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斗智之后,甘茂对于眼前的年轻人赞叹不已!‘如此年龄,如此心智,前途不可限量!’
看来秦武王留下孟说的决定是正确的!作为大秦国最高的领导者,所作出的任何决定都会对自己的国家,产生或多或少的直接间接影响!
自然不是随意的冲动之举。看来秦王的决定是正确的!
甘茂虽然知道,但是马车中的赢荡,自然是没有如此真切的感知,现在自己脑海中,存留的依旧是那个生拔牛角的壮汉,至于谋略如何,还要等到接下来的考察,考察过后,才能做出完整的判断!
“大王!您的腰现在好些了吗?”魏国夫人娇声的询问道。
“无妨!无妨!要不是夫人非要一同前往,这功夫骑马的话,早就该到了!”赢荡不无埋怨的说道。
“大王!万乘之躯,怎可如同将军一般骑马冲杀!”魏国夫人指责道。
“先王在世时,我就是大秦的猛将了,当年大战楚国昭阳,若不是寡人舍命,恐怕大秦就被诸国瓜分了。不过想想昭阳确实是英雄啊!可惜不为我所用,可惜啊!可惜啊!
都说‘楚材晋用’为何不能秦用啊?”秦武王赢荡不无叹息道。
对于当年的那场大战魏国夫人也是历历在目,强大的楚军,摧枯拉朽的攻势,秦惠文王的一阵阵无奈!秦武王赢荡奋力搏杀,依旧不是昭阳的对手,若不是宣太后出马,恐怕楚国就要灭亡秦国了!
先王惠文王也是在惊恐与无奈之中,一病不起!秦国不得不割让了武关以南的土地,才换回了此时的安宁!
自此以后练兵雪耻就成了秦武王赢荡的平生志向。
“大王,兵家有言‘欲治兵者必先选将’,在魏国的时候,我曾听庞涓说过‘一只由绵羊带领的老虎,不会吃人!一只由老虎带领的绵羊,却能无坚不摧!’”魏国夫人说道。
“夫人说的没错!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就是不知道这孟说有没有统兵之才!”秦武王赢荡忧心的说道。
“大王!此番不就是为了试探他的谋略嘛?”魏国夫人说道。
赢荡一听,知道夫人肯定是有了计划,赶紧说道:
“不知夫人,有何妙计?”
“大王不妨如此这般!这般!......”魏国夫人趴在赢荡的耳边小声的嘀咕道!
听得赢荡不住的点头,不自觉的开口说道:
“妙计!妙计!就按夫人的意思办!”
“贱妾就是随便说说,一切还要靠大王裁定!”魏国夫人谦虚的说道。
“夫人!金玉良言,怎可是随便说说,就按你说的办,如果真能为我大秦选一员良将,夫人当记功!”说着将魏国夫人拉到怀里,说不出的亲密!
“臣妾还不是想着能有人替大王分忧,不至于大王太过劳苦!您看年纪轻轻都有白头了!”魏国夫人躺在赢荡的怀里,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赢荡的髻!
秦岭山势雄伟自东向西如登天梯,层层而进,秦岭北坡山麓短急,地势陡峭,多是深山峡谷,后世有诗为证。
梁州秦岭西,
栈道与云齐。
羌蛮万馀落,
矛戟自高低。
山高峡宽,朔风猎猎,将几日来落下的雪花卷起,随风飞舞,远远望去,如同一条飞龙在山谷间来回游走,呼啸而至!
斥候早已撒了出去,早已将前面的地形,地貌侦测的一清二楚,秦武王赢荡坐在车里,隔着马车上的帘子喊道:
“来人啊!”
随行侍奉的武士,赶紧汇报道:
“末将在!”
“还有多远?”秦武王赢荡问道。
“回禀秦王尚有一箭之地!”武士回答道。
“好!停车!你去将乌获喊来,我有事安排!”秦武王赢荡继续说道。
“诺!”武将转身而去,片刻的功夫乌获从后面匆匆赶来!
“末将乌获参见大王!”乌获跪倒在地朗声说道。
“乌获!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说着用手挑起了布帘子!
乌获一看领导如此神秘,自然是十分重要的事情!想到这里,一种难以描述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激动的站起身来,快走几步来到车前!
秦武王对着方才传令的武士,摆了摆手,武士会意,赶紧马车四周十步之内,不得有人!
秦武王赢荡见四下无人,趴在乌获的耳边耳语起来!嘀咕了起来,只见乌获不停的点头,秦武王问道:
“你听明白了嘛?此事不得对任何人说起,知道吗?否则不光你的人头不保!小心株连其他无辜!”秦武王赢荡的脸上挂着阴森的笑。
看的乌获心里毛,乌获赶紧说道:
“末将遵命,末将明白,末将明白!”
