洭浦关,是进入南越的咽喉要道。
当然,你也可以会稽郡那边抑或从海上坐船过来,那样的行程会拉长四五倍,后勤补给越长就越困难,至少表面上的理由是这样的。
其实,赵云真还想过从海上来,但是他不想让人知道赵家和张家在海上的力量,已然强大到一个令人咋舌的地步。
而且大船的征调不易,总不能让张郃的船队进入河水逆流而上,再经过雒水到雒阳。
事实上,赵云是利用了人们的惯性思维,当年始皇帝为了攻打南越,不惜开凿出一条运河,名为灵渠,让长江水系和珠江水系有机连接在一起。
中原上对航运的利用,简陋得令人发指。雒阳在雒水之滨,在江面上,你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船在打鱼,偶尔有一些稍微大一的花船。
洭浦关坐落在溱水之上,溱水和浈水相汇于浈阳,在这里和洭水汇集。
浩荡的溱水把巍峨的山岭切成两半,江水舒缓,两边的河岸坡度不是很大,只要从这里经过的船只,必然会遭到暴风骤雨般的打击,整支船队覆灭都不是多困难的事情。
更有停留在水边的大船,南越部卒们换班巡视,不让一艘船从此经过。
十多条碗口粗的铁链,连接了两旁的关隘,上面铺上木板,做成坚实的吊桥。
相传,吊桥是赵佗进军南越以后,眼看中原纷乱,妄图闭关自立,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才把铁链给打造出来,加固关隘,犹如天堑。
不然,就只能从两边绕道过来,每一边自然也有关隘,岭南人肯定取了名字,不过汉军不是很清楚。
袁绍从右边的关口通过,他给取了个贴切的名字,叫报春垭,意即春天从南方越过这边,进入荆州大地。
曹操尽管不是学富五车,也是饱学之士。更因为是名人,后世留下了不少诗句。他从左边经过,竟然取了个很俗气的名字,叫**口。
当时,赵云听到这破名字,差儿一口茶喷了出去,后来才知道是夏侯惇那丫看到两边的山都像***随口叫了这样一个名字。
或许是由于私心,原本轨迹中,鞠义是袁绍的部将,赵云自然不会派他和那哥们一线,让高顺带着陷阵营,鞠义自然是从左边为曹操打下来的**口。
两人任务完成,很心疼,还是各折损了几个士卒,按规定回到大营修整。
在南越逐部,一般都是一人负责制,部落是这样,在军事指挥上也是这样。
唯有一个地方有例外,那就是洭浦关,两边的营寨各有一人负责,没有正副之分,代表着两边部族的势力。
在赵云看来,岭南处处都有赵佗他老人家的传,譬如这两个部落的名字,一个叫歇马部落,另一个则是驻马部落,好像都有秦军打下这里以后停驻的意思。
南越人有南越人的思维模式,在他们看来,袁术一个空降的太守,大家给你面子,你当你的太守就是了,中原王朝隔三差五也要派人过来。
谁让你蹬鼻子上脸,真还把苍梧郡当做你自己的封地?揍你丫的生活不能自理,砍断双脚,已经很给袁家面子了。
既然你们汉人想要真正统治这块地方,那咱南越人也不能认怂,秀一把肌肉,直接攻打到浈阳,让汉人皇帝看看我们的厉害。
自然,里面有岭南诸部在里面推波,其他郡的太守也冷眼旁观。
分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太守,肯定是没有多硬的后台才近似于流放的方式到任,他们不敢去针对汝南袁家,不帮你也没人啥,毕竟我们自己境内天天都有造反呢。
对于啥四世三公,南越人没有概念,那是什么玩意儿。
谁知却捅了马蜂窝,嫡长子被人砍断了双脚要没表示,今后难免会有人针对袁家,反正你们也不会有反应。
这下和刘宏的想法不谋而合,北疆的胜利,让他觉得大汉的军队战无不胜,南越也特么敢得瑟,劳资派人******。
本来,他肯定不愿意让赵云领军,一个真定公已经让灵帝头疼不已,形势逼人不得不封。要是他儿子再牛逼下,军队里就知道赵家而不知道天子。
然而,宗师强者的破坏力让刘宏像送瘟神一样,赶走赵云。至于他父亲赵孟,从来没有听过有啥劣迹,也就是,是个讲理的人。
你看看赵云到了雒阳都做了些啥事?没到城门,做一首诗吊打太学俊彦。到了鸿都门学,今天这样明天那样,在士子心中,门学比太学强,曾经的不屑一顾换成门庭若市。
一所自己创办的学校声名鹊起,按灵帝应该高兴。后面你带人把佛门给灭了,连隐门的面子都不给,那就患了刘宏的大忌。
他怕啊,如果有武者来杀自己,有老祖宗留下的隐门。
但是连隐门都顾忌的人,灵帝只是一介血肉之躯,当上皇帝后更是贪生怕死,在他的示意下,把赵云给弄到南征军来。
作为两部的先锋,曹操和袁绍没想那么多,他们认为是自己等人建功立业的机会。
别看荆州各郡阳奉阴违,送到大帅那边的兵卒,全是新兵。
要是南征军队出现了转机,能以碾压之势面对南越部落,想摘桃子的人不要太多。
而且他们是地头蛇,人家派兵来支援你难不成还让人收回去?
因此,留给大家的时间不多,在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以雷霆之势完成南征任务,肉吃了,骨头啃了,汤也喝掉。
昨天晚上的喧扰,让洭浦关两边的将领抓瞎,黑夜里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天刚蒙蒙亮,两人不约而同起床。由于南征军分批骚扰,他们也根本没有睡好。
“陈兄,麻烦大了!”左边的将领叫林涛,是歇马部落首领的此子,可他的勇武让接任的呼声很大,自告奋勇挤掉哥哥林波,带领军队直接打到浈阳城下。
当是时,他在歇马部落里面的名声如日中天,似乎下一任首领已成定局。谁知道一下子回到解放前,被人赶回洭浦关。
吊桥上铺着厚实的木板如履平地,右边的驻马部派遣的是部族的少族长陈阳。
他默不作声,看了看左侧的赵字旗,又看了看右侧的袁字旗,再看看右前方的曹字旗。
赵佗对南越的贡献是巨大的,其中一,让当地人改汉姓,每一个部族,不再像先秦一般,叫一个莫名其妙的名字。
“林兄,想不到汉人动真格的。”陈阳的眉毛拧在一起:“设若我等放弃洭浦关,敌人就可以长驱直入。”
“是啊,我更担心的是林勇,恐怕已遭不测。”林涛不是部落的继承人,他过来自然是心腹守着自己的侧面。
“陈火也没了吧,我派人过去,那边汉人早就立好了营寨,根本就不能靠近。”陈阳也露出悲戚,守侧翼的当然是心腹。
正在此时,鸣镝响处,一支响箭直接射向陈阳,袁绍进攻了。
颜良亲自拉的弓,普通士卒自然没有这个功力能射到八百步开外。
陈阳脸色一变,赶紧矮身,想不到隔了这么远,强弩之末竟然带走了几根头发。
武者!而且是高于自己的级别。
两人赶紧跑回自己的阵容。
看到袁绍已动手,曹操自然不会示弱,他手下的军士,缓缓接近左边关隘。
夏侯渊手往下一压,箭羽铺天盖地射向守军,只有少数几根能射到目的地,传来几声惨叫,显然中招了。
锣鼓齐鸣,竹筒声呜呜,战斗打响。不少的箭羽,射到了停在水面的船上,发出噗咚咻咻的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