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考校可以说是一塌糊涂,那些没有疾病的,反被说成是病入膏肓者,那些眼看重病缠身之人,这些人到看不病症所在,一时间众人的脸色变得无比的难堪。俗话说的好,真金不怕火炼,真的就是真的,假的永远也成不了真的,众人平日里滥竽充数,事到临头了,一个个露出了马脚。
‘玉蝴蝶’陪同在神医扁鹊的身边,看着众人抓耳挠腮的样子,滑稽可笑,没过多久,这些原本还是趾高气昂的人,此时一个个大汗淋漓。若是这药材的知识,尚且可以突击学习,然这治病救人的法门,如何能够片刻之中掌握,是真金还是生铁,高下立判,一目了然。
最后的一项考核,更是一针见血,所考核的便是,众人平日里的处方案底,看一看这一年之中,到底诊治了多少的疾病。不过等所有人的竹简呈送上来的时候,‘玉蝴蝶’发现了其中的端倪,不少的竹简,之上字迹工整,毫无修改的迹象,而且所有的墨迹,完好如初。
“师父您看!”说话之间,‘玉蝴蝶’将竹简递给神医扁鹊,神医扁鹊并未发现有何不妥。
所开的药方,刚好针对,所有诊治的病症,并无什么不妥,抬头来看‘玉蝴蝶’。
“师父,这一年之中,看病的时候不同,心情自然不同,针对的病症不同,处方自然不同,而今众人的记录之上,字迹工整,而且颜色如一,看得出想必是最近才写成的!
师父您看,这竹简还是青翠的厉害,根本就不是放置一年的样子!”‘玉蝴蝶’将竹简递到神医扁鹊的眼前。医馆之中的考核可想而知,不过此时卧病在家的太医令李醯,正在高兴的品尝着家人做出的美食。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李醯问道。
“回老爷的话,一切都是按照老爷的吩咐去办的,义渠人,也已经将金子收下了!”李二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哎!一群废物,这到手的金银,都能被追回去,可见这些草原上的戎狄,实在是不通教化啊!”李醯感慨道。
“老爷说的是!不过今日之事,看起来,办理的还算妥当,让这些人乔装打扮成医生,混入考场之中,击杀秦越人也就又名有份了,自然不会想到咱们这里!”李二得意的说道。
“未必啊!如此一来,不过是堵住了廷尉府的嘴,但是这‘玉蝴蝶’可不敢等闲视之,再有这楚太子熊横,天纵英才,居然能够通过这哭丧之人,识破这藏金所在。实在是不敢等闲视之啊!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实在是可惜啊!可惜啊!此时关系甚大,看来不好收场啊!”李醯慢条斯理的说道。
像是在自言自语,更像是在与人交谈,不过对于李二而言,不管是哪一种,都让自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本以为这李归死后,李醯闭门不出,与世隔绝一般,未曾想到,如此大案,居然跟李醯千丝万缕。
“真是一派胡言!如此一来,岂不是草菅人命!”秦越人看着众人的答卷,愤怒的说道:
“为医者当怀父母之心,如此不负责任,岂不是屠戮生灵!疾医掌管治疗万民的疾病。四季因气不调和而引起不同的疾病:春季多发头痛之病,夏季湿热皮肤多长痒疥的病,秋寒肃杀多生寒疟病,冬季气候干裂老人孩子多有咳嗽气喘之病。
如此才是常理,试看诸位的记录,杂乱无章,实在是有违常理,再说用五味、五谷、五药治疗患者的疾病。首先是要根据患者著的五气、五声和五色来观察患者是必死还是可以治好,其次观察患者九窍的变化,第三步诊断患者九脏的活动情况,以此来判断病情。
凡民众有疾病的,就分别加以治疗,患者死了就分别记载死亡的原因,上报给医师。
疡医掌管按一定剂量和分寸为肿疡、溃疡、金疡和折疡患者敷药,以及刮去脓血、销蚀腐肉。凡治疗疡疮,用五种药性酷烈的药来敷治,用五谷来调养,用五药来治疗,用五味来调节药效。凡用药,以酸药补养骨骼,以辛药补养筋脉,以咸药补养血脉,以苦药补养精气,以甘药补养肌肉,以滑润药通利孔窍。凡是患疡病的人,都可以接受疡医的药物治疗。
而今再看诸位的竹简之上,丝毫讲究这行医的法则,所开的药方更是率性而为,如此一来岂不是残害世人。与那些唯利是图的奸商,何其的相似!
医师掌医之政令,聚毒药以共医事。凡邦之有疾病者,疕疡者,造焉,则使医分而治之。岁终,则稽其医事,以制其食。十全为上,十失一次之,十失二次之,十失三次之,十失四为下。”盛怒之下的秦越人,当堂做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
“今日所有考核不达标者,即刻退去官服,自此以后,不可再行医事!”
此言一出,众人目瞪口呆,实在没有料到,会是如此严厉的处罚,众人始料未及,不过随之而来,那些考核不达标之人,一个个涌上前来,哭哭啼啼不成样子。
“太医令饶我啊!给我等众人一个改过从新的机会吧!”
“太医令饶我啊!我等平素未将医术学精,并非我等无用,实在是并未遇到今日,如此复杂的病情啊!还望太医令饶了我等,给我等众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众人跪倒在地,哭哭啼啼,如丧考妣,这也难怪,如此一来众人也就少了活命的营生,没准还要被送到前线之中,对于这些养尊处优之人来说,实在是比杀头还有让人难以接受。
“师父!事关重大,还是承报大王,请大王定夺才是!”‘玉蝴蝶’力劝盛怒之中的秦越人。
“为医者当以苛责为准,不能有半点的马虎懈怠,所掌管乃是世人的性命,马虎不得!”秦越人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