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浩清这会儿明白了原委后,立马拨通了一个电话,给周大同。常浩清走了以后,周大同接了常浩清的位子。常浩清说:“可不可以帮我查一个人?”周大同说:“谁?”常浩清说:“何万岁。”周大同沉默了一阵,说:“这名字,我认识。其实他不叫何万岁,是外号。”
真名呢?常浩清问。周大同说:“你可以查查一份报纸,我忘了什么时候的,这人,不太好办。”常浩清听到周大同这么一说,似乎味儿不太对了。周大同说:“我到时拿给你吧,对了,和你说个事儿。在春节前,你还记得阿力吗?春节前上头儿打算执行枪决。”
常浩清说:“成,这事儿我也清楚了。”周大同说:“哎,最近不大太平。我在监狱里边儿,虽然看起来是风平浪静的,你这么一走,我也快成了惊弓之鸟。”常浩清问:“发生了什么事?”周大同说:“可能就因为你在那会儿,不是打架就是闹事儿。你走了以后,反而静了。”
常浩清说:“好吧,凌卫东呢?”周大同说:“这人变乖了,也变得怪了。变得奇奇怪怪,神神化化。今儿下午,有人要来探他。”常浩清说:“谁来探?”周大同说:“他老婆。”常浩清听完后,突然萌发出了一个念头。常浩清问:“几点?”
周大同说:“三点半。你有兴趣来?”常浩清说:“百分百。”一天下来,常浩清迷迷糊糊这么过去。其实最近下来,常浩清虽然有官衔,但是他倒是感觉,愈来愈空虚了。说不出为什么,也许是热血沸腾久了,转而是做了管理工作,被密密麻麻的文字给放了冰块。
下午三时,常浩清如约到了监狱里边儿。他眼前,尽是赤柱。过了那么一二个月,变化不大,但常浩清感觉,却如隔三秋。周大同接待了常浩清,还备好了茶水烟酒。半个小时过去后,常浩清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凌卫东的老婆。
常浩清问:“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儿吗?”周大同说:“凌琳。”常浩清说:“果然都是一路人。”不过这一次,跟常浩清预料的,不太一样。常浩清之前想的,是凌琳又会带什么资治通鉴、史记、鬼谷子。而这次,空手而来。而且—
还穿了裙子、黑丝袜、红色高跟鞋。常浩清之前见过几次,可这么**的,倒是少有。凌琳这次到来,还化了浓妆。感情,这次不是来探监,更像是来相亲、来参加化妆舞会。没了思想交流,成了卿卿我我。过了半个小时,凌琳走了。而常浩清,也坐不住了。
周大同问:“你去哪儿?”常浩清说:“重操旧业。”说完,咯吱的一声,常浩清的眼睛,不再对着电脑里边儿的监控录像,而是赤柱外的高楼大厦。凌琳,似乎非常有钱,他来这儿,乘着的都是韩国现代。常浩清没钱,叫了一架的士,道:“跟着,钱要多少有多少。”
车子引擎声响起后,的士车,一下子就被现代车甩开了。这辆现代车,越野的,少说,值四十多万。常浩清想,这女人,其实真不简单,是一律师。其实凌卫东,不怎么可怕,可怕在哪儿呢?他好比一只蜘蛛,踩死了都没事儿。可那张网,牵动的,是房子结构。
塌不得。
从郊区,到市区,花了足足半个小时。的士司机,好追歹追,终于追到了市中心。常浩清刚刚来那会儿,还是树木葱葱,可这会儿,这边是灯红酒绿的,让常浩清回不过神来。他太久没有到市中心这边儿转悠,光光卖衣服的以纯店,就有了四五家。
幸亏常浩清年轻那会儿,是做卧底的。不到三两下,熟悉的香水味儿、高踭鞋、黑丝袜、长白腿,就被跟踪到了。常浩清现在是西装革履,金边眼镜,手里还拿着黑莓手机。人们,也许认不出,常浩清是跟犯人打交道的吧?至少,凌琳看不出。
常浩清跟着人家,穿过了几条大街小巷,从闹市区到卖糖葫芦的地儿,都转了一遍。最后,常浩清停下脚步,整个人傻眼了。凌琳来到了一处地儿,这里是宾馆,虽不豪华,但很规模。而当他停下脚步后,随即咯吱一声,一辆车牌号非常奇怪的轿车,也停了下来。
“咔嚓—”一声,常浩清的本能意识极强,他拍了下来。而当车子门,“伊—”的一声开后,常浩清才发觉,不对头,下车的,常浩清不认识,但肯定见过。他也是西装革履,但却戴着黑色墨镜,穿着铮亮皮鞋。而他的车子,也是一辆越野车,斯巴鲁。
他叫陆定安,理着七分发,略显过时,但毫不缺少气势。陆定安,人称黑市长。陆定安就是黑市长;黑市长,就是陆定安。他来这儿,干嘛来了?常浩清,卖了俩步,他隐隐约约记得,似乎凌卫东,是真认识,陆定安。那他们俩,是有何瓜葛呢?那凌琳呢?
