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特殊的,当然还要数位居北方的燕国,燕国乃是周王室的正宗诸侯,承继火德顺理成章天下没有非议.然燕国久处幽燕六百年,对周室王族不断衰败的历史刻骨铭心,独立之心萌生已久。
燕国公族认为,先祖的火德已经衰败,作为王族旁支后裔的燕国若承继火德,这把火必然熄灭,要兴盛,须反其道而行之,于是推演出“燕临北海,天赋水德”,确定了燕国的水德.燕国之水是烟波浩淼的蓝色大海,于是燕国的旗帜服饰就选定了蓝色.
七雄之中,惟有秦国没有确定宣示自己的德性,但却是举国尚黑,令列国百般嘲笑,说秦国蛮荒之地不懂王化.秦国却是不理不睬,依旧黑色不改,在当时诸国的眼里成了一个乖戾怪诞充满神秘的西部邦国.
今日出现在陈庄门前,正是两个身着土黄色服饰的楚国人,手中捧着一个锦盒,在当时对于衣襟开口的方向,都有着明确的等级要求,自然也就不会有人,胡乱的穿戴别国的衣服。
“参加大王!”使者进来之后,十分的有礼数,所呈现在世人面前的,并非是秦国的怪戾荒诞,而是如同周天子治下国人一般的优雅精致!
“使者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请坐!”陈庄礼让二人,二人十分的客气,进去之后入席安坐。趁此时机陈庄仔细的端详着二人,见二人行为举止,恰如其分,这心中更是深信不疑。人往往就是如此,某些时候,更愿意相信自己内心的判断!而非是眼前的现实!
不过这二人进来之后,是一言不发,陈庄心中虽说略有狐疑,不过转念一想,也觉得并无大碍,想必是事态重大,二人不便明说,如此谨慎小心,倒是也是情理之中。陈庄会意站起身来,对身边的众人说道:
“统统下去!百步之内,不得有人!”
“诺!”众人赶紧离开。
等房中的其他人均已离去,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大王!我家主人,让我等为大王,送来一封书信,还望大王能够过目!”陈庄一听,心中暗自惊奇,看来这秘密工作,还是人家楚国讲究啊,派出两个人,谁也不认识,说上几句云山雾罩的话,让人看着都有些匪夷所思,不过正是因为如此的做派,才让人更觉得,背后之人来头不小。
陈庄满心欢喜的站起身来,二人面容冷峻的走到近前,将锦盒呈送到陈庄的手中。陈庄十分心急的打开了锦盒,不过等陈庄打开锦盒,取出书信的时候,才发现竹简上面根本就没有一个字。如此一幕让陈庄有些嗔目结舌,心想‘坏了!难不成这二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楚国的使者。’
刚想回头拔出宝剑防身,已经来不及了,只觉得头脑昏沉,竹简从手中滑落,定睛来看自家的手,此时已经变得青黑一片。
“汝等何人?居然敢行刺本王?”陈庄情知不好,愤怒的说道,二人微微一笑,也不答话,上前一把按住陈庄。
陈庄心知这书信之上,定然是被下了毒,眼看自己今日是难逃一死了,想要呼喊,只是任凭自己喊破了喉咙,也不见得有人能够来救自己。此刻陈庄才发现,自己根本就说不出话来,陈庄死死的看着二人,目光之中充满了幽怨,其中一人,小声的说道:
“若是死不瞑目,今日就要叫你死个明白!”说着转身将上衣扒了下来,一只巨大的翅膀呈现在陈庄的眼前,与当日自己怀中的‘凤鸟’,是一模一样。
‘到底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陈庄无可奈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虽说这心有不甘,但是眼下已经是没有退路了。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二人根本就不给这样的机会。
二人手起刀落,砍下了陈庄的人头,而后将头颅放在锦盒之中,从大门口,大摇大摆的出去,王宫之中的众人,还目送着二人离去,众人心中还纳闷,这才说了多长时间啊?怎么就说完了?
二人从容的出的王宫,此刻王宫里传来一阵呼喊之声‘不好了!抓刺客啊!’
简短截说,陈庄的人头,被‘飞羽卫’第一时间送往咸阳,陈庄被楚国使者杀死的消息,也是不胫而走,秦国人随即以蜀王没有后人为由,取消了巴蜀的诸侯王地位,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一场危机,被秦国人化解,与此同时墨家与巴蜀达成的协议,也是随之烟消云散,不过如此一来,孟说的身份,已经没有人知道,到底是祸福相依。
话分两头,秦武王赢荡对于孟说的描述,简直是如痴如醉,本以为这两军对垒,完全就是依靠实力恶斗,实在没有想到,孟说居然是如此的排兵布阵。
简直是让人嗔目结舌,再说秦武王赢荡本就出身于行伍之间,对此也是有着巨大的好奇之心,如此二人攀谈了数个时辰。秦武王赢荡并非是闲来无事的胡扯,实在是因为,眼下朝中的局势,太过复杂,所有人之间都是盘根错节,利益交织,如同一张大网一样,牵一发而动全身。
言谈之中,看一看孟说是如何的应对,是否值得托付大事!对于孟说的用兵才能,实在是可圈可点,到底这处理政务的能力如何,还值得考量,所以秦武王赢荡才会如此的尽心。不过眼下看来孟说值得托付。
“大将军!按理说大战归来,本应该让大将军歇息一番,只是眼下朝中还一件紧要的事情,亟待解决!还望将军能够不辞辛劳。”秦武王赢荡面露难色的说道。
“大王有何吩咐,尽管安排,为君分忧,卑职义不容辞!”孟说道。
“好!前些日子,这咸阳城中,发生了一起盗窃案!”秦武王说话的时候,特意看了看孟说,不知是征求意见,还是想要看看孟说是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