“好!下去准备吧!”秦武王赢荡吩咐道。
“诺!”乌获领命之后悄然而去。
对于孟说的到来,并非所有的人,都像任鄙那般高兴,凡事有人支持,自然就有人反对。天有阴晴,月有圆缺,人事何尝不是如此。
乌获垂涎于虎贲中郎将的职位已不是一日半日,无奈总是没有机会得到!本打算在秦王的面前卖卖力气,将此等爵位得来,不成想反被外来户孟说占了先,心中的怨气自然是不得不说啊,当着秦王的面,不好作,一路之上,也不和其他人在一起,独自一人生闷气。
却不想秦王居然派给了自己一个如此难得的任务,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任鄙心中阴暗的一面,被毫无保留的激了出来。
阴冷的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暗自嘀咕道:
“孟说!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车队的戛然而止,使得后面还在磨牙的孟说,任鄙,甘茂不得已停止继续讨论!
“怎么回事?离猎场还有一段距离啊?”任鄙自顾自的说道。
说话的档口,前面一匹快马飞奔而来!径直往孟说这边而来,武士翻身下马,抱拳施礼道:
“孟将军秦王有请!”
孟说看了一眼任鄙,再看甘茂!二人微笑着点点头,二人心中明白,这是秦武王要开始历练孟说的时候了!
孟说自然也能知道此中的玄机,在马上与任鄙,甘茂抱拳告辞!
“启禀秦王!孟将军已经来到!”前面带路的武士汇报道。
”末将孟说参见秦王!”孟说紧接着说道。
“孟说现今你是朕的虎贲中郎将,你可知道你的职责所在?”秦武王赢荡在马车之中开口问道。
“末将出身卑微,尚不知宫中规矩,还望大王明示!”孟说也是诚实!
“哈哈哈....倒也是快人快语,那寡人现在告诉你,虎贲中郎就是护卫寡人的近身侍卫总领!今日外出游猎,一应人马安顿,休息,安全皆由你从中操持!你可觉得难办?”秦武王赢荡问道。
“末将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孟说说道。
“好!那你先到前面将驻跸之地选好!再来接我!”秦武王赢荡说道。
古时候帝王出巡,可不同于我们外出郊游,玩累了,随便找个地方一躺就完了!那是需要讲究的,必须有专人选择地方,收拾好了,才能入住!
“诺!末将遵命!”孟说回答道。
“好!下去吧!”秦武王赢荡吩咐道。
孟说心里明白,明着是让自己选择驻跸之地,实则是看看自己对于地形地貌的观察能力,其实墨家本来就是一个准军事的组织,墨家自己最是善于防守,若是让孟说选择进攻的地方,未必能够如此的得心应手。
孟说其实不知道,一伙杀手正在慢慢的向着这边靠近,只见这群人,人人全身白衣!嘴中衔枚,手中的兵刃深藏在衣服内侧,已经悄悄地埋伏在了林中,占据了山中的制高点,对于孟说这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为的头领询问道:
“都准备好了吗?”
“回禀将军万无一失!”武士回答道。
为的头领转过身来,一脚将这个武士踹翻在地,虽然脸上带着面具不过可以从,恶狠狠的语气之中,感觉到一股阴森的恐怖,随之恶狠狠的说道:
“你没长脑子啊!得跟你说几遍啊?”
“大哥!大哥!小的知道了,小的知道了!”说着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大伙听着,一会儿谁都不要轻举妄动!等到了近前再听我的指挥!记住了,除了秦王,其他人放开手脚!”说着在脖子里做了一个杀头的姿势。
“明白!明白!明白!”
现在的孟说已经是秦王的虎贲中郎将,再说此时全权负责此次围猎,对于手下的调配自然也就无需请示他人!
孟说一挥手,手下副将早就等在身边听候命令。
“将军有何吩咐?”
“你去带上三十名弓弩手,三十名长矛手,三十名盾牌手,顺道带上十名骑兵,随我到前面遴选今晚驻跸之地!”
“诺!”孙副将回答道,不过副将迟迟没有起身的意思。
孟说一看,心想‘怎么我说话不好使啊?’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是不烧一烧,还不知道老子的厉害了!
“我说话你没有听见吗孙副将!”孟说生气的说道。
“启禀将军!往日探路都需要一个五百人队!今日为何如此?恐怕遇到险情不易应付!”孙副将跪在地上说道。
“嗯!孙副将战前抗命,该当如何处置!”孟说冷冷的说道。
孙副将一听!好家伙你不会是想拿我的人头立威吧!(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