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大汉,四处不靖,天灾人祸,好在胡人与西凉没有往年那么猖獗。
对于黄巾来说,是一个丰收的年成。其实大汉的土地,完全能养活这么多的百姓,关键是土地兼并严重,官府苛捐杂税,让老百姓破产了。
人在要淹死的时候,一根稻草就可以救命,何况黄巾这样的好去处呢?
于是乎,赵云在交州作战的时候,张角三兄弟马不停蹄,最远的地方,连益州都去过,曾经在那边放过去的弟子,开展得十分好。
大汉是没有叫花子的,城里面偶尔发现了要饭的,直接当做流民抓走,丢监狱什么的没必要,徭役兵役不要人吗?
这时候,黄巾的人伸出了橄榄枝,很简单的,想要吃饭想要活命,加入黄巾!
俗话说,叫花子都要过年。作为黄巾的魁首,张角哥仨在小年夜之前终于赶了回来。
老二张宝走的是北方一线,沿着幽州、冀州、并州北部,一直到了凉州。
北边长年和胡人交战,民风彪悍,他们早就想在这一环线上找一个地方练兵。
张宝也是运气不错,收了两个比较中意的弟子,且身有功夫在,两人年过而立都是二流武者,适当加以培养,妥妥的一流武者,成为黄巾的中坚力量。
一个名为张牛角,庚即就要突破的时候,张宝加了一把力,在付出了一些天材地宝的情况下,已然是一流武者。
既然有了亲传弟子,后来的褚燕顾忌到是真定人,且为刚突破二流的武者,就挂了一个记名弟子,看看何时突破一流再去收为亲传弟子。
老三张梁默不作声,他也无话可说。作为哥仨中最受宠的老幺,管理着中原腹地。人倒没少收,却没有高手。唯一一个以前有意向的管亥,反而被赵风给拉走了。
“二弟,褚燕是不是赵家的探子?”说到真定,张角心惊不已,先天强者的威势,他想起来就后怕,不知道此处对方能不能听到。
“大兄放心,真定也不止赵家一家独大,其他的家族比比皆是。”张宝自然是经过了仔细调查:“说来好笑,愚弟抢先了一步,不然我那徒儿真成了赵家人。”
“哦?”张梁对赵家不以为然,总认为大兄胆小,他来了兴趣:“二兄不妨说来听听。”
“这孩子也是个胆大心细的人,竟然敢单枪匹马,学着赵孟去做生意。”张宝浅啜一口茶:“遇到一个部落黑吃黑,先收了钱,又暗中伏击。”
“愚兄一直忍着,等他手下的人死光了,才装作偶然路过的样子,带人把那个部落的追兵全部杀光。赵家再如何设套,也不不屑用这么多人来做诱饵吧。”
说起杀胡人,兄弟们脸上都露出会心的微笑。要是没有办法,谁想造反?
黄巾道又叫太平道,此时政治黑暗,民生凋敝。朝廷内,宦官与外戚尔虞我诈,轮番乱政;地方上,豪强地主与割据军阀为非作歹。
又逢连年灾荒,以致出现“死相枕藉”、“民相食”的人间惨剧。
正是在这种广大民众痛苦万状、已无生路的时势下,张角创立了太平道,尽管没有佛教说的那种出家人慈悲为怀的说法,他最初抱着悲天悯人的想法,希望天下太平。
他以黄天为至上神,认为黄神开天辟地,创造出人类。又信奉黄帝和老子,认为黄帝时的天下是太平世界,是人类最美好的事情。
在这个太平世界里,既无剥削压迫,也无饥寒病灾,更无诈骗偷盗,人人自由幸福。
然而,一个臭道士而已,无钱无权,他的理想在四处碰壁。大到太守,小到县令县长,给他的是无尽的嘲笑甚至辱骂,要不是因为道士的身份,就会杀了他。
最后,张角终于明白,这个社会已然腐朽,靠统治阶层是靠不住的,遂提出“致太平”的理想,以善道教化百姓,以推翻黑暗的东汉反动统治者为目标。
无论如何,大家都是汉人,胡人是汉人的死敌。哥俩听张宝如此一说,这个褚燕还真与赵家没关系。张牛角倒不必在意,武者罢了,没有褚燕这么耀眼。
亲传弟子只是个头衔,反而经过重重考验再收的价值更高。亲传和记名,不过是哥仨嘴里的一句话,并不重要。
张角和张梁也各自汇报了自己的经历,三人弹冠相庆,觉得自己等人预期的日子越来越近。
“大贤良师,出事儿了!”正在他们准备休息的时候,一个弟子突然闯了进来。
“说!”张梁很不高兴,来的是他手下的人。
“赵云毁掉了薄落亭的所有道观,在那里等大贤良师。”弟子也知道汇报的时间不对,使劲在地上叩头。
“那么,他攻击我们的原因是什么?”张角等弟子出去,轻声问道。
张梁沉吟片刻,忽然道:“我记得,去年早些时候,其父赵孟还是常山郡尉,出手对付我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也有可能吧。”张角微怔一下,默然下来,片刻后,扭头问道:“二弟,你认为呢?”
“不是。”张宝摇头,“当时大兄亲自去了,而且后来我们退出真定,退出常山,他们是武者,做事情光明磊落。”
“更何况,今日的赵家不同往日,声威日盛,估计周围的世家和他们联合了。一旦赵家和这些家族联合,将会形成一股更大的力量。”
“虽然赵家是豪族,如今才上升为世家,以往和世家格格不入。但贵族间的恩恩怨怨,三言两语难以说清。”
张梁看了他一眼,想不到一向对自己有偏见的二哥竟然没有把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难怪今天过来拆台捣乱的是赵云,小小年纪,看上去却并不像外表那么单纯无知。”
张角微微一笑:“再狡猾的小狐狸,终究会败在经验上。他在上清宫的时候见过我,可能认为我是宗师,难不成一个小朋友就能逼迫我等么?”
旁边哥俩点头承认,认为有可能是赵家的试探。他们爷俩没在真定,也许怕自己等人在他们的老巢搅风搅雨吧。
“只是,今天他毁掉我们的道观,认为我们会善罢甘休?”张角轻叹口气:“虽然太平道已经从常山撤了出来,但偶尔能忍则忍,却不会一直忍下去。”
他觉得赵家有先天强者又如何?心里有了气,每次行动,总得师出有名吧。
张梁本身就对赵家不服:“有的能忍,有的不配让我们忍。有一个词叫自取其辱,今天的事情,我们只有出击,都打到家门口了。”
“让世家知道,我们不只会在背后暗地里捣鬼,不过就算我们客客气气,别人既然怀有敌意,就不要祈求我们何时会发动攻击。”
哥俩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他说话时让熟知张梁的张角张宝有一种错觉,似乎自己面对的不再是冲动的三弟,而是一个心智成熟的政治人,颇有一种智珠在握的韵味。
“那我们就好好歇息一晚,明早去看看大汉的镇南将军究竟啥想法吧。”张角带头离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