常浩清跨了两步,从外边儿走入了宾馆,脚步轻盈。他想到了,原来凌琳是在等陆定安,他们俩,要开房间了。常浩清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脑子里,瞬间像播放幻灯片一样,种种下流的场景,浮现上来。凌琳、陆定安,也许不认识自个儿吧?他不好说。
可,他。已经与他们非常贴近了。陆定安说:“总统套房。”常浩清也说:“总统套房。”于是,一个是40;另外一个,是404,非常合衬。滋的一声,电梯门,掩盖了过来。常浩清花了整整八百块,自掏腰包。而他的结果,却是和陆定安、凌琳,同乘一辆电梯。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陆定安的手机,响起。而凌琳,则在一旁,望着他。忽然,凌琳问:“谁呀?”陆定安说:“程老板。”陆定安接过后,咽下口唾沫,然后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村话。常浩清是听得一头雾水,但常浩清,已经是,满身汗水。
咚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陆定安与凌琳,二人似乎很娴熟,像在家里边儿似的,推开了40的门,面带微笑,于是关了上来。他们,似乎对常浩清,不太在意。他们也不管常浩清,为什么开总统套房,反正自个儿进去后,做什么,他人也不晓得。
常浩清,猜不透。他也不敢往下想。他的脸色,是铁青的、如土色。但凌琳、陆定安,是红光满面的,充满朝气的,叫人是相形见绌的。常浩清特意请了个假,换来了一次,心理博弈。他开始知道,小四儿的感觉了。有话说不出,有话不敢问。
说是这样,就是这样;不是,也得是;说不是那样,就不是那样,是也不是那样。常浩清与陆定安,隔着一堵墙,但是却好似是地狱天堂之分。她,可是凌卫东,名正言顺的妻子哎?!陆定安,可是本市里边儿,搞黑生意、黑社会、黑百姓的手法哎?!他们难道来个三人游?!
常浩清心里边儿,像是四五枚土制炸弹一样,一一炸开。他不懂为何,他们是怎么玩的,他们又在玩什么。可常浩清清清楚楚记得,正在半年前,他曾经与歹徒搏斗,坐着摩托车,与卫民、陈铭坚一块儿。那笔钱呢?会不会跟陆定安有关?又会否跟凌卫东有关?
新事旧事,一一充斥这着凌卫东的脑海。愤怒、不解、焦躁、担忧,让凌卫东像泄气车胎,唯有独个儿待在这边,烦。凌卫东,如今唯一能做的,即是打电话。这儿,消音效果很好,信号也很好,有ifi、有电脑、有电视空调。但,他要打给谁呢?通讯录,有个独特分组—
邓小兴。
辜耀辉。
魏兴国。
陈铭坚。
卫民。
端木欣。
陈启荣。
小四儿。
单伟峰。
程东吉。
这些人,全是常浩清认识的,也是常浩清改变命运的缘由。他心乱如麻,打给谁貌似都不合适。可这事儿,是切切实实的事儿。他分明的看见,陆定安拿出了身份证登记,铁案如山。可这犯法了吗?谁说不允许,“黑市长”开房?你又有何证据将人逮捕归案?
常浩清还在担心,还在担心,黑市长的墨镜里边儿,是藏着一双怎样的眼睛。可比常浩清,还要担惊受怕的,却是刘叶航。且说刘叶航。刘叶航如今在哪儿呢?对,也在宾馆。虽然,不是星级宾馆,没有总统套房。但这儿,**是白白净净的,墙壁也是,厕所不丑,有台电脑。
电脑里边儿,还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片子。他与淳淳,交往了许久。不管是出自卧底,还是出自“马夫”,他知道,必须得这么做了。淳淳问:“哎,你该不会,还是处男吧?”刘叶航说:“别瞎说!”他看着淳淳的腿,是连疮腿,那双脚,已经蜕皮,像是鱼鳞一般。
刘叶航直觉恶心,但是他如今,却是个演员。淳淳莞尔一笑,“那,我,给你口喽?”刘叶航惊:“别!先别!”淳淳已经猫下了头,已经快想要给,刘叶航含着鞭子了。刘叶航突然想起家里边儿的一句名言,人生有四脏:骚娘、带疮腿、秃头脑、小人嘴。
“来嘛?”淳淳,很果断,也很**。三两下,除去了自个儿的衣物,然后解开了刘叶航的裤子,大口一张,让刘叶航还未反应过来,鞭子已经湿漉漉了一片。可忽然!刘叶航的鞭子,刚刚翘起,电话,响了。
嘟嘟嘟,嘟嘟嘟。来电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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