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去了上一次的那家吵闹不堪的地下酒吧,只不过这一次,莫其锐和习羽落的清雪与上次的完全不同。
“把照片还给我吧?”莫其锐一坐下就摊开大掌,“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我,就是照片的主人。该把它还给我了吧?”
习羽落“嘿嘿”地干笑了几声,然后乖乖地把照片奉上。
“想不到,林思安最后还是嫁给了你。”习羽落的语气貌似有些可惜。
莫其锐不置可否:“是啊。”
看着莫其锐落寞的表情,习羽落心底的疑问又涌了上来:“我调查了林思安,三年前,她失足落崖是真的吗?”
“是的,”莫其锐捧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不过思安会死,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说实话,那时候在大学的时候,我都没有看到你俩的结局我就被追杀逃走了。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习羽落真的是有满肚子的疑问:“为什么回去整容,林思安为什么会出事,还有现在的郁汀岸怎么会和林思安长得这么像!”
习羽落的问话让莫其锐的头慢慢低了下去。过去的那一切,要想起来真的好痛苦。
等到莫其锐将一切都说完,当他把这八年来的一切都告诉了习羽落之后,他得到的却是习羽落的一句“活该”。
“路廷,我早就告诉你不要玩儿人的感情,你玩儿不起。你当时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要给你的爸爸看看你不是随他摆弄的。结果呢?你害了两个女孩儿啊!”
“我知道,”莫其锐也陷入了那段痛苦之中,“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该受的。可是思安她不该死啊,该死的人是我才对。”
“路廷,我现在真想把你暴揍一顿!”习羽落真是恨铁不成钢。
莫其锐落寞的一笑,他该受的。
“不过,你确定郁汀岸不是林思安吗?”
莫其锐点了点头:“我调查了她所有的资料,她确实跟思安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而且任思成也调查了一遍,结果是一样的。”
“任思成,”习羽落突然冷笑了一声,“他还是那个护妹成狂的混蛋吗?”
“其实我有时候倒是有点儿羡慕任思成,他能够一心一意地完全爱着林思安。就像现在,对于郁汀岸,他就能完全不在意她。可是我却不行,我看着那张脸,就不能移开我的视线。”
“路廷,或许你只是太想林思安了。郁汀岸她,真的很不像林思安。至少她跟我印象中的林思安完全不一样。如果是过去的林思安,她绝对不会舍得忘了你的。”
莫其锐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就像你说的,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思安在的时候,我做的一切都在伤害她,现在她不在了,所以派了一个影子来折磨我。这就是她对我的惩罚吧?
习羽落有些忧心地看着莫其锐:“你,喜欢郁汀岸吗?明明知道她不是林思安,你好像还是纠缠了她很久啊?”
“是啊,”莫其锐自嘲地笑了笑,“我是不是很无耻?”
“你向来如此,”习羽落无奈地耸耸肩,“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别太认真了。说不定,你还会伤害郁汀岸。”
“我也在努力啊!可是她们真的长得太像了。我有时候想,我一定要得到郁汀岸,就算只是把她摆在身边看着也是好的,但是我又觉得对不起思安,也会伤害了郁汀岸。”
“赶紧打消这个念头,我可不能让你再把郁汀岸给祸害了。她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不能让她羊入虎口!”
莫其锐不置可否,他拿酒杯撞了一下习羽落的酒杯:“别说我了,说说你吧?照今天的情形,你不会还没有摆脱‘她’吧?”
“别,千万别,我一点儿都不想谈论这个女人。我这八年来已经成功地忘了她长什么样了,就只有这个女疯子还对我穷追不舍。”
“她还对你真是执着啊?”莫其锐促狭的看着他。
习羽落“切”了一声,但是他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习羽落慢慢转头看向莫其锐。
“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有人追来了吗?”莫其锐起身四处张望。
“路廷,他们怎么知道你的?他们一定是派人跟踪你才找到我的。你是路廷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刚才在电梯口,围追他们的那伙人明明就知道“莫其锐”,这说明他们就是有备而来的。他们凭什么觉得他们跟着莫其锐就能找到他习羽落?
莫其锐闻言也皱了皱眉:“关于我就是路廷的这件事情,只有几个人知道,而且我之前所有的身份证明都已经被销毁的干干净净了。更何况,我不常来海城,照理说不该被他们盯上才对?”
莫其锐的名字虽然在洛城是“神”一样的存在,但是在隔了好几个城市的海城,名气还是不那么响亮的。在加上他每次来海城都是为了见郁汀岸,根本就没有参加过什么重要的商务活动,照理说不该被那些人盯上才对啊?
