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真是的,这个时候去触正成哥的霉头。”
一个短发青年瞥了一眼已经是走出院子门口的杨正成,伸手将被杨正成拍倒的家伙拉起,轻声责怪而道。
不过,五人心里现在仍是感到无法置信,怎么大家一直认为已经是彻底的变成了酒鬼,已经是一个废人的杨文轩,怎么还这么厉害?
“听说杨文轩以前是我们杨家的第一高手……”突然,一个家伙弱弱的声音响起,但话还没有说完就立马嘎然而止。
因为平时大家已经不将杨文轩这个杨家真正的大少爷放在眼里,只当他是一个酒鬼,故这些人说到杨文轩时,习惯了直称其名。
只是那家伙此话一出,别说另外四人,就是他本人也是心里一颤。
五人面面相觑。难道这传闻是真的?
如果是,那真的是瘦死的骆驼都比马大啊!
“快跟上去,不然的话,免得正成哥更生气了……但一会都不要说话,别提杨凝风父子。”
“现在想想,我突然有点后怕。杨文轩再是不济,但他毕竟是族长的儿子,论身份,他才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任族长继承人,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这一点是不能改变的。”
“也是。文堂叔这些年虽然在族中声望如日中天,可是他却是一直都不敢动,显然是心中有所忌惮……也许大家都错了,连文堂叔都忌惮的人,我们怎么可能简单的认为他仅是一个酒鬼而已?”
“别乱说话……反正以后要小心点,我突然有种感觉,我们杨家要出大事了!”
“你是指文堂叔和杨文轩之间……”
“要真的是,我觉得最终还是文堂叔赢。”
“闭嘴!这样的话岂是该从我们嘴里说出来的?都听好了,以后小心祸从口出,多做事少说话。”
“嗯!”
五人说着说着突然都停了下来,你看我,我看你,都能看出彼此眼中的凝重之色,随之同时快步的跑了出去。
这五人能进入执法堂在为执法堂弟子,当然有几份聪明,从杨文轩刚才突然有与传闻不一样的表现,立马就看出一些事情来。
只是在他们的心中,仍是选择了现在不管是地位或是声望在族中都是如日中天的杨文堂,并不看好杨文轩父子。
整个杨家沸腾了,已经是好多年没有召开过的七钟大会,今天遇上了!
七钟大会,只有族里出了了不得的大事或是有人犯了大错需要全族审判才会召开。
现在,杨家所有人都往祠堂的方向赶,不管是看热闹的还是真的关心族里是否出了什么大事的。
祠堂前的空地上,已经是聚集了很多人,显得有点乱哄哄的。
“出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召开七钟大会?”
“大约你还不知道吧?杨凝风跟杨明涛打架,杨凝风将杨明涛打死了!”
“什么?打死了?不是说只是打伤吗?”
“不会吧?杨明涛的实力不是一直比杨凝风强吗?怎么回事?”
“鬼知道怎么回事。听说杨凝风一夜未归,一早回来却是带着一只金猴,正好被杨明涛碰见了,于是杨明涛提出要借这金猴玩玩,遭到了杨凝风的拒绝,最后两人发生了冲突。”
“原来如此……杨明涛这也是自找的,以前经常依仗实力欺负杨凝风,却没想到这一次踢到了铁板。”
“但不管怎么说,杨凝风出手确实是重了,打伤就算了,但现在人死了,那可是不得了的事。”
“杨文堂和杨玄鸿这一次是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杨凝风了!”
“唉,都是族长继承人这个位置害人啊!”
“别乱咬舌头!”
……
杨文轩手里拿着酒瓶,一路上边喝边带着杨凝风和云萝一前一后的向祠堂走去,远远的就看到祠堂大门口那里已经是站满了人,各种窃语声也是传之而来。
“别担心,凡事有你爹担着,天踏不下来!”杨文轩突然停了下来,脸色有点凝重的对杨凝风说道。
杨凝风脸色平静无比的笑了笑。
“有个强大的父亲真好!”平静的表层之下,杨凝风却是为父亲而骄傲。
见儿子如此冷静,表现沉稳,杨文轩彼是欣慰与赞赏,伸手拍了两下杨凝风的肩,带着杨凝风大步前行。
“杨凝风来了!”
“杨文轩竟然也来了!”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啊,他怎么也来了?”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一次杨凝风犯的事太大,大少爷再是嗜酒糊涂,关健时候还是会出来维护自已的儿子。”
“但看他这个时候还顾着喝酒,来了怕且也没多少用处。”
“哎!想当年是何等意气风发,前途不可限量的一个人,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看到杨凝风出现,立马引起了一阵哄动。
一些知道当年情况的人,不少人看到杨文轩时,皆是不由的心中叹息,惋惜,这可是当年杨家的第一天才,第一高手啊!可是现在你看他这醉熏熏的样子……哎!
