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雷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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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父的威慑和警告下人心惶惶,惶恐的村民们纷纷指责被神社守卫制服的白裙少女,生怕被神社当成是少女的同伙。

祭祀平台上的白裙少女难受地低下头,默默听着那些有着“自私自利”、“害人不浅”、“缺少教养”等字眼的刺耳谩骂,雨水无情的冲打在身上顺着脸庞不断流淌。

行动前,少女就想过要是行动失败被神社的人抓住,神社将会如何报复她。

数十种预想的后果里,最坏的结果就是死亡。

虽然对现在的处境早有心理准备,但面对这些刺耳的谩骂,她再怎么无视也多少会有点痛苦和绝望。

村民们毫不吝啬搜肠刮肚地辱骂雨幕中的少女,瑟林村村长也遭到了他们的孤立,不过瑟林村村长拥有九星星位的实力,也没谁敢跳出来惹他。

此刻,瑟林村村长正死死盯着台上的神父。

他绝对不允许叶慧成为神社的祭品,祭祀结束后给神社交代时,哪怕和神社翻脸,他也要保住叛逆的女儿!

一群赶过来的神官们涌入雨幕,庄重肃穆的站在大法师雕像前,神父不耐烦的招手叫来神官长蜜莉恩。

一位神官少女小跑到神父面前,尊敬的问道:“神父大人,请问有什么吩咐?”

“蜜莉恩,织樱身上的冻伤调养得如何了?”

“巫女的冻伤好了很多了,进行祭祀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神父大人。”

神官长蜜莉恩答道。

前天巫女织樱背着祭品回到神社,却被祭品身上的寒气侵蚀,体温低得可怕,背部更是被冻得乌青。

幸好巫女织樱意志力强大撑了下来,在脱离寒气侵蚀后,经过药物调养,冻伤好了许多。

“你现在去通知织樱,她该上场执行祭献仪式了。”

神父望着躺在地上的祭品,淡淡说道。

这是一个不一般的祭品,他从未见过“它”流露出那般的渴望,渴望得到这个祭品。

“神父大人,这次祭祀我们还有好几个流程没走,巫女不是……”

“直接跳到最后一环,叫织樱来!”

“是……”

见神父有些不耐烦,神官少女蜜莉恩连忙跑下台。

不一会,神官少女带着穿着巫女服打扮的粉色长发少女走上石阶,巫女腰间挂着一把太刀,她单手握着刀柄,神情和往常祭祀一样的庄重。

一时间,全场突然安静下来,所有目光聚齐在巫女身上。

在村民们看来,只要巫女轻轻一挥刀,村子的危机便会得到解决。

神官少女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巫女织樱走近平台中央。

平台中央,躺在地上的祭品已经被神社守卫扶正身体,重新跪坐在石盘上。

巫女越接近祭品,四周的温度越低,地面蓄积的水面都冻结成结实的冰土。

有些还没有落下的雨滴在空中就开始凝固,化为冰渣坠落在她身上。

神父在祭品附近负手而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他在祭祀开始前给了巫女一条能够抵抗寒冷的项链,戴上项链来到祭品面前没有太大问题。

踏裂冰土而行,巫女很快来到雪发少年面前,一只手握着刀柄,昂起脑袋。

目光越过近在咫尺的祭品,来到祭品身后的大法师雕像上,巫女开始默念祭献仪式的颂词。

词毕,握住刀柄的手力度猛地加大。

“铮!”

太刀出鞘,巫女举起早已忘记执行多少次祭献仪式的太刀,眼睛盯准雪发少年。

在睡梦中死去,应该……不会有痛苦吧……抱歉了。

正要手起刀落,耳边蓦然响起叶慧的高喊。

“织樱!为什么,你为什么骗我?!”

织樱握刀的手不由地一颤。

她微微偏头,正好看到叶慧那愤怒与难受交融的眼神。

“我……对不起……”

她愧疚的避开叶慧的眼神。

明明,明明有更好的办法。

可她,在把事情做绝了才想到有更好的办法。

她明明可以偷偷告诉叶慧,神社想拿她当祭品,只要叶慧离开村子,就不会有事了。

可她却选择暴露叶慧照顾两年的病患,并且觉得这样是在拯救即将落入神社魔爪的叶慧。

这根本就不是拯救。

她这样死板的人,经常把一些事一些人逼上绝路,连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可是叶慧并没有接受她的道歉,极为生气的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你除了对不起还能干什么?!”

“够了!给我堵上她的嘴!”

神父怒道,真是不知死活的小屁孩,想着法子干扰祭祀。

叶慧被神社守卫封口,织樱心情沉重的回过头。

五指紧扣刀柄,却一时间纠结万分。

阿慧照顾这具冰尸一样的病患两年了。

两年了。

她想起在很久以前,自己养过的一只雷雀。

那只雷雀很聪明,她无聊的时候会围着她盘旋翱翔,时不时的放出刺眼的电光,或者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她有事的时候,雷雀会很听话的站在她肩膀上,不吵不闹。

有次,她在野外猎杀毒蟒时不小心中了蛇毒,昏迷在草地上,雷雀心焦火燎,不停啄她没有反应,急得在空中乱飞,最后发现了附近采药的叶慧,急忙飞过去叼着叶慧的衣袖往她这边使劲拖,才把叶慧引过来,救了她一命。

她和叶慧就是这样认识的,两人成为了朋友。

后来雷雀即使择偶了,也没有离开她飞向远方,也没有精力陪着她出行了,经常呆在窝里孵化雷雀蛋。

那天,万里无云,她外出回来,突然发现雷雀不见了,逼问其他神官她才知道,雷雀被最近加入神社的新人抓起来炖了。

她赶到时,汤里只剩几枚雷鸟蛋了。

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向神社的人拔刀。

死了一桌的人……

神父见巫女站在祭品前面沉思半响,很不舒服的皱了皱眉。

神官少女蜜莉恩见状,先神父一步开口,大声提醒的巫女。

“巫女,别发呆了,快执行祭献仪式吧!”

织樱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嗯……”

一刀,只要一刀就可以了。

织樱伸出另外一只手,握住刀柄,姿态从单手持刀变成了双手持刀。

只要刀够快,他就不会有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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