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此言,于穆反露喜色:“受苦我到不怕,只要能创造机会,即便将我大卸八块,我也能挺住。”
“但愿如此吧!”天麻又做叹息,却是满脸凝重。
.......
羊七公见于穆闭口不言,微笑道:“于穆小友,还没来得及多谢你此役出手相助,我族才得以击败掠菊一族。
不过,事先说好的清心莲却不见了,不知被你藏在何处?小友不要跟我开玩笑了,快些拿出来吧!”
老贼依然一脸诚恳,满面温和,不过其伪装下的丑陋嘴脸,却再也骗不到于穆。
于穆同样也露出一副真诚的表情,笑呵呵道:“不知族长大人为何将我麻倒?你先把我放了,我自会将清心莲送你。”
“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羊七公微微冷笑,脸色转阴,原形毕露:“跟我玩,你还嫩得很。”
“不错!老奸巨猾,老谋深算,谁比得过你?”于穆回以冷笑道:“不过,即便你算计再巧妙,可惜奈何老天有眼,让我突然改变了想法,而你却永远也得不到那清心莲了。”
“这你怎能怪我呢?你有那个可装人的宝葫芦,还有灵丹在身,说明你身上宝贝不少啊!你这不是故意引诱人犯罪吗?”羊七公眼中尽是戏谑调侃之意。
于穆暗暗自责,当初为救苟良,一时大意,在他身前显露了葫芦和灵丹。可是羊七公太会伪装,多方交流之后,当时他已经赢得了于穆几人的信任,因此谁也没提防于他。
不过于穆细思之后,随即一声冷笑:“恐怕就算我没这些宝贝,你也不会放过我吧?”
“哈哈哈哈…聪明!”羊七公肆意大笑:“像你这样极品的育种植苗之体,我当然不会放过,更何况你还身藏宝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清心莲必然是被你藏在葫芦中了,怎么样,都交出来吧。只要你乖乖交出,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此时,于穆终于看清了羊七公的真满目,可惜却已晚了。
‘难怪在见到自己之后,他才开始散布鬼麻之毒。原来是不让自己与欧阳无胆有机会交流,就是怕欧阳无胆再吐露实情。
老贼好不容易一番口舌,将自己头上的屎盆子摘弄干净,如果再被欧无胆阳重新叙述一遍,自己编的故事,岂不白费了。
好在自己临时起意,没按羊七公的指示行事,否则就真的尽落老东西的算计之中了。’
于穆心中暗思,口中却讥笑道:“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这辈子也休想得到清心莲。有本事你尽管使来,看我可会怕你?”
一见于穆软硬不吃,羊七公不由露出一抹残酷的笑意:“哼!嘴硬,我看你能硬到何时?绒毛刷骨,百爪挠心~”
语罢,身躯一震,身上射出千万羊毛,钻入于穆肌肤之内。
“啊~”于穆一声凄厉惨叫,如同遭受万道雷击,全身每一处组织都立即抽搐起来。
痒~奇痒难忍!
岂止是百爪挠心,简直是...是...
这种痒,用语言根本无法形容。
于穆此刻恨不得将自己的皮肤,一寸寸的撕裂、剥开,以能抓挠那些无处不在,又无法忍受的痒。
可惜他却无法动弹分毫,只能硬生生的承受!
