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走进庄园,黑衣青年心里有一丝惶恐,更多的是欣喜。★
那个他叫做师父的人,经常会出动庄园里的人马,尽管他不清楚究竟是干嘛的,却知道每一次的战斗都不轻松,人员一天比一天少。
记得刚开始来的时候,这里大约有两三千人,现在只有一半左右。
不过,战斗是最能锻炼人的地方。他现有几个部曲,估计连自己都无法完胜。
师父应该还有一些弟子,可他们都被派出去了,有些再也没有回来,如同到真定去的那一批一样,执行比较艰巨的任务。
“来了啊。赵家的队伍还有多久到?”黑衣人目无表情:“你那边都准备好了么?”
“应该在明天上午到,”青年平复了下气息,才分析道:“原本应该三天前就到了的,赵家一路上都在清剿山贼,还摧毁了好几处庄园。”
“我们在雒阳城里还留人吗,师父?目前还能抽出五百人作战。”
“差不多了,”黑衣人难得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这次行动过后,到时候给你两条路选择,看你愿意继续留在这边还是到家族里。”
其实,青年更想结束这种连鬼都不如的日子,可惜身为部曲,就要有死的觉悟。他真想赵家早点来,死在他们的刀下也是一种解脱。
情报一般都要经过他的手,赵家部曲如何厉害,北疆大捷可见一斑。
“师父,对赵家不满的人很多,要不联合一些人?”青年不想终日能见面的兄弟死于非命,他们尽管和自己一起受到残酷的训练,却没有经历过杀戮。
“家族派了不少人,人员差不多了,兵贵精而不在多。”黑衣人缓缓摇头:“我们不需要与任何人联合!”
“不需要联合?”青山道长眼里满是讶异:“百鸣,你是不是有些托大?”
刚才他听了童渊的描述,有点儿像明帝时期李家人缴获的一些佛门情报上说的神通。
据说佛家有一种诡异的方法,他们利用信徒的愿力,让自己的神魂变得强大坚韧,甚至可以凝结成实质,达到所谓的魂魄出窍。
每一个修为高的和尚或尼姑在年老体衰的时候,早就准备好一些资质好的备用炉鼎,以便他们能用自己的神魂进行夺舍。
以前,他有些不屑一顾,认为纯粹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世上根本就不可能出现,除非那人已经到了先天的境界。
而地尼的情况,就好似一个人的身体里有一个甚至好几个魂魄在里面。
这种敌人,李家从来没有遇到过,未知的东西才是最令人害怕的,所以他就提出了联合。
“前辈,我说的是赵家不需要联合。”童渊惬意地浅啜一口,嘴角都有些甜味。
说实话,以前他始终都把道门特备是上清宫李家看得特别神秘。
先是自己闯过去的时候,遇到了昔日好友李彦,如今李家的人还亲自上门拜访。
为人莫被人识破,识破不值半文钱,童渊觉得目前的李家有点外强中干的味道。
设若他们的力量足够强大,还弄阴谋诡计干嘛,直接杀过去了。
要求自己等人帮忙,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联合你妹呀!
上门来的六个人,没有一个是傻子,他们马上就明白了童渊的意思,不由露出苦笑。
是啊,现在的情况是李家急于联合其他人去剿灭佛门,与赵家的人何干?
说不定人家还要感激赵家呢,有赵云写的《老子化胡经》让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在中原传教,只待消灭李家就能行走在阳光下。
到时候其他支脉的人投鼠忌器,可能也就只有听之任之了。
“童兄,你呀你呀!”李彦摇摇头,不好说什么话。
“如此就叨扰百鸣贤侄了,”青山道长站起身来:“是老道的错,我们应该找一些京城的强大势力,到时候还望你们不吝支援。”
童渊轻轻点头,没有说话。
李彦留了下来,他本来就对雒阳城的势力不熟悉,只要老一辈的不交权,他也就没有必要和别人见面。
尽管不少家族在赵府外有很多探子,一流武者面前,一切都是虚设。
五个人只是稍微改变了下装束,出门后过了两趟街,后面有三辆马车前来接应。
任谁都想不到,隐门的人居然在闹市区,当然,这是他们的据点之一。
“我们刘府不见外人!”听见敲门声,一位管家模样的人把大门拉开一条缝,警惕地看着这五个不之客。
刘姓是天子的姓氏,从汉高祖定鼎以来,准确地说,从光武帝中兴以来,定居雒阳的刘家人而且能开府的,不下好几百人。
“老道昔年俗家姓名李青山,来自上清宫。”青山道长打了个稽。
那管家闻言一呆,语气缓和下来:“麻烦五位稍等,小的马上就去上报。”
不到一刻钟,中门大开,一位富家翁模样的人迎了出来:“青山兄,多年不见,还以为你驾鹤西归了呢,有失远迎!”
“三无量天尊,”青山打了个稽:“贫道青山前来打扰刘先生。”
“客气客气!”刘先生听见他的话怔了怔,随即改口:“道长里面请。”
李家久居北邙,王朝篡汉哪怕上清宫近在咫尺,也没有受到战火的波及,他们自然不会去遵守新朝那一些风俗,门中单名双名是孩子父母的自由。
双方分宾主坐定,青山道长也不拐弯抹角,言简意赅地把此次出山的目的说了一遍。
“道长,你让刘某很为难啊。”刘先生双眉紧锁:“这是你道门和佛门的战争,我们隐门参与进来,可不合适啊。”
“明人不说暗话!”青山道长的嘴皮子还是很不错的:“我们李家所拥有的,只有北邙山,那还与你们的先祖陵墓各分一半。”
“在皇宫里面,可是有寺庙的存在。隐门的宗旨就是为了保护皇室的,难不成那些人你们也不想管么?是否老道也要在里面立一座道观?”
刘先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个了好几息,才皱眉说道:“可我隐门之人过誓,不管世俗的事情。”(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