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小姐!”任思成的声音陡然升高,他看着郁汀岸的脸,默默地强迫自己不要去想林思安。她只是一个和林思安长得相似的女孩子罢了,仅仅是这样。
郁汀岸转头看着任思成,又看了看惠子有些哀求的眼神,还是叹了一口气拉着惠子坐了下来。她毕竟不能随着性子来,这是惠子和忆的事情,她可不能一时冲动把这次好好解决事情的机会给搞砸了。所以她得忍耐啊,她倒要看看这个任思成能无赖到什么地步。
“郁小姐,”任思成擦了擦身上的水渍,面上没有恼意,“这是我和惠子之间的事情,能不能请你先回避一下?”
“什么?”郁汀岸怒瞪着任思成,她可不能把惠子一个人留在房间里。这根本就是送羊入虎口嘛。惠子这个孱弱,肯定被他压制着一句话都说不上来,还不一定会出什么事情呢?
所以郁汀岸双手往沙发上一撑,表达自己绝对不会起来的决心。
“要是我走了,你逼迫惠子签一些丧权辱国的协议怎么办?任董事长,你别拐着弯儿地欺负人。像你们这样的商人,肯定老奸巨猾,惠子一个人在这里,你会好好和她谈?”
任思成轻笑了一声:“我是不知道待会儿我能不能和惠子达成一致,但是我现在只知道如果郁小姐在这里的话,今天我们是谈不成了。”
“你!”郁汀岸猛地站起来,她又被轻易地惹恼了。
倒是惠子拉了拉她的衣袖:“汀岸,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会好好解决的,你别担心了。你先到外面等我一会儿吧,好不好?”
“可是?”郁汀岸还是犹豫,她是真的放心不下。
惠子勉强扯起了一个笑容:“放心,忆是我的孩子,我会抗争到底的。”
既然惠子都这么说了,她只能先妥协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还用带着威胁的眼神瞟了任思成一眼。不过她心里还是没底,也不知道惠子能不能抗争的住?
门一关上,任思成的笑容就冷了下来。对着那张和林思安一模一样的脸,他没有办法发怒,但是现在她离开了,支持他笑容的力量也就消失了。
惠子偷偷抬头看了看任思成,看到他冷然的表情,惠子的心里直打鼓。
“为什么把孩子生下来?”还是这个问题,他,任思成最讨厌受人威胁,如果这个女人真是拿孩子来威胁他的话,他绝对不会轻饶了她。
“因为他是我的孩子。”惠子捏着拳头,强撑着意识和任思成对视着。
任思成冷笑了一声,他可不相信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回答,你把你的目的说出来,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目的?”惠子黯然地低下头,她真的只是想要这个孩子而已,这个男人就一定要把她想得这么卑鄙吗?
任思成看着惠子低下头,心里更冷了,她果然是有目的的吧。
结果惠子却又抬起头迎向他森冷的目光,眼里闪耀着执着。
“任先生,你想要知道我的什么目的?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所以故意怀上你的孩子,想用孩子来像你要钱?这就是你想听到的答案?”
“难道不是吗?”
惠子的眼角一下子涌出了泪水,可是她的声音还是很镇定。
“你强迫我陪你的那一晚,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那时候,你是我的客人,我没有办法选择,后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的时候,我更觉得自己的人生是个笑话。”
惠子的脸上出现了痛苦之色,她又想起了那时候的灰暗的生活。
“那为什么还要把他生下来?”既然那么痛苦,就不该八孩子生下来啊。
“因为,”惠子的脸上突然出现了异样的光泽,“因为忆就在我的体内,我几乎能感觉到他。他让我觉得自己不是那么孤单,让我觉得自己有了家人。”
任思成的眼光有了变化,他看得懂惠子眼里的渴望。对于家人,他也曾经渴望过。也就因为如此,对于这个孩子他更不会放手,因为这个小小的生命是他真正的家人啊。
“我也想过不要他,可是一想到他要是不在了,我就又是孤身一人了,我就觉得好绝望。所以,即使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我也想把他生下来。我告诉所有人他的父亲已经死了,那么他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惠子看了看任思成,他的脸色似乎稍微好了点儿。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任思成还是想逼出答案。
“当然知道了,”惠子擦了擦眼泪,“你的照片在所有的财经报纸上都找的到,所以我知道你是谁?”
“为什么不来找我?”
惠子突然提高了声音:“因为忆是我一个人的。你知道了,要把他抢走怎么办?我不能让你抢走我的孩子。”
“可是他也是我的孩子。”他也是我的家人。
“我知道你不想要他。”惠子想起那一个残酷的夜晚,任思成压制着她的身体,但是他是叫着另一个女孩子的名字。他是有爱人的,他不会让他的爱人受委屈。
果然,任思成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她凭什么觉得自己会不要孩子?
