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刀闻声赶紧躲到一边,孟说见朱一刀躲闪,本打算也一并躲闪,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本就是禁卫宫廷的虎贲中郎将,再说方才听到,这使者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自己,所以姑且待在原地,默不作声,只等那不知死活的奴才过来,自己好给他一些下马威。
不知死活的奴仆,总以为自己做事多么的谨慎,殊不知这隔墙有耳,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早就呈现在别人的眼中,而且最为可贵的,听到这一切,居然就是自己的直属领导,虎贲中郎将孟说。
朝廷之中,别看这些人一个个威风凛凛,对待封疆大吏,尚且是颐指气使,更不要说其他的人了,不过就算这样,也不代表这些人,就能够凌驾在朝堂之上了!
别看这些人背后里,还会对秦王出言不逊,但是有一种人,打死他们,他们也不敢说一句坏话,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敬,这些人的命脉之所在,就是他们的直属领导。
这也不难理解,秦王虽然贵为诸侯,统御万方,到底是精力有限,大事太多,不会直接干预这些细小的琐事,自然也就无法与这些建立什么稳固的联络,这些人就算是伺候秦王一辈子,估计秦王都不会记起来。
不过他们的直属领导就不一样了,这些人的身家性命,直接就掌控在,直属领导的手中,直属领导们掌管着眼前的一切,做的稍有不慎,这俸禄自然就没有着落了,做的再出格一些的话,恐怕命就会葬送在直属领导的手中,生杀大权都在别人的手中攥着,这些奴仆哪里还敢得瑟!
一边埋怨着,一边往前走,翻过假山只见眼前突兀多了一座山峰,这心中十分的疑惑,按理说,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送信之人,还在疑惑不解的时候,不过借着微弱的月光,已经能够看到眼前是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
使者心中嘀咕道‘坏了!难道是大将军?’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只听得对面传来如同洪钟一般的声响,声音之大,不亚于晴天霹雳,就连躲在假山之后的朱一刀,都觉得被震动的厉害。
“好大胆的奴才!居然敢在背后非议朝政,对于大王的安排,居然如此的消极怠慢,实在是其心可诛!”孟说的声音之中,夹杂着浑厚的内力,这样的内力,足以穿透人的身体。
常言道‘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反过来倒也明白,这要是做了亏心事,漫说是夜半敲门,就是躲在被窝之中,有时候也会变得心惊胆寒。
“大将军饶命啊!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啊!奴婢一时多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张嘴!张嘴!”说话之间,为了活命,已经开始不停的扇自己的耳光,啪啪啪的声音,在半夜十分,格外的清脆。
别看此人背后搪塞,但是对于如何应付上级领导,这些人可是潜心揣摩,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眼下若是顶嘴的话,肯定是死路一条,领导盛怒之下,没准就一剑刺死了自己,不过话说回来了,若是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杀人的话,又显得太没有水准了!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自己说了什么,问题的关键,是在于自己处理这件事的态度,态度在某些时候,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这样的作用,就是能够保住自家性命的关键。
孟说见状,这心里还真有些不忍,到底是缺少官场之上的历练,对于眼前的一切,信以为真,再说墨家的思想,在孟说的心中早就根深蒂固,兼相爱,对待所有的人,都如同对待自己的亲人一般。
眼瞅着此人如此毒打自己,孟说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落忍,若是换做老牌的官僚,此番自然不会如此轻松的放过此人,孟说见此人认罪态度如此之好,也就不愿意再追究下去,随即阻止道:
“行了!住手吧!大王找我何事?”
“多谢大将军不杀之恩,多谢大将军不杀之恩!多谢大将军不杀之恩!大王今夜召见大将军,说是有要紧的事情商议,小的...”使者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不过说着说着,自己觉得哪里不对。
若是白天的话,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但是眼下是深更半夜,大将军按理说,应该是在大将军府邸的榻上酣睡,怎么会出现在这御花园中。
这些奴婢们对于,这样的事情,向来是比较关心的,所以说着说着,才没有了下文,孟说听到这里,心中这个恼火啊!自己明明已经放过此人了,为何此人居然还想法子对付自己。
别看这些人没有多大的本事,但是用在整人上面,那可以说是相当的厉害,见缝插针,无孔不入,目的就是为了整人,或者说是为了整人而去整人。
这些人就是一些,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总是以为,别人不管是比自己运气好罢了!丝毫不去考虑,是不是自己的能力不行!或者说就算是自己的能力不行,他们也会想尽办法,为自己开脱,希望自己能够往上爬。
“速速带我去见大王,我有要是禀报!”孟说开门见山的呵斥道。
使者一听,奴颜婢膝道:
“大将军来的真是及时,大王让奴婢去召见大将军,大将军反倒是自个来了!实在是奴婢的福气啊!大将军,您前面请!”使者明白,想要拿住领导把柄的机会,没有得逞。
自古小吏大害,特别是宫中的这些人,更是可恶至极,长期受到压抑之后,整个人的身心,都发生了极度的扭曲!总是在想法设法的拿住别人的把柄,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自己,活的有安全感。
能够让自己觉得,有存在的价值,不过这别人额把柄,又不是山岭之上的草木,能够顺手捡起来,想要拿到别人的把柄,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搞不好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