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正好眠。★
或许雒阳城外有些许的凉意,城里的温度即便没有后世那么高,也酷热难当。
衣裤的料子也没有后世那么好,大不了就是丝绸,没有更多更好的降温措施,几天不下雨热得能让人嗓子冒烟。
况且这个年代的人,非常注重礼仪,到哪儿都是长衫马褂,你要穿一身短打扮,要么被人认为你是粗人,要么就是个不懂礼仪的人。
这二者不管是哪一样,都会被人诟病。
不过,在雒阳城里一座显眼的庭院里,几个大男人却没有那么多讲究,穿着鼻窦裤躺在葡萄架下的凉席上午睡。
这是前太尉曹嵩的寓所,再往前则是他的养父曹腾的房子。
关于曹氏身世,《三国志》记载:莫能审其生出本末。其实曹嵩本姓夏侯,为夏侯惇之叔父。
桓帝末,曹嵩领司隶校尉。灵帝擢拜大司农、大鸿胪,代崔烈为太尉。
及十常侍乱政,嵩辞官居於洛阳。
曹嵩的养父曹腾,是在后汉历史上一位重要人物。
他是汉相曹参之后,侍奉过东汉四位皇帝,顺帝、冲帝、质帝和桓帝,而桓帝的即位更是多亏了中常侍曹腾,曹腾也因此被封为费亭侯,官拜大长秋。
曹嵩并不像养父那样的清廉之人,多年为官,因权导利,曹家可谓富甲一方。
东汉末年,朝中有花钱捐官的制度,曹嵩并没有满足于大鸿胪的职位,花去万金为自己捐了太尉一职。
太尉仅次于大将军,曹嵩由此达到了自己政治生涯的最高峰。九卿原是本份,因臧买位太尉。
一朝天子一朝臣,灵帝不是桓帝,再说养父所在的宦官集团已被世人所憎厌,此人相当警觉,果断辞职,丝毫不考虑这是他花了万金捐来的官。
本来,曹嵩也就打算让儿子做个富家翁,曾经做出讨厌这个大儿子的情状。
盖因不管是养父还是他本身,估计在民间并没有好的名声,设若有朝一日大儿子出头,不需要背负祖辈的骂名,反而会认为曹阿瞒出淤泥而不染。
世事难料,当赵家麒麟儿竟然有赵忠的手尾在里面推波助澜,原本该在董卓篡权才避祸回老家的曹嵩提前归隐。
既然宦官都在参与赵云的事件而且坊间没有啥反对的声音,自己那个死鬼养父和赵忠这个健在的宦官相比,不值一提。
当然,他只不过悄悄回去,为儿子今后的事业养精蓄锐而已,做好先期的准备。
毕竟从历史上看起来,一个朝代到了末期,总会有各种乱象出现,此时的大汉看上去满目苍夷,民间四处都有起义军。
乱世出英雄,儿子有自己积累下来的资财,相信今后会有耀眼的成就。
抱团取暖,不管是在哪个年代哪个阶层都很正常。
曾经跟随高祖的文臣武将,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随着岁月的流逝慢慢被人遗忘。
曹参和夏侯婴这对cp在高祖的时候,关系也就一般般。他们的后代却居住在一起,彼此间是通家之好,要不然曹腾怎么会过继夏侯惇的叔父?
尽管曹操在京城当一个不显眼的议郎,平时也只有大朝的时候才会有机会见到皇帝,
私下里,他并没有闲着,时时在和父亲沟通时局。
这不,眼见刺杀这样的事情都出来了,曹腾担心长子的安危,让夏侯惇、夏侯渊、曹仁与曹洪到了雒阳,生怕他也出事。
老人可知道自己这大儿子是啥德行,曹操年轻时气盛,与袁绍交好,好为游侠。
孟德的酒量,本来就不错,再加上经常从赵云手上弄一些神仙醉来喝,与这几个初哥拼烈酒,自然是完胜。
历史让人摸不着头脑,总会有一些巧合,譬如说曹操的第一个谋士程昱,竟然被曹嵩老爷子给挖掘出来。
毕竟在京城这地方混,光有钱财武力是不够的,必须要有过人的头脑。
曹操起身,看了看旁边凉椅上也睁开眼睛一身文士打扮的程昱。
两人相视而笑,他也不叫下人,不几下穿戴好。
“仲德兄,让你见笑了。”曹操轻轻说了句。当先往另一个幽静的小院落走去。
程昱不言不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起身跟在后面。
突然,曹操耳朵觉得有啥响动,猛然回头看了看凉席,四个人还是鼾声如雷。又悄悄地观察,现他们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真是酒醉了。
听到脚步声走远,曹洪吓得一声冷汗,毕竟曹嵩也好,曹操也罢,名义上姓曹,实质上是夏侯家的后代。
他酒量本身就不错,起先在喝酒的时候偷偷取巧,并没有真醉,头却是昏了。
曹洪认为自己小心过头,目前看起来曹操对自己等人一视同仁,头一歪,这次真正睡着。
这个小院落看上去普普通通,墙上还有些斑驳,苔藓生长得十分繁茂。
以前曹嵩在雒阳的时候,曹操每次进来都战战兢兢,生怕受到父亲的责罚。
就在他感慨的时候,两人已经进了院子,有两位老人形似睡着,他们还是恭恭敬敬行了礼,才在石凳上坐下。
不同于赵家,不管是在秦朝还是汉代,皇室对故赵国的后人都十分警惕。曹家和夏侯家可是开国功臣,收罗的导引术不少。
可以说,历史上两家的武将大放异彩,与他们的先辈收集的导引术不无关系。
两个老人和真定赵家祖地的人差不多的地位,在家族里不管事,终日只是修炼,以期达到传说中的境界。
此次曹嵩能请动两老出来,这种除非要灭族才会出现的人,所花费的代价不是一般的高。
老武者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自己的子孙后代,曹嵩以无往而不利的金钱开道,总算让他们来到了雒阳,曹操也把两老当神仙供着。
“仲德兄长,”曹孟德情真意切地说道:“父亲在信里告诉我要把你当兄长一样对待。虽刚见面,我认为你就是我的良师益友。”
尽管此人在酒桌上话不多,曹操现每次他说话切中肯綮,直指要害。
“孟德无需多礼,”程昱微微叹息:“今天下纷纷扰扰,为兄年过不惑,依然蹉跎。蒙太公之邀,定当竭力,有甚话只管说,我为你参详。”
“兄长,此次道家与赵云的纷争,我看好赵家。”曹操直言不讳:“我想介入,助子龙一臂之力,兄长以为如何?”
“孟德,为何你非得要去淌这浑水?”程昱迷惑不解。(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