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此时魏国夫人已经是痛的紧咬牙关,额头上的汗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脸色也是苍白了许多!魏国夫人用手使劲按压着肚子。
作为女人,屈凌见状也是明白了!
“姐姐可是来了月事?”屈凌小声的询问道。
魏国夫人疼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在点头答应!
“姐姐您稍稍往后面靠一下身子,我给您按摩按摩!”屈凌说完招呼婢女们将魏国夫人妥善的安置于榻上。
屈凌按摩的穴位跟婢女按摩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这屈凌一来有功夫在身,二来这些日子的医术也是颇有心得,无论是指法的力度,还是指法准确度,都是婢女难以企及的。
手指按压在穴位之上,魏国夫人只觉得如同久旱之地突逢甘霖,干涸的土地在慢慢的滋润,这周身的疼痛也是随之而去,估摸着一柱香的功夫,不仅这病痛全无,而且周身也是轻松了不少。
宛如换了一个人,神清气爽好是舒畅!
“妹妹真是好厉害!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手艺。今日可是多亏了妹妹啊!”魏国夫人感激的说道。
“姐姐这是哪里的话啊,妹妹总不能看着姐姐受罪,而去袖手旁观啊,不过姐姐的身体还是需要调理啊!”屈凌并没有停止按摩,忙里偷闲的回答道。
“太医们也给开过几位草药,但是都没有什么效果,不过也没有什么大碍,就是这几天的功夫罢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魏国夫人虚弱的说道。
“姐姐这女人啊,自来是不同于男子的!八成是那些太医给您开错了药方子吧!按理说这
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三七肾气平均,故真牙生而长极;四七筋骨坚,发长极,身体盛壮;五七阳明脉衰,面始焦,发始堕;?六七三阳脉衰于上,面皆焦,发始白;七七任脉虚,太冲脉衰少,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坏而无子也。”
男子却是不同!
丈夫八岁,肾气实,发长齿更;二八,肾气盛,天癸至,精气溢泻,阴阳和,故能有子;三八,肾气平均,筋骨劲强,故真牙生而长极;四八,筋骨隆盛,肌肉满壮;?五八,肾气衰,发堕齿槁;六八,阳气衰竭于上,面焦,发鬓颁白;七八,肝气衰,筋不能动,天癸竭,精少,肾藏衰,形体皆极;八八,则齿发去。”
相比那些太医,并没有好好的研读医书,要不然的话,怎么连姐姐的痛经都无所适从!”屈凌依靠强大的记忆力,迅速将医书上的记载侃侃而谈。
听得魏国夫人跟一众随从,无不叹为观止!
“妹妹好厉害啊!都可以自立门户,开设医馆了!”魏国夫人也是觉得高兴,随即夸奖道!
“哪里啊!妹妹也是略知皮毛罢了,神医扁鹊才是当世奇人,姐姐不妨找他给您看看,也免得总是如此煎熬!”屈凌建议道。
魏国夫人何尝不想找神医扁鹊医治,但是转念一想,还是作罢,等过些日子再说吧!总不能人家一提醒,自己就屁颠屁颠的去了,如此一来,自己的颜面何在?
“妹妹说的没错,只是今日可来不及了,待会儿姐姐还得回宫去!还是等有时间的时候再思量吧!”
屈凌一听自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屈凌好似想到了什么,随即说道:
“姐姐稍坐,我这就去为您熬制一碗姜汤,暖暖身子!”
“妹妹咱们还是坐下说说话吧,不要如此忙碌!”魏国夫人自然不好意思再去安排屈凌,好歹人家也是自己新结识的妹妹。
“姐姐在这里稍坐片刻,不用多久就能准备妥当!稍坐!”说完不待魏国夫人说话,旋即离开!
“唉!...真是个脾气火辣的姑娘!”魏国夫人在后面嘟囔道。
“多少和夫人待字闺中的时候,有几分相似!”贴身的婢女说道。
“是啊!要不然的话,我怎么觉得跟她如此的亲近!想必这里面还是有些机缘!
