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飞羽卫’早已对眼前的一切,烂熟于心!蹿房越脊,如履平地,巧妙的避开所有的机关,倒是墨家子弟,一开始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慌乱之中,倒是有人触碰到机关,死在机关之下,虽说尚有零星的抵抗,但是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飞羽卫’到底是冷血无情!在杀戮的同时,还在房间里到处放火,风借火势,如同火龙再生!转眼将房屋化作焦土!如此一来,更是助长了‘飞羽卫’的气势,若是单打独斗的话,想必‘飞羽卫’未必能够占到上风!暗夜之中,几人一组,协同作战!结果一个墨侠之后,再去寻找下一个目标。墨家子弟在经历突袭的第一时间里,已经慌了手脚,再加之缺乏统一的指挥,如同无头的苍蝇,被秦国的‘飞羽卫’一个个的诛杀。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眼下我等还是速速离开此地把!”夫人紧紧的抱住巨子孟胜,十八年的朝夕长处,十八年的情感,虽未流露,但是早已化成了浓浓的亲情!巨子孟胜一声叹息之后,到底还是推开房中的暗门,一条暗道出现在眼前,不用多问此条暗道直达碧波潭,眼下只要能够赶到碧波潭,二人就能够逃出生天。夫人对于孟胜的转变,还是感到无比的欣喜,不过这样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等二人来到碧波潭上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人无比的心酸。
碧波潭中,所有的船只都在燃烧,此刻还在冒着浓烟,噼里啪啦的声音,上下攒动的火苗,无一不在诉说着眼前的一切。背后的喊杀之声清晰无比。墨家的弟子惨遭杀戮,若是早有防备的话,尚不止于此,眼下说什么都晚了,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福伯的反水,让墨家所有的后路被斩断!
“真是欺人太甚!”眼前的一切,已经触及到了巨子孟胜的底线,巨子孟胜难以遏制,内心之中的悲愤,眼下墨家总坛被人毁坏,自己连对手是谁,还不知道,眼下所有的退路,又被斩断!此时逃跑实在是太过窝囊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念想,一下子在心中爆发出来。
“夫人!到底是何人与我墨家作对,尚且不知!如何能够就此离去啊?”孟胜颤抖着说道,足见此时孟胜气急败坏到了极点,内心之中的愤怒,无以复加。
夫人一听言之有理,此刻若是硬要拉着孟胜离开的话,恐怕这一辈子,都无法抬起头来!堂堂的墨家巨子,尚且不知被何人算计!不过转念答案还是十分的清晰,明朗!
“何人所为?想必是秦国人无疑!来人如此凶悍,如同虎狼一般,招招致命,毫不留情!而且做事如此的决绝,齐国人崇尚‘礼义廉耻’鲁国人讲究‘孝悌忠信’燕国更是周王室贵族,崇尚周礼!除了虎狼的秦国!谁能做出如此的勾当。再说不久之前,不是曾在此地,抓到过秦国的‘飞羽卫’!若是没有内鬼的话,此人如何能够到了这里?”
夫人倒地是深谋远虑,将事情清晰明朗的说了出来,巨子孟胜闻听此言,不住的点头。
与此同时峰顶之上的战斗,已经步入尾声,墨家从未遇到过,如此的灭顶之灾,墨家学术的精华,尽数被‘飞羽卫’斩杀,精巧的机关,也在火海之中葬送。火光照耀在福伯的脸上,福伯说不出内心的感觉,总觉得今日的一切,与当年齐国入侵墨家的时候,如此的相像,寒风吹来,脸上的伤疤,多少有些隐隐的疼痛。
疼的让人有些难以招架,一滴浑浊的泪,从布满沧桑的皱纹之中滴落,虽说不忘自己的身份,但是十八年的朝夕相处,眼前的一切,早已融入自己的生命之中。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然眼前的一切,实在是让人难以招架,第一滴泪水落下,自此以后,一发不可收拾!饱经沧桑的男人,难以控制自己的泪水。
福伯跪倒在地,眼前的尸体,正在一点一点的散去温度,数日之前,这些活蹦乱跳的人,还与自己嬉笑怒骂。再看此时的的公子嬴稷,得意写在脸上,不用靠近,单单就是那份气势,也让人觉得无比的惊骇,公子嬴稷在人群之中,不停的搜索。
搜索巨子孟胜与夫人的下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二人一人是自己的母亲,另一人是自己的义父,燕姬当日为了营救自己,暴露了身份。没有想到,今日的公子嬴稷为了自家的权势,会如此毫不顾忌的,大开杀戒,实在是让人无比的汗颜。
“福伯!为何不见巨子孟胜的尸首?”公子嬴稷搜索无果之后,开口问道。
此刻的福伯沉浸在悲痛之中,没有人知道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更没有人能够准确的将其说出来,一种难以名状的古怪,在空气之中游荡。
“该死!”公子嬴稷见福伯没有反应,心中咒骂道。百丈崖下尚有不少的弟子,听到这峰顶厮杀之声,从四处赶来,与留在下面的‘飞羽卫’相遇,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通厮杀在所难免!
巨子孟胜与夫人还没有走远,就被前来放火烧船的‘飞羽卫’发现,众人厮打在一起。从四面前来增援的墨家弟子,听到碧波潭山的厮杀之声,纷纷赶来,众人都明白此地,对于墨家的重要性,若是没有了船,就算不被这些人杀死,也会被活活的困死在孤岛之上。
所以相当一部分墨家弟子,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就赶往碧波潭,希望能够保住逃生的船只!等赶到的时候,船只早就化为灰烬,眼前一片狼藉,巨子孟胜正与来人拼命厮杀,墨家弟子的及时赶到,将眼前的‘飞羽卫’悉数劫杀。孟胜借着火把撕开一人的衣服,只见背后的翅膀,清晰可见!孟胜此刻对于夫人的话,更是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