于穆这才知道,世界上最可怕的痛苦,根本不是来自疼痛,而是痒。
此刻就是将于穆千刀万剐,一寸寸的油煎火烧,都比这种痒要舒服的多。
这些散入体内的羊毛,犹如千万把毛刷,轻轻刷过他的每一处神经。即便他全身仍处于麻痹,却依然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种从内而外的痒,来自灵魂深处的痒。
于穆瞬间已被汗水打湿全身,双眼更是因为痛苦,而极速充血,变成猩红之色。他身上的每一处毛孔,都在往外流淌着汗水,其中还夹杂着丝丝血迹。
这种残酷的酷刑,即便是于穆也已承受不住。
于穆拼命的想转移注意力,可他悲哀的发现,即便是让他魂牵梦绕的母亲,也无法令这种痛苦减轻分毫。
于穆现在才明白一个道理,无论是多么顽强的意志,多么坚定的信念,终究都是会有极限。
曾经,他天真的认为,只要信念足够坚定,只要心性足够坚强,人是不会被痛苦打到。所以,年少时,他非常痛恨和看不起那些忍受不住酷刑,而叛变革命理想的人。
如今,他才真正体会到,一些人之所以还能坚持,必然是还没到他的承受极限。
也许这种极限,在普通人中根本不会出现。但是羊七公作为一名修士,他却能将普通人无法做到事情做到,而且做到了极致。
于是,就有了于穆现在所遭受的酷刑。
于穆的感受,分身意识也是感同身受,可是却没有任何可以减轻这种极度痛苦的办法。
由于只是一点点的意识恢复了感知,所以就是想强迫自己昏过去,都做不到。他只能全部承受这无边的痛苦。
于穆已经承受不住,他的意志已要即将崩溃,他的忍耐已至极限。
于穆知道接下来自己只有两条路走,或是屈服,或是疯狂。
当这种痛苦超过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他必然会因失去理智,而陷入疯狂。
但是他更担心,自己根本挨不到那个时候,便已经屈服,变成他曾经讨厌的懦夫。
“好小子!老夫小看你了。”
就在即将说出清心莲下落,或是马上就要失去理智之际,羊七公却突然收了酷刑。
此时羊七公残忍冷酷的目光中,已夹杂了几分敬佩:“果然是副硬骨头!你已将痛苦忍受到了极限,这种超强的忍耐力,我还真没见过几个。
即便有超过这个极限的人,也都已经疯了。你身上还有我需要的东西,我当然是不会让你疯的。不过…”
羊七公突然住口不语,于穆却暗自庆幸。如果不是羊七公及时停止,他实在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何等选择。
屈服还是疯狂,这恐怕将是个永远未知的答案。
羊七公目光闪烁,盯着于穆,半响
才话接前言:“不过你虽然扛的过自己之痛,不知你能不能抗得过朋友情谊呢?据我所知,像你这样的硬骨头,一般都是比较讲义气。”
于穆还没反应过来他话中是何含义,却见他已转身对门口两名守卫道:“去,把那个白毛小子带过来。”
“是~” 二护卫领命而去,于穆却是一片冰凉。
这种测试不用考验,于穆知道自己肯定抗不过去。
朋友情谊是他的软肋,一击必中。只要羊七公拿哥、二手、苟良任何一人的安危要挟,于穆定然是乖乖就范。
于穆这下真的急了,不仅是他,葫芦中的分身及天麻几人,都是大惊失色。
本以为于穆能挺过此关,再等待时机,换回本体。谁知这羊七公的逼迫手段,一层比一层厉害,如今更是直击于穆死穴。
如果被逼出清心莲的下落,他们必将再无任何生机。
可是要于穆眼睁睁看着朋友在自己眼前受折磨,却比杀了他还难受,所以此局无解。
不一会,哥带到。他的状况和于穆一样,也只是缓醒了仅供保持清醒的意识,身体大部分机能,还处在麻痹当中。
羊七公指着烂泥一摊的哥道:“怎么样,想清楚了没有?你虽然不聪明,不过我的意思你肯定都猜出来了。我也不跟你废话,答应我之前的要求,我就放他一马,否则我就直接杀了他。”
“于穆,别管我!男子汉大丈夫,宁死不…”
啪~
羊七公一巴掌,将哥慷慨之言打断。
他阴阴笑道:“于穆,你可只有三个朋友在我手上。所以拒绝的机会,可是不多,要珍惜啊!”
羊七公正话反说,却给于穆造成的压力更大。
“我…”
于穆正要开口,却听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羊七公颌下山羊胡无风自抖,显然动了无名之怒。如此关键时刻,谁敢在这个时间来此打扰!难道找死不成?
咚咚咚~
“进~”羊七公的语气,已经冰冷,暗含杀机。相信,来人如果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理由,肯定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什么事?”羊七公眼睛,死死瞪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谁知来人不知有何十万火急之事,竟然根本不理羊七公溢于言表的杀意,来人火急火燎道:“族长大人,大事不好!那位姑奶奶和训导首领打起来了。”
“什么!”羊七公脸上所有情绪,瞬间全部化为震惊,紧接着懊恼道:“该死,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说完他低下头喃喃自语道:“她刚刚才完成契约一事,正是情况最不稳定之时,这是出现了排斥反应。此事令我费尽心机,可千万不能功亏一篑啊!”
说完,他猛然抬头,对着二守卫厉声道:“你俩守在此处,除我之外,任何人不可进入这个房间。违者~格杀勿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