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封汉国公的消息,以道法讯盘迅速传播四方。
接下来,各藩国首先以道法讯盘形式,立刻向汉国公贺,接着,诸侯贺,再接着,才有朝廷。
“刚才朝廷有旨意,封主上三代二字公,封曹夫人国公夫人,赏赐若干,只是正旨自帝都而来,还需些时日。”叶子凡此时一身官服,小心翼翼说着。
叶青脸上有着一丝笑容,“嗯”了一声,说:“孤不需要蔡朝封,但拒绝就是决裂了,这样吧,孤受了。”
话才落下,只见汉国的龙气福地,又有变化
叶青看过去,就见到了现在不同以前,汉国的龙气福地扩大了一倍余,和蔡朝的联系更是基本切断,太阳还是红色,但是浓郁了不少,整个福地一片光明。
最关键的是,整个汉国的龙气福地,在徐徐上升,和前段时间不一样,已脱离地府,高于地府之上,这就是“天家”!
原本就金碧辉煌的宫殿,更是扩大数倍,甚至里面形成着城市。
军队,臣子,还有人民,隐隐成小朝廷,核心一片宫殿,连绵百里,金玉为阶,明珠为饰,这时,更高处一点金光而下,却是旨意。
迎接的三人,为首是叶青肉体的父亲,还是跪拜受礼,摇身一变,三人都有了公爵的冕服了,透出了红黄的光色。
“果谥封,和地球上差不多,只有这点。”叶青暗暗想着。
景耀三年(260年)九月,蜀国后主刘禅追谥关羽为“壮缪侯”,其色只有红白,不过由于只是一州,正统皇朝封侯大体是淡红。
崇宁元年(1102),宋徽宗追封关羽忠惠公,其色红,带一丝黄
大观二年(1107),宋徽宗追封关羽武安王,其色红黄
故阴封,侯红,公红黄,是定例。
其实不单是阴封,阳世如果不实封,王才是淡黄到黄,公侯红也是惯例,以明朝为例子,鼎盛时,公主册封不过是淡黄,郡主淡红,县主白红,乡君仅仅是白,能够衣食无忧罢了。
叶青不以为意,笑着:“叔父,汉国既立,那你就是宗人府宗正,孤还要去见曹白静,你去处理这事就可。”
说着,已上抵达一处,见曹白静的侍女迎了出来,叶青一笑入内,就听曹白静说话:“……汉国才立,你们就想着荫福,你们是我亲人,不是寻常,但是更要自重……人自重,别人重之,人自侮,人得侮之。”
“曹家已得不少产业,扩大了数倍,再妄求,就坏了自己名声……”
叶青听着几句,只一笑,进了殿,果见曹家的几个都在,见叶青进来,都立刻带丝惶恐,跪下了。
曹白静自座立起,笑:“夫君来了。”
让叶青坐了:“这几个是我娘家,我怕他们迷了心窍,坏了事,就叮嘱几句。”
叶青叫人把奏节放在案上,说:“你的话,孤在外面听了,都是一片谆谆……你们是孤的外戚,就有着福份,只要守礼谨行,就没有祸端。”
叶青本想说些,想了想又只简单一句:“有财无贵,的确不适宜,合适时,孤自会封爵,退下罢!”
说着,就又对曹白静说:“今天住你这里,姑且在这里办公。”
就看荀彧送进来的奏章。
诸侯和朝廷赠给或交易得的灵石,有九千块
交易的物资八万斤
交易所得的银子,二百万两
若干不能直接用的贡物礼单……密密麻麻附页
叶青就指示:“灵石九成送入洞天,弥补洞天灵力亏损。”
“贡物礼单送内库,由曹白静处置!”
“银子二百万两送入国库。”
处置完,就笑着说:“蔡朝封你国公夫人,我给你说说,这条别的没有什么,就是有自动修法权——不必等以后了,我的心就安了。”
曹白静顿时也是一喜,又听得叶青淡淡说着:“不久,我的第二个化身,也要成熟了,正好去东荒主持大局。”
“还有一个,也必须大用,现在事急矣,这万般算略,归根到底,还是实力。”
“汉国公也罢,汉王也好,实际上,都不及一个地仙。”
三月初三
晴夜无云,月光皎洁身似玉钩,暖春的花蕊芳香浮动在月光里,一道天符落下沉黑大地,笔直坠入南廉山。
“当——”
山顶警钟敲响,地网浮现,讯光散传到城内城外,伴随女声:“敌舰突破防线,多处登陆,情况迅速恶化,天庭和汉国紧急征召,立即集合,这不是演习……重复一遍,这不是演习……”
“是曹真人的声音……”
“副团长有命,都起来——”
“轰!轰!”兵营里接二连三的踹门声,刀枪铠甲碰撞响动,脚步嘈杂,很多人影麻利窜出营房。
道兵、术师、真人……凡在征召名单内的都闻声而起,带上配给装备赶往四大校场。
每个校场都人头黑压压的攒动,挤挤挨挨不下万人,占得留守应湘兵力一半,其中道兵多数是练气圆满老兵,术师多数高阶术师,真人都有三百,可说是精锐尽出。
洞天内部,同样月光下,沉稳梭形舰体一头头深海巨鲸趴在黑暗中,五个道人降落于此,一男一女最先至,三个道人到了就各又分化出三个分身,各登一舰。
仙炉运转,一头头巨鲸发出悠长的吐息声,两侧一排舷窗亮起了光,似深海夜光鱼类美丽的侧线。
傅承善靠着通行证,匆匆赶至舷舱前,正巧见到叶青最后一个登舰,就喊:“汉国公深夜何去?”
