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安在两个服务员的摆弄下洗漱完毕,被送进了餐厅里。任思成满意地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然后他牵过林思安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对面。
“思安,快尝尝这些,都是你平时最喜欢吃的。”任思成的脸上早已没有任何的戾气,只是一个关心妹妹的兄长一般。
林思安冷冷地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又看了看对面一副慈祥笑容的任思成,她冷冷地笑了一笑。
见着林思安没有象从前那样掀桌子走人,任思成已经觉得舒了一口气,一个劲儿地往林思安的碗里夹菜。
林思安倒也没有拒绝,她分外优雅地尝了一口食物。
“恩?”林思安将口中的食物又吐了出来,“怎么这么咸?”
“咸吗,那你尝尝这个。”任思成又夹了菜。
可是林思安就是在故意和任思成作对,她尝一口,说是“苦”,又说是太“甜”,硬是要任思成拉不下脸来。
林思安满意地看着任思成的脸上阴云密布。她就是要让任思成不痛快。想要她乖乖地和他回家?门儿都没有!
就在林思安以为任思成要大发雷霆的时候,任思成却做了令林思安意外的举动。
“笛闻,马上把主厨开掉。”任思成居然命人换掉今日做菜的主厨。
“我们锦城酒店就是再难的客户也要搞的定,这个主厨不行,让他明天不要来了。”任思成对着笛闻下命令,但是眼神却一直盯在林思安的身上。
“任思成,你不要是非不分,好不好?”林思安有些气急,任思成总能找到她的死穴。
“是非不分?”任思成的脸上出现了玩味的神色,“那你到底喜不喜欢这些菜?”
面对拖着腮帮子,貌似闲适,却竟现压迫感的任思成,林思安只能端起盘子,安安静静地吃起饭来。
任思成终于满意了,他知道林思安的性格,不能牵扯他人是林思安的做事风格。即使任思成对她逼得再紧,她也会把握这一点。
“我要去看看莫其锐。”等餐具被撤走之后,林思安冷冷地吐出这句话。
“不行。”任思成的回答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
“他救了我,我得去看看他。”
“我已经安排了人去感谢他,你不用操心。”
“任思成,你是不是有病啊?”林思安不满,“我的生活你一定要干涉吗?”
“我是你的哥哥,你的事情我必须管。”
“哥哥?”林思安讥讽地笑着,“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有你这么个哥哥!”
任思成的脸上怒意已极,但是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激怒我,对你没有好处。我不会让你踏出酒店一步的。”
“任思成,你管不住我。你也没有权利管我!”
任思成没有理会林思安的怒气,而是转头吩咐笛闻:“看好小姐,我要出去一趟。”
被笛闻领回房间内的林思安无力地倒在宽大的床上,满脑子都是莫其锐满身是血的样子。
对于林思安来说,莫其锐是第一个给予了她完整的保护的男人。这种被保护的感觉,她从没有感受过。
那个处处限制干涉她的任思成,她从来只觉得压抑和抗拒,从不认为任思成所做的是在保护她。再加上林思安自己的个性一直都是外向冲动,喜欢帮助别人的,所以她的生活中似乎很少有人来保护她,而是一直是她在保护别人。
反复地想着莫其锐为了救她而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样子,林思安就觉得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从她心底漾上来。
可是林思安又想起几天前,她醒过来时看到莫其锐时的恶心和厌恶,她心里的感觉又慢慢熄灭了。
“莫其锐,你到底是什么人?”林思安将脸埋进了枕头里,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消化心底一股又一股的异样感。
不知不觉的,林思安还是睡着了,但是她的安稳觉没过多久就被打破,阳台上的异样响声让她醒了过来。
似乎有人在砸阳台门?林思安觉得很奇怪,她下了床并且随手打开了阳台的大灯。
正当她移开阳台门的时候,隔壁却传来一声轻呼:“喂!你快把灯关了!”
林思安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待她扭过头去,却发现竟然是徐泽。
“你在这里干什么?”林思安大惊,在看到徐泽手里的小石子和阳台上的碎石片后,她更是惊讶,“你在砸我的门。”
徐泽朝天翻了一个白眼:“林大小姐,我能拜托你先把灯关上吗?我还不想立刻被你的哥哥打死在酒店里。”
看到林思安还是愣愣的,徐泽只能说破:“是二哥让我来的,他快死了你知不知道?”
“死?”林思安突然觉得四肢百骸都凉透了,立刻依言关掉了灯。
“他现在在哪里?”林思安扑到离徐泽近一些的地方。
“在我家的私人医院里头,断了两根肋骨,外加内出血。”
林思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跳出了她自己所在的阳台,朝徐泽所在的地方爬了过去。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林思安,徐泽只觉得脑后冒汗:“果然跟二哥说得一模一样,他说只要我把你吵醒了,你就知道该怎么办。”
“小心!”徐泽一把拉住了有些晃悠的林思安,将她拉到安全的地方。
“好了,我们快走吧,任思成马上就会找人到我房里来的。”林思安迫不及待想要离开。
“哎!”徐泽焦急地叫住她,可是林思安已经走到了房间里。
这个房间还是与林思安上次见到的场景一样的乱,只是这次床上的男女主人公和自己没有关系。看着这两个被五花大绑,且极其暧昧地挨在一起的两个人,林思安觉得尴尬异常。
“叫你不要着急嘛,我打算找条被子把他们盖起来的,”徐泽无奈地冲着林思安耸了耸肩,“你哥也管得太严了,只要我的人来开房间一律被拒,我只能破门而入借房间用了。”
林思安闭着眼睛朝门所在的地方移动着,引得徐泽嘲笑连连。
“你还笑!”坐到徐泽的车子里,林思安终于忍不住发火,“莫其锐都要死了,你还笑得出来!”
徐泽惊觉失态,赶紧收了笑容。
“你是不是骗我,莫其锐他没有伤得那么重,对不对?”林思安也不是好糊弄的。
徐泽赶紧发动了车子:“林思安,你也太没有良心了,我二哥他为了你到底伤得有多重难道你那天没有看到吗?”
确实,那日满身是血的莫其锐的确是伤得很重。
“那还不快开车!”林思安扭开头去,不想暴露自己的情绪。
随着她们的车子远离锦城酒店,任思成也随即回到了酒店里头。
“思安呢?”
笛闻领会了他的意思,立刻找服务员上楼查看,然后已是人去楼空。
捏了捏微痛的额头,任思成立刻想到了她的去处。
“我立刻去找。”笛闻紧张地说着。
“等等,”任思成叫住了他,“天亮的时候再去。”
笛闻不明所以,但是还是退了下去。
“思安啊思安,我真是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任思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语气无限得疲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