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四板斧头
卫民是衰了吧?目前好像看起来正是这么一回事。可有人衰正有人旺呀!这旺起来的不是他人,则是司机小四儿。小四儿最近不止旺,可是太旺了。他一面是充当司机,可一面又同周监他们一块儿走东行西的,大大小小的饭局这小四儿已经是司空见惯,还有点儿麻痹了呢。
小四儿现在虽然不是李莲英一般的红人,但是他已经依赖这种红火了。他戴的表是劳力士,穿的西服成了阿玛尼,踩着的皮鞋也尽是如此。这套阿玛尼,是先头周监所买的。但周监的西服实在太多了,且大多数有叠色。老婆觉得放着可没用,当时贵归贵,可放久了是抹布。
何不如给小四儿呢?这不给还好,给了以后小四儿真的是忠心耿耿了。他现儿不像是司机,精神爽朗,穿戴奢华,反倒像生意人,像个领导。可小四儿该低头哈腰还是低头哈腰,该阿谀奉承还是阿谀奉承,决不含糊犹豫。小四儿虽然空有个壳子,银行卡上的钱却是没有几分。
因为呀,你要说小四儿是太监,他除了还留着命根以外,又有什么不大一样呢?所以他经常提醒着自己,切忌切忌不要犯上!要不然,那可比割掉命根还严重哩!但最近小四儿,却收到了风。这风刮来的,不只是飕飕凉风,而是一阵铺天盖地的龙卷风。有关卫民,关庙街。
这日,小四儿接送好了领导后,瞅着这点儿已经下午三点了。今儿是周五,明日是周末,周监对小四儿说你今晚不用接我下班。那小四儿今晚就可以好好享受一番了。他这次享受貌似选错了地儿,他要去庙街。对!他已经许久没有入庙街看看,那儿是怎样的一片光景了。
难不成,真的是狼藉一片,抑或是残花败柳么?他不知道,但小四儿时时都谨记一瓶万金油:只要有钱!你倘若有钱,身材万贯,你是去越南山区你都可以坐天下。可你要是身无分文,口袋空空,你在纽约曼哈顿人家都不受你。这可是实打实的现实!所以他时刻带一千块。
小四儿的这一千块,其实不是拿来使,大多时候是拿来瞅的,是给自个儿壮胆。有时又更像是充数,显摆显摆。这可是跟着领导久了,逐点学会的清高范儿。小四儿可能口袋空空,可吹牛的绝活是得心应手么!所以这次小四儿下去,是求证一事儿,卫民真的垮啦还是没垮?
小四儿一直晓得,卫民可能代表的就是他们那群人了。小四儿还分不清他们是警是匪,但小四儿的命根子是给她们揪着的,他们只要一扯着小四儿的蛋,小四儿得一命呜呼。小四儿下去,还约了一人。这人是陈铭坚,他仍纳闷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呢?!不过陈铭坚人也好。
他不耍清高,应承了小四儿的邀请。小四儿回到屋中,早早的祛下了西服,换了一套便装。现儿已经入了一月份,这春天的脚步快要来啦。小四儿清楚这庙街是个鱼龙混杂的地儿,要是穿的太好那是不成的,要是穿的普通人家都不稀得瞅你!所以去那儿穿衣打扮得讲究下。
小四儿回到屋中,二话不说从腋下拔出了一个普拉达的手提袋,然后丢到沙发上,对着妇人说:瞅瞅!这是个啥子玩意儿。妇人见状,立马拿上来左看看右瞧瞧。妇人瞅见后,立马张开了嘴,差点儿感动得眼泪水给喷出来。她拥上去,给小四儿来了一大拥抱,说:你牛!
小四儿说:我最近吧,哎哟。小四儿的脸给吧咂一声亲了下。小四儿说:我最近呢,忽而觉得形势一片大好!你晓得不?!我之前可没买过五百块以上的玩意儿送你哩!我内疚呀。我老婆也是大美女呢!这人靠衣裳马靠鞍,这点儿可不能浪费了!妇人说:你钱哪来的呀?!
小四儿左顾右盼,他可不能说这些钱是陈铭坚一直汇给他的。他说:我中彩票了行不?!妇人说:嘁!成成成,你爱咋瞎掰咋瞎掰!反正呢,你只要不去傍富婆,卖弄你那脸蛋,你是跪着乞讨来的,我都不计较啦。小四儿说:成!老婆真好哩!我也要亲下,唔啊!
小四儿亲了妇人的脸蛋,这舌头却有点儿苦涩的味道。他问妇人:苦苦的,啥玩意儿?妇人说:哦,这是香水。小四儿说:你没事儿在家喷啥香水?妇人说:呀,女人爱美不成么?!再说了,过完这半年,我工龄买断要是成了,我可就没工作了哦!虽然能要那么七八万吧。
小四儿说:也是,你十九岁进厂。那这跟香水有啥关系?妇人说:嘁!还不是你无用,你要是有法子的话,给我安排一车间主任去?!你们不是还有水泥厂么?!小四儿说:快给收购了都!妇人说:啊,那我孤陋寡闻了。算了算了,甭想了甭想了,见步行步,反正饿不死!
