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二十七公子又要发飙了!”人群之中不知谁叫了一声,本来一旁看热闹的人们立刻作鸟兽散,只恨爹妈少了两条腿。
朱家二十七公子朱鱼现在是西楚当之无愧的第一纨绔。
几个月来他已经闯下了赫赫威名,现在西楚城谁不知道将军府出了一个欺男霸女,巧取豪夺,无恶不作的朱二十七?
要历数朱鱼的恶迹,十三香酒楼嘴皮子最顺溜的说书先生王老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真说得上是罄竹难书啊。
现在朱二十七公子的仪仗冲过来了,面对这么一尊恶神降临,普通老百姓哪里惹得起?
刚才那两位指点江山的青袍修士也混迹在人群之中,快速向两边散开。
“刚才是哪两个王八羔子乱嚼舌根子说老子大限将至的?给我拿下!”八抬大轿之中,传来了朱鱼嚣张霸道的声音。
这一声喝,刚才还神气活现,指点江山的两名青袍修士顷刻间脸色煞白,慑于朱鱼的恶名,一时竟然不敢逃了。
他们不逃,上来的恶奴直接将两人揪住,拎到了八抬大轿之前。
可怜两个家伙,还没等朱鱼开口发落,已经瘫软在地,吓得屁滚尿流。
“朱公子饶命,饶命啊……我们两人是被猪油蒙了心,刚才纯粹胡言乱语,还望公子大人大量……”
“哼!”
八抬大轿之中,朱鱼冷哼一声:“大人大量?你问问西楚人。谁不知道本公子睚眦必报的个性?别人骂我一句,我就杀他全家,然后株连灭其宗派,这就是老子的风格。你们是哪个宗的修士,快快如实招来,省得老子费心去查……”
两人浑身发颤,一听骂朱鱼一句,朱鱼就要灭他全家,株连宗派,他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而就在这时。人群之中突然一声断喝:“住手!”
一白袍翩翩修士从人群之中昂然出来。他怒目圆睁,死死盯着朱鱼的轿帘喝道:“真是无法无天了,西楚王治下,光天化日。竟然还能出这种伤天害理的恶事。真是岂有此理。
朱鱼小儿。平常你胡作非为倒也罢了,可今天我王山在此,岂能容你胡来?”
白袍修士言辞激昂。义正词严,着实是好一尊打抱不平的英雄豪杰形象。
“是王府公子王山!”刚刚散去的人们再次聚拢了一些,虎烈军王崖和王山都是大名鼎鼎,王山年纪轻轻,修为已经是万寿之境,在虎烈军中乃为游击将军之职,地位品级都和东西将军平起平坐,算是军中将领级的存在。
今天围观之人,多数只听过王山的大名,并没有见过王山的模样,乍一看这风度翩翩的修士赫然就是王山,一时大家对其更生了敬意。
再用王山比较朱鱼,那真是皓月之比萤火,金玉之比砂砾,大家对王山越敬,对朱鱼就越鄙夷。
甚至有些胆大妄为的年轻人都忍不住要高喊王将军灭了这朱鱼王八蛋,为西楚百姓除一大害这类口号了。
再说朱鱼在轿中一看这白袍修士出马,他心情瞬间大为爽快。
刚才从青楼出来,一路上他都闷闷不乐。
在两座青楼胡天胡地,逞强霸道了两天,朱鱼本指望能混得一些红尘值,好一鼓作气再进入红尘之境将《青牛拳经》至少修炼到大成之境。
可是万万没想到,他那一套滚红尘的套路随着红尘秘境的深入已经收效甚微了,西楚朱鱼已经恶名累累,试想他闹几座青楼,教训几个世家子弟这点小事,在西楚百姓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两天两夜胡天胡地,朱鱼没能捞到多少好处,很多秘境甚至纹丝不动,朱鱼想磨砺《青牛拳经》的计划眼看没办法实现了。
明天在十三香广场朱鱼就得结束将军山和紫竹楼的修士群挑,一人之力,面对西楚众多后辈天才,这本是大大露脸的机会。
如果这一战能露脸,朱鱼“天才之路”的大秘境定然会迈出一大步,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可是怕就怕露脸不成露了屁股,那样一来,朱鱼几个月的努力全化为虚无。
万一朱瞎子老东西扛不住压力,对他来个严加约束,朱鱼再要想获得滚红尘的机会都难。
朱鱼在朱瞎子面前夸了海口,说自己是万寿之下无敌,这样的海口不过是战略上藐视敌人而已。
真正要面对西楚天才,朱鱼内心可不敢有丝毫大意,倘若他真是一个顽劣纨绔倒也罢了,但他偏偏不是,自己做了这个大局,一切都是为了修炼红尘宗秘法,就怕是作茧自缚,后果将会是万劫不复。
朱鱼将《青牛拳经》修炼到了九成之境,越修炼这门拳经,朱鱼对朱四十一朱蛮子越发不敢轻视。
朱蛮子在西楚可是鼎鼎大名的存在,天生有些痴呆,可是修炼资质自小逆天,力大无穷,这家伙能将《青牛拳经》练到大成,足以证明其逆天实力。
《青牛拳经》如此厉害,朱鱼无论是用剑道和用符道对敌,要胜朱蛮子都异常困难。
该死的青牛道人,创造这样一门厉害的拳谱,着实是让修士先立于了不败之地,难对付啊……
朱鱼如果不能把《青牛拳经》修炼到至少大成之境,名人之战,危机重重。
就这样,朱鱼忧心忡忡的走着,可是他万万没料到,半路上竟然能够看到闵柔,而且更意外的是闵柔这冷血小娘皮竟然也开始思春了,身旁跟着一个卖相很好的高手。
红尘宗修炼最讲究缘法,朱鱼碰到了闵柔,那还不是碰到了缘法?
