定对方是警察的推测,瞅了一眼贺平,马上意识到其中的危险。
既入山为虎,必须虎啸山林,项飞没有退却,装着胆子把太极拳打在了三个年轻人身边,一直盯着那名带枪的小年轻。
“对了,就是,在大街上往前走个500米,再右转,你就能看到王家胡同的牌子!”那位“师哥”显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靠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