傅承善还留在这里,就是朝廷和汉国公,关于湘州首府丰良郡的扯皮,叶青直接要求交出丰良郡作封锁三年的补偿,而朝廷出于脸面,信郡王出于实际利益,都在迟疑拖延中。
“哦……傅年兄准备搭便船?”叶青回首看着,举起天符对他晃了晃:“急讯,我得一个时辰内赶到湘南战场。”
这是说话时间有限的意思,傅承善有很多话要说,就没法说出口了,停下脚步:“预祝汉国公一路凯旋!”
“承你吉言!”叶青微笑起来,看着他的眼:“不如与我一起?”
傅承善品读出一语双关的招揽意思,正色:“不了,我带使团借水府水路回玉京,我担任翰林的年资已满,此次归去就要下放郡内,灵清江很缺人手,连着官员都缺员……”
“……临行前,我有心里话,汉国公改制,多有精妙之处,自是无疑,只是太过冒进……我或有偏见,或有守旧……只是本域抵御外域,正处于守势,改制和快进,易生出冲突而撕裂阵营,而亲者痛仇者快……汉国公,还请三思呐!”
傅承善说到这里,就深深长揖。
还是这样……和前世一样,最终成了对手么?
其实当年傅承善选择了《黄帝载物经》,而不是《青帝长生经》……就已经能看出了性格了。
不过实事求是来说,此人之才有可取之处,观点也有些道路,按照前世,以后此人还为朝廷镇抚一州。
叶青略一思索,就笑:“也好,以君之才必有大用,今日相送之谊,他日相遇,我当为君退避三舍……”
舍是地面常行军距离单位,一舍是三十里,三舍是九十里,对天下争雄来说就是礼仪性相让了。
傅承善一笑:“或许,不过灵清江离千京河远着,很长时期内你我都碰不上面,工业设备,回首还得靠故友支持一二……”
“此事好说。”
两人互道一声珍重,就挥手告别,各踏征程。
在傅承善的眼里,最后印象就是月光照下来,花木疏影中,仙舰飞升而起,化成了十四道亮线冲出洞天。
…………
山体震动,晶门亮起,一艘又一艘仙舰飞了出来,星星点点,墨黑深海中潜游的夜光鱼群一样,与夜空中闪烁的群星交相辉映。
刷刷的气流翻卷,五艘主力舰在半空中戒备,九艘运输舰沿校场飞过一圈,装上各自的乘客。
因有过了出征预案,需要用到的车载法阵、投石车、雷弩炮、五行炉等重装备早就封存在运输舰底层各个货舱,上来的人群只按秩序顺着甬道进入客舱……
和两个月演习一样快速,但气氛还是不同,所有人都知道这次是来真了——两个月的天上仙战让大阵出现疏漏,敌人突破到地面,而天庭终想起了汉国公的飞空舰队这支机动力量。
“被上面惦念着有好处,也有坏处……”元始道人一个分身自语着,目光掠过屏幕上的星空,将图像调回到舰体内隔舱。
运输舰后面的一个分隔舱,这是道兵舱,四壁光照得白天一样亮,笔直和飞机座位一样整齐又密密麻麻排列着,上面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都系着安全带防止舰体飞行中倾转。
有些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有些面色沉肃摸着手中武器,还有神经质将一枚枚道符拿出来,又放回去……总来说气氛静默,大战前没人有说话的心思。
略压抑的气氛中,一个千夫长拿到任务地图进来,一摆手,就喊了几个百夫长,由于没有别的面积,就直接摊在地面,给百夫长讲解到目的地后出舰事项,几个人蹲在地图上嘀嘀咕咕,脑袋凑到了一起,看着有些好笑,却是场上目光的核心。
舱门打开着,不允许行走,可以看到对面舱里都是术师,这些术师举止文雅,几个队长讨论地图任务分配是在桌面进行,不过这也和飞机头等仓一样,宽余面积大了许多有关——与道兵舱里相似就是都很年轻,都身着汉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