所以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当即就导演了这一出纨绔公子当街欲行凶杀人灭人家全家顺带株连宗派的恶行出来。
没想到这卖相很好的白袍翩翩修士还真就挺身而出了,这不是凑着机会让朱鱼有了滚红尘的好机会?
轻轻的,朱鱼掀开了轿帘,孙晓彤不忘记在旁边霸气的喊一声:“公子下轿!”
八名轿夫规规矩矩的放下轿子,众人才看见一只脚从轿子中踏出来。
朱鱼恶名累累,可大部分人只是道听途说,朱鱼一下轿子,那排场气势和道听途说完全是两回事,一直围观的人群下意识的往后退,众人看向朱鱼的眼神都流露出几分恐惧。
朱鱼嘴角弯起一个弧度,似乎很满意这种效果。
他轻轻的抬了抬手,突然一脚横跨在轿柱之上,双眼斜睨着白袍“豪杰”突然哈哈大笑:“我道是什么玩意儿,原来又是一个不自量力的‘英雄豪杰’……咦……”
朱鱼话说一半,眼睛瞬间盯住王山背后的闵柔,眼神之中流露出“精光”,笑容立刻浮现在脸上:
“哈哈,这不是闵柔师姐吗?真是缘分啊,没想到你我师姐弟竟然在西楚大街上都能碰见,真印了那句有缘千里来相会的话,来,来,闵柔师姐,今日既然碰上了,还请你万万要到我府上盘桓几日,你别嫌麻烦,谁不知道我朱二十七最是好客仗义?”
朱鱼这突如其来的变脸,让围观众人大跌眼镜,不过旋即,则是个个鄙夷。
看朱鱼那模样,哪里是师姐弟重逢,分明是猫见老鼠,急色鬼见女人的姿态,在这万人空巷的西楚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朱鱼赫然当中调戏王山将军的女人,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果然,朱鱼话刚落音,王山暴喝一声:“竖子住口!”
王山这一喝,宛若平地一声惊雷,先前翩翩公子模样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杀机的将军姿态。
看他模样,英姿勃勃,岳峙山临,虎烈将军的威风尽显,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叫好!
朱鱼终于把眼神瞟向了王山,他的模样比之王山,完全是冰火两重天,一个是虎烈军游击将军,军中骄子,一个是纨绔浪荡冠绝西楚的王八蛋,西楚公害,善恶美丑,一目了然。
纵然在这西楚弱肉强食的虎狼之地,围观人群的同仇敌忾的心思也被这一幕激发了出来。
有几个热血青年终于按耐不住了,开始大声为王山叫好,年轻人就是好,做事仅凭一腔热血,被砍脑袋也就碗大个疤,怕个吊。
朱鱼突然嘻嘻一笑,道:“嘿嘿,我明白了!敢情我说今日我师姐神色为什么不对,敢情是被人给劫持住了!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如此胆大妄为,敢劫持本公子的师姐。”
“来人!给我把这个王八蛋拿下!”
朱鱼一声断喝,左氏兄弟没有任何犹豫,他们跟随朱鱼也有一段时间了,对自己这公子的秉性可以说了若指掌。
朱鱼一说拿人,他们根本不废话立刻就动手,越干净利落越好,回头赏赐大大的。
反正朱鱼手上有将军山令,他就算是命令左氏兄弟吃屎,两人也必须一头扎进茅坑吃个饱才能完事,朱瞎子的治军手段,哪里容得了不尊将令之徒?
既然反正是要动手,与其拖拖拉拉,还不若干净利落,就算是伤天害理的事儿,只要干久了,不也就心安理得,理所当然了吗?
左氏兄弟揉身而上,速度奇快,两人都是万寿巅峰级的存在,而且两人同时出手,用的是高妙的战阵之技,就算是对上化神一级的强手,也有一战之力,何况是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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