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茅草屋门前的白衣少年,一行人全都眉头紧锁。
这个少年的出现意味着他们的行动已经被发现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上报给荒州军。
如果荒州军知道了,他们将会面临全州境内的围剿,到时候别说寻找什么圣药了,恐怕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
而且,还有一个麻烦就在眼前:他们好像都看不透这少年的实力。
“喂,小子,你是荒州军在这里的守卫吗?”呼兰漠的手隐隐有土黄的光芒闪灭。
虽然不知道对方实力,他觉得这少年最多也就和他相当,有个炼气九重,应该算是个年轻翘楚,只是有什么掩蔽修为的珍宝罢了。
呼兰漠故意释放修为气息,他想震慑一下这白衣少年。然而,任凭他手中光芒怎么闪烁,这少年却只当是没看见,面色没有丝毫改变。
白衣少年平静地说:“对,我是。”
呼兰漠又问:“这里的守卫军都死了,你怎么还敢出来?你是在这里拖延等救兵来吗?”
呼兰漠看少年的目光有几分凶厉,像是野狼看向猎物。他很聪明,他没有直接问少年有没有通知荒州军,而是旁敲侧击。
白衣少年摇头,“不是。”
“呼,”呼兰氏的精锐们松一口气,这算是个好消息。
但白衣少年接着说道:“我还没有传讯给荒州军,我打算带几个人头和一个俘虏过去。”
说着,他缓缓地从抽出了背上的长剑,剑身与剑鞘沙沙地摩擦,雪亮的剑光晃了呼兰氏精锐们的眼睛。
“哈哈,”呼兰氏精锐中一个高壮大汉大笑,“从未见过如此狂傲之人。”
“我看不是狂傲,是被我们吓傻了吧!哈哈。”有人接话。
“小子,就算是玄士在我们面前也不一定敢说这种话。”几个人已经开始运转修为,打算将这狂傲的白衣少年解决掉。
白衣少年扬起剑身,剑尖直指呼兰氏众人,“遗言说完了,就来受死吧。”
白衣少年眼神冷冽,像万年的寒冰,所有人在他眼里都像枯草一般。
呼兰漠率先走出人群,“我来。我会尽快干掉他,之后咱们立刻分散潜入荒州。”
呼兰漠向前走着,他的双臂张开,一股流沙开始在他的脚下汇聚。
他的身体稳稳的随着流沙升起,两股沙尘在他的手上汇聚成飞速的旋转沙球。
沙球越来越大,呼兰漠紧盯白衣少年,大喝一声,“小子,去死吧!”
一个水缸大的沙球被呼兰漠砸向了白衣少年,然而少年并没有丝毫慌乱,他竟然直接握剑猛然跳起,冲向了来袭的巨大沙球。
“真是找死。”呼兰氏众人对这白衣少年的动作表示不屑,真正的高手怎么会这样横冲直撞。
呼兰漠看着沙球逐渐砸到那个白色身影上,他嘴角微翘,冷笑道:“这就是帝朝的天才吗?还真是够劣质啊!”
轰!白衣少年好像直接被巨大沙球砸到了地面上,沙尘激扬,人不知凶吉。
“呵,没意思。”呼兰漠转身,他没想到战斗如此轻松。
可就在他转过身子的那一刻,他忽然看到一道银色的雪亮细线,这银线连到天际,只是闪烁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这是?”他觉得那道银线很美,这是他死前最后的想法。
呼兰氏众人只看到呼兰漠将那白衣少年砸下,他们正想欢呼,却发现呼兰漠忽然转身定住了。
“呼兰漠!”有人喊了他一声。
然而呼兰漠没有任何回答,只是他的身体忽然分成两半滚落了高高的沙堆,鲜血在沙堆上留下一滩红色。
“啊!”有呼兰氏的女孩惊呼。
“那个少年呢!发生了什么!”呼兰氏众人开始慌乱。
有一个人回头一瞥,一个白色的身影伴随着一条银线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他刚想要惊呼,银线闪过,此人就立在了原地。
“呼兰金,你怎么在这发呆呢?”有人碰了他一下,他的身体也分成两半歪倒,血洒身旁众人。
“啊!”呼兰氏的年轻精锐们被吓破了胆,他们终于明白白衣少年有多强,他就是个死神!
他们惊慌逃窜,可身处迷阵中,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月夜,一群人在恐惧中死去,他们痛苦地哀嚎,却逃不掉死神的锋利划线。
天微亮,穆雍城的守卫们在高高的城墙上,看到城外一匹白马驮着个人和几个包裹往城门楼行来。
有守卫出城门查探,却发现被驮着的那人竟然睁着大眼睛,趴在马背上颤抖。
他们又一检查那几个包裹,一打开却发现全都是血淋淋的人头。
马脖子上有一封信,守卫们没有直接拆开,而是先把这些带入城中,人看守起来,信则送到了军营里。
军中最大的营帐里,二郎看完了手中的信笺,看向身边两个同伴,说道:“信是我大哥写的,大哥说昨夜有一股恶人国的人从荒野来袭,守卫们被杀尽了,但进入了边界迷阵,几乎全都被他给斩了。为了佐证,他送来了一个活口,几个贼人的头颅。”
“哼!”光头将领怒目圆睁,“我说昨天恶人国怎么从早到晚疯了似的来攻打咱们,估计也是为了突围边界,故意牵扯咱们的兵力!”
“杀得好!”身材最高大的将领看向二郎,“幸亏有你大哥在那儿守着,不然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嗯,”二郎说道,“咱们现在快点调派些士兵们去把守那里吧。”
“急什么?”光头疑惑地说道,“你大哥不是在那守着吗?”
二郎摇摇头,“我大哥杀完人把东西送上马就出了境。”
“你大哥出境作何?”高大将领问道。
二郎摸摸鼻子,解释道:“我大哥这个人,被人欺负了,向来是要还手的。”
“所以……”
“你是谁!”恶人国的军营中,一片狼藉。
大片的营帐支离破碎,有些篷布上面血痕大片,地上断肢残腿零零散散:说这里是地狱也不为过。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躺在地上,看着那个白衣不染纤尘的少年平静地往军营外走去。
男人满是仇恨地看着那个少年,歇斯底里地叫道:“你是谁!你这个恶魔!把你的名字留下!”
“荒州,李忘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