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难容二虎,何况同时在一座县城里出现了三大巨头?
陈家家主名唤陈荣,吕家家主叫吕贤,修家家主修正操,他们还是很给面子,卯时许,齐齐来到县衙门前。√
不过,让他们有些失望,县令竟然没有出来迎接,都对望一眼,十分不快。
大家皆是场面上的人,想着待会儿给那小子难看,县令在桑干县就是个屁。
进入大堂里面,没想到徐县令还是识趣,竟然在左侧安排了三个条案,一看明显就是给三家家主的,他们也不看旁人,大刺刺地坐了上去。
后堂里,徐庶有些兴奋,更多地是紧张,这还是他第一次独自处理事情。
“都准备好了吗?”他声音都有些颤抖。
赵十成了多面手,今天的一切都是他在安排,闻言点点头。
旁边的桑云还是一副酷酷的表情,看得徐庶有些腻歪:“阿母说你既然到了汉人这边,今后就给你找个汉家女儿传宗接代。”
“关键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啥样的,能说一下标准么?我好写信给她老人家!”
“随意!”桑云连脸色都没变化,蹦出两个字又紧紧闭上嘴唇。
得,本来想缓和一下气氛的,没想到这小子不配合,徐庶自觉无趣,当先往外走:“我们出去吧,不然他们还不知道桑干县还有个县令。”
可惜,外面的情况要让他失望了,一众城里的中小家主们,看到他们从后堂走出去,除了一些无依无靠的小家主眼含热切又不敢过于亲密,其他的依然围在三大家周围。
“本官颍川徐元直!”徐庶也不管不顾,慢慢腾腾地坐上自己的位子:“上任一个多月,还没有和父老乡亲们打个招呼,今天特请大家略饮薄酒一杯。”
他不在乎下面的人对他的态度怎样,因为那些围着三位家主的人只是朝主位上看了一眼,依旧还在和自己巴结的家主说话。
陈荣、吕贤与修正操,好像形成了一定的默契,他们基本上不怎么开口,偶尔鼻子里面恩一声,至于县令,他们眼皮都没抬一下。
“啪啪啪!”徐庶已经是一个武者,加上有刻意使劲,拍三声巴掌如同炸雷一般。
场面一时间显得十分静谧,三大家主若有所思地看着主位上那个年轻的县令。
后衙涌出两队人,每人手上提着一个酒坛,一言不地在每一个条案上放一坛。
徐庶先把自己面前的酒坛拍开泥封,闭着眼睛使劲一嗅,好香!
只见他单手提起酒坛,往面前的酒碗里倒酒,神情十分专注,就像是在做世界上最严肃的事情一样。
酒坛里的酒在他稀薄内力的控制下,犹如一条水线,笔直射向酒碗,没有一滴洒出。
不少家主们心里直打鼓,新县令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单是这腕力和准头,在座的没有一个人能办到,心里面直打鼓,难不成他是修习过传说中的导引术?
“诸位,酒是神仙醉,从赵家直接运过来的。”说话的时候,徐庶刚好把碗倒满,没有溢出一丝:“大家别浪费,本官敬你们,先干为敬!”
说着,碗里面的酒又像刚才倒出来时一样,成一条直线往嘴里飞进去。不过,上次是从上面倒下去,这次则是从下面往上飞。
徐庶的嘴巴并没有张多大,喉头不停蠕动,出吞咽的呱呱声。
起先露出一小手,众人还在怀疑。此刻要还不明白,那就是猪了。
一个个家主包括三大家,默默地拍开酒坛泥封,吃力地往碗里倒酒,如论如何都做不到那么潇洒自如,时不时有酒水溅出去。
果然,逼不是那么好装的,徐庶露出苦笑,自己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内力顷刻之间就快见底了,好在别人看不出来。
“县令大人,我们光是喝酒?”修正操长得人高马大,表面上看上去是个武夫。
不要以貌取人,他在三家仲,实力最强,据说从不喝酒,刚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徐庶故作惊奇:“起先本官不是告诉了你们,略备水酒一杯,然则这不是一杯,而是一坛!”
他的神情像是在说,我够意思了吧,还多给了你们这么多酒。
北地的人能喝酒,但不是这种蒸馏酒。有几个不胜酒力的当场剧烈咳嗽起来。
那些能喝酒的,一个个也连憋得通红,惹得徐庶暗自笑。
初次在颍川书院接触神仙醉,自己也是当做平常的酒一样喝,结果喝得酩酊大醉,也是那一次,他才真正在内心里面接受了赵云。
毕竟谁家的钱都不是大水冲来的,赵家再有钱那是人家家族的事情。
而赵云在燕赵风味的地位,明显是继承人的性质,可他清楚此人在家里排行老三。
愈加接触,才感觉其人深不可测。明明好像都已经看见底了,一转眼,又露出新的东西。
要不是因为隐约知道赵云有远大的目标,徐庶才不愿意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啥鸟甚子县令呢,不过能管一些具体而微的事情,今后在赵云集团的地位也会有相应的提升。
“大人,他们在问你呢。”赵十很着急,看到徐庶一下子就在那里愣,那边一直没说话的其他两家主在打听情况呢。
“很抱歉啊,本官想起了一些事情。”徐庶冲赵十点点头,示意他去干自己的。
“大人,不知你有何困难?”吕贤并没有显得不耐烦:“适才我想起来了,此酒也就是赵家的神仙醉,有钱都买不到。”
陈荣本来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把话收了回去。
“本官没有困难。”徐庶摇摇头:“别看县衙残破,本官尽管比不上锦衣玉食,吃的用的,都是真定赵家那边送过来的。”
一些本来就抱着目的来的人心头狂喜,果然和赵家关系紧密,那岂不是自己也可以跟着沾光?前提是把县令的关系打好。
“大人,要不小老儿家那边送一些吃食过来?”吕贤一样欣喜,并没有表露出来。
他相信能用这种酒招待自己等人的县令,不至于真的只是拿酒来招待客人却没有吃的东西,想知道究竟。
“吕家主稍安勿躁!”徐庶微微一笑:“本官今日和诸位聚集在一起,一来是想听大家对治理本县有何良策,毕竟你们是土生土长的桑干县人。”
“二来,本官需要化缘,没钱啊!”(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