现在谁都知道,今天的七钟大会是针对杨凝风而开的,于是看到其父子前来,人群赶紧分出一条道,让杨文轩和杨凝风进去,只是看着杨凝风,大多人都是一种同情的眼神,这同情的眼神中,更多的是冷漠与幸灾乐祸。
杨凝风脸色仍然是平静无比,带着云萝,随着杨文轩向祠堂大门走去,到了祠堂门口,因为云萝只是婢女身份,是没资格进去,只能在门口等。
“少爷,别冲动。”云萝脸有忧色,轻声说道。
“不会有事的。”杨凝风笑道,举步随父亲走进词堂中。
此时,祠堂中,杨家所有的高层几乎都到了,除非是出去办事不在族里的人。
祠堂中,坐着左右而分的两排人,而在祠堂的最里面有一个台阶,台阶上端坐着一名胡须花白的老者。这老人正是族长杨腾,杨凝风的亲爷爷。
杨腾下面,左手侧的首位之上,是一尊中年人,虽然坐着,但身体却是如同标枪一般笔直,身穿一件紫色绣龙大袍,脸色阴沉,一股无形的威压气息隐约散发。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现在在杨家的地位如日中天的杨文堂,族里大多人都认为,如无意外,下一任的族长定会落入他的手中。
在杨文堂的身后站着一名青年才俊,双眼神光湛湛,气息悠长,正是号称杨家年轻一代第一天才的杨玄鸿,看到杨凝风随杨文轩在祠堂门口出现时,双眼中立马闪烁起阴寒之色,但却很快就隐去,年纪轻轻便是表现出极深的城府。
右排首位空着,随后就是杨家大长老杨清源,对面而坐的就是面容冷肃,就好像这张脸只是雕像,绝不会有其它神色变化的二长老杨天河,三长老杨震就坐在二长老的身边。余下按在杨家的身份地位依次往祠堂大门而坐,一些座位是空着的,这表示该坐在那个位置的人因事不能前来。
座位,越往外身份地位便是越低。当然,能在祠堂内有坐着的人,都是在杨家中手上握有重权的高层。
一进祠堂大门,杨文轩脚步顿了一下,眉头微皱了皱,他能感应到祠堂中一种无形的压抑与沉重的气氛,于是回头瞥了一眼杨凝风,见他脸色一片平静,似乎当今天的大会与他无关的样子,心里不由的再是一声暗赞。
事到如今,担心与慌乱都没有用,只有冷静应对,方有机会应对危机。
看到杨文轩带着杨凝风进来,祠堂内所有人的眼中都有着一抹复杂的神色一闪而逝,不为杨凝风,而是为杨文轩。
“嗝!”
当着众人的面,举起酒瓶连灌好几口酒,然后随手将已经是空了的酒瓶往外面一丢,脚步略显轻浮的往里面走去,只有经过杨文雄的面前方是嘴角动了一下以示打招呼,而对于其它人皆是不屑一顾。
走到右排空着的首位坐下,杨文轩这些年虽然从不理族务,但新的族长继承人一日没有确立,他这个杨家大少爷,在身份上还是族长以下的第一人,所以这个位置别人可不敢坐,都会给他留着。
十几年了,这个位置终于是再度看到了杨文轩的身影。杨凝风自进祠堂都是低着头,倒真像是知道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在杨文轩坐下时,他默默的站到父亲座位的身后。
看到杨文轩坐下,杨文堂的眼中隐晦的阴狠之色闪烁了一下。
先不管以后会怎么样,但杨文轩现在所坐的位置,那就是代表着他是族长继承人的地位,因为这是杨家的规矩,右排首位,就是嫡系长子,族长继承人方有资格坐的位置,就是他现在在家族中地位和声望再度,这么多年,他也只能是坐到左排首位,而没有资格坐到一直想坐的对面去。
而看到杨凝风站在杨文轩的身后,杨玄鸿心里也不是滋味,心里暗中发狠,暗中不断的轻喃着四个字:“嫡系长孙!”
因为杨文轩是嫡系长子,按族里的规矩,他的第一个儿子就是嫡系长孙,故杨玄鸿虽然年纪比杨凝风大,但杨凝风却是嫡系长孙而不是他。
当然,杨文轩就杨凝风一个儿子,要是没了,那他杨玄鸿就是嫡系长孙。
“好,人齐了!”
终于,高坐在族长之位上的杨腾极为隐晦的瞥了一眼杨文轩,眼神彼是复杂。胸口明显的有一个大幅度的起伏,似是暗中深吸了口气后方是说话!
但他的话,虽是打破了祠堂内的寂静,但却是让祠堂变得更安静了!气氛也开始变得更加的压抑,压抑到祠堂内的空气似乎能在这压抑中挤出水来。
就是祠堂之外的人群也渐渐的静了下来,一股肃严的气息弥漫整个杨庄。
谁都知道,戏,要开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