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林某之见么……”
林轩脸上故意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嗯,道友所言不错,妾身与妙音仙子的交情十分浅薄,此女究竟有什么想法并不清楚,多一丝防备总是没错。”
见此女这么说,林轩脸上露出极为满意的神色,这样的结果,正是自己想要的,于是他趁热打铁的开口了:“仙子想法与林某差不多,你既有顾忌,那林某这儿有一个提议,对你对我,都有好处,就不知道仙子意下如何?”
“哦,道友请说,妾身在这儿洗耳恭听着。”
“仙子客气了,既然你我的担心相差仿佛,那不如联手如何?”
“联手?”
“不错,彼此守望相助,这样即便妙音此女,有什么阴谋诡计,你我共同对付,也就不用太过怕了。”
林轩这番话合情合理,那黑凤妖女的心中,也就开始了算计。
她与妙音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然而林轩所提出来的建议,却绝不是空穴来风。
做为渡劫期老怪物,什么没有见过,而修仙界恩将仇报,过河拆桥的事情太多。
所以对于林轩联手的提议,她是并不反对的。
不过她心中还是有几分顾忌,这林小子虽然刚刚晋级,但实力却远胜自己,妙音有可能做那过河拆桥之事,这林轩又何尝不是如此?
万一他也仅仅是利用自己……这位筱仙子可不想为别人做那嫁衣。
前门拒狼,后门迎虎。
此女拥有极深的城府,考虑事情那也是极为周全的。
她略一迟疑,干脆就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仙子原来担心这个,你放心,林某不是过河拆桥的修仙者,仙子若不放心,你我用元神签订一个契约如何?”
“元神契约?”
黑凤妖女一呆,随后露出欢喜的表情来,实力到了他们这个等级,当然不会相信空口白牙的发誓。
而元神契约,则有很好的约束力,林轩会主动提出来,显得极有诚意。
“好,道友既然这么说,那妾身也不矫情了,你我就以元神契约为誓,守望相助。”
林轩点点头,两人确定了合作,无形间关系也就亲近了许多,随后又商议了几句,就将誓约的内容,也一股脑确定下来了。
彼此没有了异议,林轩袖袍一拂,一道青霞飞掠而出,略一转折,灵光闪烁,居然幻化出一幅书卷来了。
上面有一个个拳头大小的文字若隐若现的吞吐,正是两人刚才商定出来的条件来着。
“仙子看看,有没有问题?”
这种事情,黑凤妖女自然也不敢有分毫的大意,抬起头颅,凝神看了数遍,确定都没有错,她的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林轩见了,也不多说,右手抬起,在头顶轻轻一拍,一道光华由眉心激射出来,一闪即逝的没入前面的书卷,如泥牛入海,消失不见。
黑凤妖女见了,也是同样的动作,两人并没有耽搁,很快就将元神契约签订了。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只见那书卷冰雪消融,融入了虚空之中。
而达成了攻守同盟,林轩与这位筱仙子的关系,也就亲近了许多,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别的,便各自打坐。
林轩表情丝毫破绽也无,然而心中却着实欢喜。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有了黑凤妖女相助,自己原先的计划,算是万无一失了。
至于那元神契约,林轩则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因为他在签订的时候,是留了一个心眼儿地。
林轩将第二元婴的元神注入,这样,自己即使违反了约定,受到反噬的,也只是第二元婴。
只要主元婴平安,第二元婴即使暂时受些损失,想要恢复,也是很容易的。
当然,林轩也仅仅是留一后手,他并不是忘恩负义的修仙者,过河拆桥的事情一般也不会去做,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违反约定的。
……两人也不多说,各自打坐,而数日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
这天中午,太阳依旧懒洋洋的悬挂在天空。
青云沙漠虽与别的地方略有不同,但正午时分,依旧是比较热。
一切都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突然,丝毫征兆也无,天色一下子阴沉下去了。
林轩眉头一皱,缓缓的抬起了头颅。
随后,在远处沙漠与地平线的交界之处,一巨大的影子浮现而出。
虽然相距尚远,但林轩神识何等了得,自然将那黑影的全貌看了个清清楚楚。
林轩也算见闻广博,但这时候,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只自己从未见到过的龟类妖兽,体积磅礴,就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差不多。
乌黑地硬壳,上面有无数天然的纹路,看上去苍凉而古朴,又有神秘的气息浮现而出。
头颅有若蛟龙,四肢更是粗壮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每一步走出,地表都在颤动。
“难道是玄武?”
林轩瞠目结舌之余,也做出自己的判断了。
但很快就摇了摇头,玄武作为四灵之一,是最为强大的龟类妖兽,眼前这家伙虽也了得,但应该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但也不容小瞧,应该是具有玄武的一些血统。
林轩脸上很快恢复了平静之色,而那筱仙子的表情也差不多,两人冷冷的看着。
大约过了小半盏茶的功夫,那龟类妖兽已来到了近前,而在它的背上,还盘坐着一一名铁塔般的大汉,光头赤足,相貌奇丑,一眼望去,居然看不出他多大年纪,然而又不想驻颜有术的样子,林轩心中不由得暗暗称奇。
此人来到目的地,伸手一拍,那巨大的龟类妖兽迅速缩小了起来,被他收入了灵兽袋。
林轩目光扫过,发现此人也是一位元婴初期的修仙者,不过却是初期顶峰的存在,一身法力很是凝厚不凡。
“两位道友来得好早!”
大汉表情爽朗的一笑,接下来的举动却出人意表,既不介绍自己,也不多说话,就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盘膝而坐,不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