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戏言,灵帝肠子都悔青了。不过他又能如何?赵孟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既不能给钱,也不能让他做大官,只好给一个公侯稍微补偿下。
其实,赵云一直在犹豫,刚开始让家里人出海,到大洋的彼岸去寻找新大陆的种子,只是脑袋一热做出的决定。
这个年代的食物相当匮乏,他不得不做如此决定。尽管前世也是出身贫寒,但吃的东西,和两千年前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赵云还是有所保留,有些调味品,他想让赵家捂一段时间。
其实,不管是辣椒还是其他的东西,又能藏多久呢?
然而,真定赵家这么多农作物都贡献出来了,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吧。
赵云只是一个穿越者,又不是圣人。他不管是上一辈子还是这一世,身上流的都是赵姓的血液,不可能不为赵家着想。
纵然老百姓有了更丰产的食物,大汉王朝的毁灭也是注定的。
世家的权利越来越大,灵帝又不着调,天天寻思着赚钱,卖官鬻爵。
这样的官员到了地方上,肯定要想着尽量把本钱捞回来。
看到一张张笑脸,赵孟和赵云都十分激动,觉得今生做得最大的决定,就是让苏双、张世平去美洲,带来了大汉没有的农作物。
“皇上,真定公确实有功,功不可没。”司徒刘郃在这个时候也想卖赵家一个好:“然则,横海将军张郃之父张世平从天边带来这些作物。”
“再则,赵齐君一直在兢兢业业伺弄,不然,不知何时才能见天颜。”
“其言甚善,”谏议大夫刘猛一心为公,自然跟着说:“我大汉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方能彰显陛下的英明。”
当年,他在司隶校尉的位置上,因为不愿意去抓捕士子得罪了宦官集团,被灵帝贬为谏议大夫,尽管还是仗义执言,却策略了不少。
要是以往,估计他是第一个出来说话的,此时这话接的相当有水平。
听说只是封爵,刘宏尽管有些憋气,还是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当下,张世平以其出生地为封号,是为河间侯,连远在天边这辈子都不能回来的苏双,也有了一个美洲侯的封号。
赵齐因伺候农作物有功,从一个部曲直接封侯,尽管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农侯,可他的职位却是实打实的典农校尉。
灵帝虽然平庸,一点也不糊涂,破例提拔了一个空头侯爷和校尉,当然,钱是必须要交的,这些都是私下里赵家来垫付。
自然,赵齐也不能作为一般的部曲对待,他算是守得云开见日出,自立门户了。
一个个大臣们散朝的时候,哪怕和赵孟、赵齐是初识,看到了都抱抱拳。
像袁家和杨家,一边是亲戚,另一边的孙子都在赵云那里,觉得自家今后应该能得到照顾,向赵孟父子二人含笑示意离去。
刘宏并没有回到寝宫,隐门的人早就派人送来了他们的信物,只待散朝之后,马上就来和皇帝见面。
“张让,”那个冷脸的刘姓老人沉声说道:“你的任务就是让此人临时代替皇帝在后宫。记住,不要露出任何破绽。”
灵帝继位之前,曾经见过这一批人。
隐门虽然中途有段时间没有理会朝政,以至于宦官和外戚专权,对皇室的保护,还是一如既往的热心。
“阿母,放心吧。”刘宏此刻体现了作为一个皇帝的决断:“你听这位刘先生的,他们不会对我有啥危害。”
宫里面有座尼姑庵,他又不是不清楚。
有次想换换口味,找一个尼姑办事,灵帝记得很清楚,当时那把剑离自己的咽喉只有一点点距离。
要是敢说半个不字,他确信那些美艳的尼姑们会毫不犹豫把自己给杀死。
尽管旁边有一个武功高强的宦官,面对赵孟、赵云父子的威慑,只好朝张让示意,让他把替身赶紧送回宫,以免露出马脚。
道门的人不方便露面,早就悄悄和赵云商量好了,让他助一臂之力,应对不可预见的麻烦事。
雒阳城炸了,先是参加早朝的朝臣,而后延升到平民百姓。
“什么?你说有碗大的东西,还可以吃?开玩笑也不能这么开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的嘴巴都没有碗大,如何能吞下去。”
“笨蛋,你不知道把那个叫什么的东西切碎呀,又不是铁的。”
“这倒也是啊,是某愚昧了。食物要是不用刀子切小也不烹饪,怎么吃得下去?”
“我告诉你呀,据说还有一种长在树木半中腰的东西,磨成面既可以像稻米一样的食用,也可以像小麦一样吃。”
“那东西产量高吗?那样的话,天天在家里就可以吃到好吃的。”
“高不高某不清楚,只是听说真定公此次带进京的农作物,足足好几百种。”
这些只是在底层的言论,而在官员中间,大家都很清楚,只要这些农作物的产量和功用和赵孟说的一样,那赵家的威望会一日胜过一日。
至于曾经想和赵云打擂的乐松、贾护两人,看到他时常在给鸿都门学长脸,一来二去,就想再等等。
毕竟大家都是同僚,两人是灵帝钦定的管理者,难道学校比不上太学的话,刘宏会高兴么?
传闻灵帝听说鸿都门学越办越好,隔三差五都在宫里说赵云的好话呢。
两人是佞臣不假,又不能做皇帝的主,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再针对赵云,估计只有等待时机,慢慢地把他架空好了。
袁逢回到家,琢磨着如何与赵家开口,不管怎样,汝南袁家那边,一定要争取一个名额。
他很清楚,既然是种子,数量必定有限。就算皇帝要圈定一些地方来试点,成不成就在赵家一句话。
他很清楚,别看赵齐已经成为农侯自立门户,他的根还在真定赵家。没有赵家的支持,典农校尉又如何?就是大司农都白扯。
这些东西的效用,从亲家翁刚直接拿到宫里就可以表明,必然不是假的,那可是欺君之罪,谁担得起?
“阿爹!”袁术偷偷溜回家,他有自己的院落,还是不放心,生怕赵孟把自己和王师在一起的事情抖了出去。
那样的话,估计自己也就混到头了,不管是私自离开辖地还是谋害朝廷大臣,都是一个下场。
即便死罪免了,今后再也得不到家族的资源,庶子袁绍可以就此上位。
“你改日去一趟赵府吧,”袁逢难得温言相向:“最好是把亲家翁给接到家里来。”
“阿爹,孩儿有段时间没看到你,十分想念。”袁术见父亲对自己和颜悦色,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偷偷回来看看你,马上就要走。”
“你在朝中,难免会与人结仇,要是有人看到孩儿公然出现在雒阳,必然会攻讦于你。”
恩?啥时候自家长子这么懂事了?
“那你去忙吧,”袁逢老怀甚慰:“和赵家的事情不急在一时,他们是真正崛起了。”
正准备告辞的袁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他下定决心,今后除非是万不得已,千万别招惹赵家。
这个亲戚,自己不要也罢,让袁绍那个庶子去应付吧,据说他也没在赵家讨到好。
心里寻思着,袁术加快了脚步,恨不得马上回到自己的辖地。(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