你出去将孟说请进来,我有话跟他说。”魏国夫人吩咐身边的婢女!
“是!奴婢遵旨!”说完转身离去。好在没来之前魏国夫人已经嘱咐了好多遍,这婢女才收敛了许多,方才本打算让她出来喊一声的,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用了‘请’字!
别看只是一字之差!但是这里面的门道可是大了许多!仍凭再没有礼数,这‘请’字说出口的时候,自然要比‘喊’来的更有分量。
再说孟说一直没敢离开,一直就在门口守着!等屈凌出来的时候,还不忘问上一句。
“做什么去?”
屈凌也不回答,扮了个鬼脸,就跑了!
“死丫头!越来越没有法度了!”孟说无奈的叹息。墨家尚同,类似于宗教一般,所有人的思想都必须服从于上一级的思想,上一级再服从于上一级,以此类推!
所有的思想汇集在巨子一个人的身上,换句话说,其他所有的必须听命于巨子的思想!巨子的思想就是所有人的行动纲领!
屈凌的方式按照墨家的尚同思想,就属于离经叛道的举动!自然会引起孟说的不满,但是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正在生气的时候,婢女推开房门说道:
“大将军!王后有请!请吧!”说着伸手礼让孟说。
“姑娘请!”孟说木讷的说道。
如此一来逗得婢女也是掩面而笑,随即说道:
“大将军!不要礼让我们这些下人,是王后有请!你还是赶紧进去吧!”
听到这里,孟说才是恍然大悟,自己所遵奉墨家人人平等的思想,在这里是行不通的!是没有什么生存的土壤的!
奴仆就是奴仆,不管秦国的法律,如何的完备,都是无法将这里面的矛盾消融!或许这些人的地位,是与生俱来的,外人根本无法左右的!
“是!是!是!”孟说这才从自己的世界里挣脱了出来!迈开大步,几步就到了魏国夫人的近处。
“末将孟说参见王后!”孟说跪地请安道。
“起来吧大将军,都是一家人,又不是公堂之上,我看就不必如此拘礼了!随便坐吧!”魏国夫人客气的说道。
“是!”孟说听到这里,自然是赶紧起身。
等孟说坐下,魏国夫人就开始布局了,随即说道:
“大将军来咸阳可有些时日了,一直没有为将军安置居所,是我等慢待了将军,在这里给将军赔罪了,还望将军不要放在心上!”说着就要行礼。
如此一来,可把孟说惊的不轻,心想‘这是什么套路啊?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怎么办?还是见招拆招吧!’
孟说赶紧站起来说道:
“王后折煞末将了!末将出身于商旅,本就不为士大夫们待见,承蒙秦王王后不弃,才在这大秦有了立足之地,王后如此可是折煞末将了!”孟说违心的说道。
魏国夫人一见自己这开始布局,还算不错!最起码知道孟说是心存感激的,只要知道了这一点,下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下一步造势,务必造出一定的声势来,好让对方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进行。
“大将军!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经商之道,无外乎‘贱买贵卖’图些差价!这天下之利,也如同这天下之水,是奔流不息的,同时也不会永远的停留在一个地方!
所以商人们才不得不周游天下,在天下各国谋取利益!
可是这样的道理啊?”
三晋之地,特别是魏国那是天下的胸腹,魏国的都城安邑,那是各国商旅东进西出,南来北往的落脚之地!所以这三晋之地商贾之风盛行。
不同于其他国家,轻视商贾!魏国的商贾可是受到了极大的尊崇!当年就连魏国的丞相白圭都是天下有名的大商人,‘百氏商社’至今仍然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所以这魏国夫人能够将商贾的精髓,说的如此透彻,也是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王后高见!见解独特,一语道破商机!”孟说随即奉承道,不过说实在的,这孟说对于商界的事情,也只是一知半解罢了,好在魏国夫人并没有试探的意思。要不然的话,几句话就会穿帮。
“大将军既然明白这天下的商道!可曾熟悉这朝廷之上的官道啊?”魏国夫人见造势的效果还算明显,最起码通过孟说的表情,可以看得出,孟说对于自己所说的话,那是深信不疑!