小四儿说:等等。他低头瞅了妇人,妇人貌似刚刚洗澡,她还裸着腿足,水点正往地板上滴。小四儿瞅着妇人的细白腿,下面儿起了反应,他立马解开了妇人的睡衣,说到:快,上床去!小四儿的帐篷已经鼓起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妇人却有点儿嫌弃,道:你要干啥?
小四儿说:哎哟!这默契冲茅坑去啦?!快呀,我想日你!快。妇人却说:德行!现在什么时候啦,我今黑还有饭局哩!小四儿纳闷了,然后集中在鞭子的血液又给打散了。小四儿说:饭局?!小四儿心目中的妇人,可是非常家庭主妇的那类。她长得很漂亮,又贤惠得体。
没听说过妇人要去参加饭局呀?!小四儿说:什么饭局?妇人说:同学聚会!王丽快要结婚啦。你懂不?!小四儿听到这名字,心里像给撞了一下。小四儿何以不懂王丽呢?王丽在读技校那会儿,可是小四儿的忠实粉丝。小四儿当时兽性大发,给亭亭玉立的王丽开了花苞。
小四儿没有失落,但是妇人这么一说,小四儿又怎么好追问拦下呢?妇人说:得了嘛,今黑不是时间多?!明儿你又可休息不是么?我先换衣服,四点半我得坐车去啦。小四儿说:哦,那你忙。小四儿瞅着妇人的背影,这老婆可是一日比一日漂亮的,小腿是又细又白。
但怎么忽而感觉陌生了呢?刚刚抱着自个儿的老婆,却好似攥着别人的银子。妇人的香水味儿是从哪里来呢?算了!愈想愈钻不出!小四儿洗了澡,怀里踹着三百块钱,随意套上了一件羽绒服同运动波鞋,便往庙街走去。小四儿当散步,散了约莫四十分钟,终于到了庙街。
庙街的光景,同先前的变化是没有区别的。该摆摊营生还得照做,歌城饭店还是打着灯光。这儿倒是没听说爆发了什么世纪大战。小四儿听他们所言甚欢的时候,感觉之前的码架已经不是街头斗殴,而是郭靖的降龙十八掌,又像是张无忌的乾坤大挪移。反正净往瞎的地方说。
小四儿入了一家烧鹅店,这里的烧鹅饭比较出名。小四儿还沉浸在欲做不得的遗憾中,他这命根却不老实,一直在鼓动着,没有软化过。所以他时不时得跑一趟厕所,屙屙尿来缓急。他在等待呢,等待着陈铭坚到来。但他等了约二十分钟,连一只猫影都闪不出。冷清的很。
小四儿心想,你要是不来你应承我作甚?!反正现儿你们垮了,我小四儿就来看看你们还有什么牛之处让我蛰伏的。我可不愿畏首畏脚挣黑心钱么!小四儿还在心里骂娘的时候,电话铃响了。小四儿一划过屏幕,瞅都没瞅上一样则叼着牙签快要破口大骂了。但!不对!
这电话打来的不是陈铭坚,而是一个甜美的女声。里头说:喂,是四哥么?小四儿一瞅电话,坏了,打电话入来的不是陈铭坚是小花。小花跟小四儿不熟,但他们说成是老相好也是不过分的事儿。因为有回小四儿坑蒙拐骗耍了四板斧,正把站街女孩小花给骗上了宾馆去。
小四儿说:对,咋了?小花说:四哥,我想知道我亲戚在里头,不是说减刑么?这结果出来了吗?!小花说得有点儿迫切。小四儿说:成了!对,这事儿成了,减了两年。小花说:四哥,您真棒哩!这意思是,我亲戚要在里头待四年,那出来有望啦?!小四儿说:嗯,是。
这确实得归功小四儿,但更得归功到凌卫东。因为凌卫东成了地下皇帝,人们还敢怎么扑腾法儿?上头是法律,下足是凌卫东。但小四儿为了这事儿忙前忙后,打点来打点去,少说得花了近五千块钱。可这五千块钱,似乎又来得值。因为小四儿的威望是愈来愈大了。
更要紧的是,小四儿他为这事,其实也没怎么花钱。只是请了政治部的人吃饭,然后又请了大同,请了常浩清。其实小四儿真心没什么水平,但是他近官,近权。所以他成了,这次真的没办瞎事。小花说:那四哥,你要是不嫌弃我呢,今黑我给你伺候么。但这地儿要改。
小四儿说:改?小花说:对呀,我们这头最近查的很紧。因为何旭的缘故,你懂吗?现在可是江湖老大呢。小四儿说:这个我不管,**坐天下后没见过谁扑腾。你继续说!小花说:何旭他闹了事儿,他的姑娘是我们这里最多的么,但是他被查了以后,全市都查了。
小四儿说:那你呢?小花说:你来我出租屋吧,你知道在哪儿。小四儿说:那我..正当小四儿一边谈话,一边喝啤酒润润嗓子的时候。忽而,他的背后给拍了一下,不轻不重,但能入骨。这可是掌法,像是警察找事儿的时候拍的。小四儿一怔,吓了一跳,叫了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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