“你有很爱的女人,不是吗?每一次你在我的身上得到满足的时候,叫的都是同一个名字。”
任思成的表情又冷却下来:“住嘴。”
“任董事长,你大可不用认下忆,我保证他不会再和你见面了,只要你肯放过我们。你不用为这件事情烦恼,你还是可以自由自在地和你爱的人在一起。我保证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
任思成苦笑了一声,他的林思安,早已经被海水吞没了。他这辈子唯一的家人,早已经不在了。
“她已经死了。”任思成的眼中有痛苦之色。
惠子浑身一颤,她没有想到是这样。
“忆是我的孩子,我不会放手。如果你识相的话,就不要纠缠,我会给你一笔丰厚的钱,保证你下半辈子无忧无虑。”
还是这样的结果,不论她怎么说,都是这样的结果吗?
“忆是我的,我绝不会把他给你。除非我死。”惠子站起来往外走,可是她却在门口被任思成截住。
任思成本来使力就不分轻重,这一下更是把惠子压得死死的。惠子的后背抵在门上,心里越来越凉。
“我还有一个提议。”
“我不想听。”惠子觉得多说无益,只是一个劲儿地挣扎。
“忆,你可以带着。”
“什么?”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任思成知道自己要说的条件很荒诞,但是他还是说了出来,“陪着我,如果你愿意陪着我,乖乖地做我的女人。你就可以带着忆。”
惠子的眼神满是不信,他为什么突然转变了?刚才他明明一点儿让步都没有啊。
连任思成自己也觉得惊讶。
或许是因为郁汀岸的出现吧!她给他带来了短暂的希望,却又让他深陷在绝望的回忆之中。他看着郁汀岸的时候,只能提醒自己林思安已经死了,这太痛苦了。但是惠子给他感觉依旧是让他贪恋的。
他或许强硬,但是也是孤单的。惠子转身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他实在太过孤单了。
林思安已经不在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再多的奢望也会落空的。就像是郁汀岸戏剧般的出现。
“做我的女人。”任思成又强调了一遍,他的气息又逼近了惠子。
惠子猛地扭开头,她实在是害怕充满了欲望气息的任思成。每一次她都觉得自己会被他撕碎一般痛苦。
可是,她有的选吗?
“只要你乖乖地呆在我的身边,你就可以和忆在一起。”
“真的吗?”惠子僵硬地问到。
“但是,”任思成把惠子的脸掰过来,“一旦我腻烦你了,你就要立刻离开,永远都不能出现。”
“那么忆,我能带走吗?”
“当然不行,这是我的底线。”
真是无耻,这个男人真是无耻。
惠子第一次有了打人的冲动,她试图抬起手掌,但是身体却无法动弹。
任思成埋首在她的颈间:“要是你想想法子不要让我腻烦,你不就一直可以和忆在一起了吗?”
惠子冰凉的泪水打在任思成的脸上,却像是更激起了他的欲望。
惠子只觉得身子一轻,任思成已经将她打横抱起了。
“取悦我,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
惠子认命地闭上眼睛,她的人生就是这样,她永远无法选择,也无法逃离这样的生活。
当任思成在她的身上喘息着,她只能强迫自己回应着这个无耻的男人。为了她的孩子,她只能屈服。
郁汀岸在门外急得团团转:“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出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郁小姐。”笛闻眼中有震惊,他没有想到真有和林思安长得这么相像的女人。
“你是谁?”郁汀岸满心的戒备,怎么又来了个男人?
笛闻惊觉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收回视线。
“郁小姐,我是任董的助手,您要是等得累了,可以到餐厅休息一下。”
正要说不用了,郁汀岸的肚子却出卖了她。等了一上午了,还真是饿了。算了,吃他一顿好的。
郁汀岸随着笛闻到了餐厅,点了一大堆东西就开始吃开了。笛闻识趣地退了下去。
她压根儿没有发现隔着一张桌之外的地方,莫其锐也在。
莫其锐自顾自地在她对面的位子上坐了下来,饶有趣味地看着她吃东西。
“你?”郁汀岸差点被噎死,震惊地看着自己的“麻烦”又找上门来。
“你干嘛阴魂不散?”
莫其锐轻轻一笑:“今天可是你自己从上门来的。我可没有去找你。”
对了,这男人好像跟那个任思成认识。怪不得都在一起。
郁汀岸一下子失去了胃口,正想起身,但是莫其锐的手却握住了她的。
“你干嘛?”郁汀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可是赤果果地骚扰啊。她正考虑着要不要叫保安。
“微子旅游是吧?”
莫其锐干嘛突然提到她的公司?
“其实我刚刚跟你们公司的安总定下了你今后三天的时间。这三天,我在海城的行程由你来安排。”
“什么?”郁汀岸的叫声太大,餐厅里的人都来看她了。
这个男人究竟要纠缠她到什么时候啊?还有慧姐,她怎么就这么轻易就把她给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