不过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天下的商道,无非就是个买和卖!这一买一卖之间的学问,可是大了去了!
不过道理就是如此的浅显易懂!是时候开门见山了。
孟说一听当时就懵了,自己不过是墨家的执事,又没有真正的做过官,怎么知道这做官的官道啊!
孟说一脸茫然的看着魏国夫人,魏国夫人见孟说如此表情,随即笑道:
“大将军不必惊慌!今日我就送你十六字的为官箴言,还望你能参悟其中的道理啊!”
孟说这才缓过神来,原来是想告诉我为官之道啊,搞得如此复杂!不过还是赶紧答谢道:
“还望王后指点一二!”
魏国夫人见孟说已经彻底被自己的气势征服,微笑着点头!再看案几之上本就有笔墨竹简!随即摊开竹简,婢女会意,赶紧的上前研磨。
魏国夫人挥毫泼墨,只见这竹简之上,清晰的留下了一十六个大字!
‘启沃君心,恪守臣节,厉行新政,不悖旧章’
“这个?”孟说一脸茫然的看着魏国夫人!随即问道:
“末将!鲁钝!不解其意,还望王后指点一二。”
“大将军!不必焦急,这为官之道,不似你带兵打仗,慢慢的你就明白了!并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好了也该回去了。”说完放下毛笔,微微一笑,不再言语!起身准备离去。
“恭送王后!”孟说见魏国夫人准备离去,赶紧跪地送行!
“起来吧!大将军,都说了这里不是公堂,不必拘礼。”魏国夫人搀扶起孟说,孟说顺势站起来。
“好了!你就先忙吧!”魏国夫人看似随意的说道。不过这心里那是十分的高兴!
从孟说的举止不难看出,经过自己‘布局’‘造势’之后,这孟说已经被‘摆平’了!
等到了门口正好遇见屈凌回来!屈凌端着姜汤,见魏国夫人要走,在背后高喊道:
“姐姐何不喝了这碗姜汤再走!”
魏国夫人听到喊声转身微笑着说道:
“不了!妹妹,妹妹的心意,姐姐收下了,宫里还有些急事,需要姐姐回去处理!就不在这里耽搁了。
妹妹要是觉得烦闷了,可以到宫里找我!”
屈凌一听,也明白这王后贵为一国之母,饮食起居都是有所规矩的,自然也就不能再催促了!
“可是这深宫大院的,他们又不让我进去!”说话的功夫,屈凌将姜汤递给仆人,走到近前说道。
“傻丫头!你看这是什么?”说着将方才插在屈凌头上的凤钗拿了下来。
“只要见到这个东西,就没人敢将你拒之门外了!好了!时候不早了,也该回去了!”说着又将凤钗插在屈凌的头发上。
“姐姐慢走,我送一送姐姐吧!”屈凌伸手来搀扶着魏国夫人,整个院子中的其他人,都是跪倒在地的,独独就是屈凌手挽着魏国夫人的手臂,往外走了。
太监们见王后出来,扯着公鸭嗓子高喊道:
“起...驾...”
外面的鼓乐一时之间,也是敲得山响,整条街都能听得清楚!
等到了马车的近前,魏国夫人拉着屈凌的手说道:
“妹妹就不要送了,改日别忘了到宫里找姐姐玩耍!”
“妹妹一定前去,前些日子,进宫的时候,也是走马观花,看不真切,改日一定前去,玩个痛快!”屈凌如同道。
“一定!”魏国夫人微笑着上得马车!众人跪倒在地,屈凌挥手道别,马车离去,自然不提!
单说这孟说此时此刻已经是一塌糊涂了!(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