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了个巴子,你这个小瘪三还想抵赖?按你的意思,是这个小姐请你过来,我兄弟找我过来时间都有半天了,这么久你连名字都不知道,你还说是别人请你过来的?”
说完,方凯又是一巴掌。
虽然欺负文弱书生有点无耻,但是真爽。这是方凯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这么爽快地打人,杀人不算。
之前他刚到这个世界,闭着眼睛瞎开枪也不是没杀过人,可心理素质不过硬,吐得稀里哗啦,最后他选择了重置。
现在又不用自己动手杀这小子,猫戏老鼠罢了。
“别打了,我说,我说。”沈兰清捂着脸,对窦娥冤的理解又有了进一步的提高。
“还不快说?你这个小瘪三,跑到这里来撒野,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方凯大吼,说话间口水都差点喷到沈兰清脸上。
“我说,是我调戏了这位小姐,求你放了我吧。”
“那你说说,你刚才为什么和亚辉通讯社社长的老婆跳舞?”
“我…我看到她漂亮。”看到方凯这一次不是抬巴掌,而是握拳头,沈兰清只能什么锅都背了。
“行,我知道了,你调戏我女人的事就算了,滚吧。”方凯一脸诡异的微笑地看着沈兰清。
这时候沈兰清根本不管方凯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只想逃走再说。
但是他又有点不信方凯这么好说话,不然也不会带着这一群壮汉进来了。
“你真的放我走?”沈兰清看了眼方凯,又看了眼庄晓曼,像个小媳妇一样问道。
“不能放他走,之前我老婆就是跟着一个写诗的小瘪三跑了。”附近有一个围观群众大声怒吼,引起了在场的大部分男性下意识点头。
方凯看了眼周围的男人,发现这个世界真的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
都是受过伤的人呐!
“你也听到了,不是我想打你,是群众不愿意啊,你不是很能吹么,现在吹一个,看看有没有人让我放了你,如果大家都说放了你,我就放了你。”
方凯不知道是谁开的口,本来他也没想就这么简单放过沈兰清,可能是丁力犀安排的小弟,故意给加把火?
“额,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因为我和别人跳了一支舞就打我,还有王法么,还有法律么?”沈兰清气得都站起来了,重重地挥了挥手,脸上两个巴掌印是那么突出。
“哦?你想要法律?那就去报官吧,我记得通奸是要浸猪笼的。”
方凯在一旁阴恻恻地说。
“对,把这个该死的小白脸浸猪笼。”
“对……”
“方先生,我看,就放了他吧,咱们的关系也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亲密。”这时候,庄晓曼突然开口。
看着方凯有点傻眼,庄晓曼心里却像喝了蜜一样甜,这该死的男人也有今天?之前气老娘的时候不是很得意么?
方凯眼珠子转了转,装作很伤心的样子说:“晓曼,我对你一片真心,你竟然这么说我,我很伤心,以后,我就不打扰你了。”
周围的人都开始同情起方凯来了,不过这个戏看得真带劲,还不要门票钱。
庄晓曼咬着牙,瞪了方凯一眼,这个小气的男人,什么时候都不让别人占便宜,她庄晓曼好歹也在大上海夜总会混了这么些年,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这事,以后都别混了。
庄晓曼起身,一只手挽着方凯的手,一只手给方凯理了理衣襟,然后狠狠捏了一把方凯的腰间,说:“方先生,之前咱们关系没那么亲密,但是今天,我看到了你的情谊,以后,我就跟你了。”
围观群众自发鼓起了掌,然后往嘴里默默塞了把粮食。
“晓曼,你……”
“别说话。”
然后庄晓曼掏出了手枪,对准了沈兰清。
对着方凯温柔一笑,说:“方先生,你看过人的脑袋开花么?”
方凯此时一个头两个大,说好的自己来装逼的,怎么转眼间就是庄晓曼这个小娘们在装逼了?还亮瞎了方凯36k的钛合金眼。
“晓曼,这个人交给我兄弟,他们会处理的,别脏了你的手,我可不想你受丝毫委屈。”方凯伸手握住庄晓曼的手,然后柔声道。
“也行吧,记得处理干净一点哦。”
“兄弟门,把他扔进黄浦江,死不死看天收不收。”
“是,老大。”
到这里,方凯才觉得自己找回了一点面子,还是训练有素的兄弟好啊,庄晓曼就知道使坏。
“别抓我,别抓我,方先生,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啊。”沈兰清被一个兄弟拿起椅子砸了一下嘴,牙齿落了几颗,方凯看了都觉得疼。
等这边事了,丁力犀才带着大上海夜总会的人‘及时赶到’。
“谁在这里闹事啊,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哟,这不是方先生么?您怎么来了。”等围观群众让出一条路,丁力犀看到了方凯,神色一变地说。
“方先生,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楼上请。”
看到这一幕,围观群众只觉得眼珠子都要掉了,这还是那个每时每刻都在装逼的丁经理么?
没管别人的眼神,方凯带着一群人呼啦啦往楼上走去。
“方兄弟,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爽?我看你还是来兴荣帮帮徐先生吧,肯定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比你当那个什么讲师受窝囊气强多了。”走到楼梯间,丁力犀又开始日常推荐方凯加入兴荣帮。
面带得瑟地看了一眼庄晓曼,方凯拒绝道:“当讲师挺好,我就喜欢清闲的生活。”
……
从大上海夜总会出来,已经接近深夜。
庄晓曼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提议方凯走回去。
方凯拗不过她,不得已,虽然已经很困了,却只能跟着走在路上。
走在沿江的路上,时不时有巡逻的士兵经过,庄晓曼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出示自己的工作证。
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那种所谓浪漫。
“方凯,你当时去了日本,那边的情况和现在的相比,有什么不同?”庄晓曼双手插着兜,漫不经心地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当时我在日本的时候,普通人其实一样过得很苦,只是可能经历的不是杀戮,而是另一种形式的苦,怎么说呢,他们貌似有着一种狂热,一种对民族的狂热。”方凯先是随便开口回答,但说着说着突然发现庄晓曼这个问题其实一点都不好回答。
就方凯知道的知识,这时候的日本,虽说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可也相差无几。
日本国内军guo主义思想盛行,为什么那么多日本青年选择当兵?因为在家里过得很苦,而保不准你之前看不上的邻居就传来消息,在军队升了什么官。
而当兵,最基本的一点就是能够保证有肉。
地域狭小,资源贫乏是日本天生的缺陷,全面侵华以来的沉重负担,全部落到平民头上,不苦才怪了。
一路上,方凯给庄晓曼讲着自己的一些见闻,偶尔逗逗庄晓曼。
“方先生,今晚我就睡这里了,有没有多余的空房间?”走到家门口,庄晓曼突然对着方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