“糟了!”习羽落突然站了起来,“一定是那群废物,他们把你当做了目标上报了上面的人,以此来转移‘她’的视线。结果歪打正着被他们碰上了。”
莫其锐轻笑了一声:“没事儿,我们动不了我,要是你在这里不安全的话,我可以带你回洛城。”
“现在不是考虑我的时候!”
“怎么了?”莫其锐看着习羽落到处掏手机,也被他搞得有些紧张。
“郁汀岸啊!他们既然盯上了你,就一定知道了你来海城是为了找郁汀岸的。现在他们知道我就是和你在一起,肯定会从郁汀岸的身上下手啊!”
习羽落终于找到了手机,他按下了一串号码:“快接电话啊,郁汀岸,快接电话啊!”
“通了!”习羽落兴奋地喊了一声,“郁汀岸,你现在在哪里?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去找你吧?”
电话那头是长时间的沉默,时间长得让习羽落的心一寸寸得凉了下来。
“好久不见啊!”居然是“她”的声音。
“你不要伤害她!”
听到习羽落陡然升高的声音,莫其锐也知道事情不好了,郁汀岸该不会已经被她们抓走了吧?
电话那头的女声依旧悦耳:“小封,来见我吧,只要你来见我,我就放了这个郁汀岸。”
习羽落的手死死地捏着电话,他没有想到他还是到了要去见她的那一刻,他总以为他逃得掉,但是他还是太天真了。有些人,有些事,不处理清楚就会纠结你一生的。
“哪里?你在哪里?”习羽落的声音压抑着怒气。
对方说了一个地方,然后自信地挂掉了电话。
“郁汀岸在她手里?“莫其锐的脸色阴沉下来,他也被惹到了。
可是习羽落却制止了激动的莫其锐:“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我们确实到了该有个了结的时候了。你不要插手,我会把郁汀岸安全地带回来。”
“你叫我不要插手?”莫其锐的声音也高了上去。这件事情牵扯到郁汀岸,他怎么会撒手不管呢?
“路廷!”习羽落突然扯住了莫其锐的衣领,“她不是林思安,而且这次的事情,我一定要彻底地解决掉。你不能插手!”
“万一她们伤害郁汀岸怎么办?”
“我再说一次,她不是林思安!”
莫其锐咬咬牙忍住了:“好,我可以不和你一起去,但是你得告诉我你们约定的地点,我会派人在外面接应你们。”
习羽落点了点头,然后迅速地赶往朝约定的地点。
双井潭附近有一座很有名的度假别墅,它的拥有者是海城最大的黑帮符家,现在继承它的人是符家的长女符美韵。
现在符美韵正站在海景房的窗边,看着窗外蔚蓝的海水,还有渐渐西沉的残阳。
她的身后,有一个女子被绑在椅子上,因为低着头,所以辨不清模样。
当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郁汀岸的意识却慢慢恢复了。她只觉得头疼万分,当她奋力地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你,”郁汀岸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了,“你是谁?干嘛把我绑到这里来?”
郁汀岸心里纳闷,她一没钱,二没色,这个女人绑架她干嘛?
符美韵慢慢地走到郁汀岸的面前,然后俯下身来用手指托起郁汀岸的下巴,笑容却是若有似无的。
“你不知道我,我倒是对你很熟悉呢?”
“我们认识?”郁汀岸咽了口口水,“我以前得罪过你?”
符美韵的眉头轻皱:“你还真是变了好多啊,林思安。想不到你在海城,在我的眼皮子地下生活了三年。”
“我不是林思安!”郁汀岸急忙撇清自己和林思安的关系,她可不想又被这个“林思安”给害了。
符美韵突然大笑了起来:“我不管你到底这是不是林思安,我只管你能不能帮我把小封给引出来。”
“小封?”郁汀岸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个小封又是何许人也啊?这个林思安究竟要给她带来多少麻烦事才肯罢休啊?
“他马上就要来了,”符美韵的脸上突然有一股奇异的笑容,“他又要回到我的身边了。”
郁汀岸看着这个女人,只觉得汗毛直竖,她怎么看怎么像个疯子。
“大小姐,二少爷来了。”路头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了出来。
大小姐?二少爷?郁汀岸听得一头雾水,这是什么大家族的恩怨情仇吗?
当习羽落慢慢出现在郁汀岸的视线里,郁汀岸的眼里就只剩下震惊了。
原来习羽落一直在躲的人就是现在这伙人啊? “小封!”符美韵突然扑进了习羽落的怀里。
在一旁看戏的郁汀岸不禁觉得奇怪,不是要打架,难道是认亲来的?
“放了她!”习羽落的视线一直落在郁汀岸的身上。
符美韵突然扬手就给了习羽落一耳光。
习羽落不躲不闪,被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为什么不躲?”符美韵的眼里有黝黑的光,“怕我会伤害她?”
“这是我该受的。你要打要骂,我无所谓,但是郁汀岸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