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其他节目,赖云亭在人类巅峰的表现确实更加不可思议。
如果说相面测字还能归为江湖话术,靠推理学心理学同样也能表现出“无所不知”的效果。
那可就小看了华夏自古传下来的这门玄学。
赖云亭相面测字虽然很厉害,却不是他行天下的看家本事。
风水堪舆、寻龙点穴、逆运改命,这才是真正入了上层人士眼的独门绝技。
赖家一直号称南方四大堪舆祖师之首,源远流长地位崇重。历来奉行避世之策,少有传人行走。
上一个公开出世的还是赖云亭的曾祖父赖河清,正是前汉末年。
民间传闻赖河清阴阳风水无不精通,指点无数豪富官商,声名极大。
前汉末代首长刘概特招其入京议事。
期间所谈多为风闻不可考,只是汉皇勃然大怒,将之收监关押。
并公开宣传其为封建迷信,必将严厉打击!
赖河清入狱前曾与人说:
“可怜夜半虚千席,不问苍生问鬼神。我观紫薇阴晦,三凶欺主。又有荧惑大放光明,只怕世事多艰,可惜了一朝盛世!”
随行的年轻狱警笑道:
“你这人也是好笑,不过一个骗子,语气沉重得连自己都信了不成?世道乱不乱看星星就知道?你高中物理没学过光学吗?现在的星星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东西了!怎么能影响到现在呢!”
赖河清也不生气,驻足张望一番,回道:
“你怎知那星光不是按着规律恰好晚了十几亿年把信息送到我们眼中?我看的不是光,是规律……”
“好好好!跟你们这种迷信的人没法聊,是规律、是道、是神,还不都是一回事,自欺欺人!”
“你若不信,我就露上一手,也不求别的,只是每日你需多给我个鸡蛋吃,可好?”
若他求的是帮其做什么意义不明的行动,那狱警绝不可能答应。
谁知道看似无害的举动可能为越狱提供什么条件!
但加个餐这种小事,明摆着不可能有阴谋,举手之劳而已。
见他应下,赖河清言道:
“此狱山向壬丙,本是上佳阳宅可保丁财两旺。可惜用作刑狱,气滞不通财气化煞。
又因向星有路,退气无门,主刑伤血症。
若我所料不错,西南囚室常见血光屡禁不止。
且狱警常无故失物损财,家庭不睦。
是与不是?”
小狱警眼眶微睁,抿嘴争道:
“我们这是皇都大狱,关的都是凶人,出点血光很正常。至于丢东西家庭不和这种事任何人都有,不过是惯用的骗人伎俩!正常人通过分析推理都能说出点东西来,你不过是用术语包装一下,显得很厉害而已!我见得多了!”
赖河清微微笑道:
“只如此当然显不出我的手段!也不用什么复杂的局。此地日积月累早成气候,只要稍加引导必出大事!
我也不祸害你,今夜太岁职守,又是太阴初生,最是气煞变端之时。若你听我的,躲在震位可保无事,明晨自见分晓!”
年轻人将信将疑,带其收监后上网查了查什么叫震位,对着监狱方位一找。
却是刚好应在食堂。
要是听那人的话,在食堂呆一晚,实在是有些发傻。
监狱的巡查看管自有规定,也由不得自己任意居宿。
便自回转径自安排去也。
是夜,正当北斗倒悬,燥热难当。
正无所事事的小狱警忽听得防空警报响起,心中一颤。
不是这么巧吧!
提着心按规定操作完毕后,忐忑着坐立不安,最后还是起身去了食堂。
到食堂没多久,只觉地动山摇,窗外一片奇异辉光,远处传来隐约雷声。
地震并不强烈,这大狱可抗八级。
如果这就是所说的“大事”,那赖河清未免有些见识短浅了!
心中得意,震感稍停原路返回。
却被眼前一幕吓个面色煞白!
西南囚房破了个大洞,一枚乌黑粗大的铁疙瘩静静斜躺在水泥渣中,灰尘尚未散尽。
囚房里哀嚎一片,有的被水泥块砸伤流血不止,有的被残墙压住下身动弹不得。
却是无人逃走。
犯人们早就知道,就算囚室破损,他们也不可能翻过层层警戒的隔离墙成功越狱。
反而现在是最好的立功表现时间,至少能给减刑提供依据。
平日里总有新来的青瓜蛋子闹事,搅得整个囚室的人平时成绩都不好。狱友们都觉得这里邪门,每个月必见血的不是什么好地方!
本来上个月难得消停了一次,没想到这个月刚开始就直接来个“大礼包”!
不只是个别人受伤,万一这玩意爆了,在场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小狱警赶紧组织好现场秩序,和同事们将能动的犯人转移处置。
最后剩下一个被埋在*弹底下的,大伙都不敢动了。
那人还活着,不过气息微弱撑不了多久。
拆*弹这种活明显超出了在场狱警的能力范围,可放着不管肯定也不行。
几个老狱警交换下眼神,达成协定让小狱警看住现场,他们去找专家搬救兵。
现场诡异的安静下来,只有被埋者隐隐的呻吟。
小狱警强耐心绪,借着夜光看去,这*弹表层焦黑,像是被烧过的木炭一般,个头足有一人大小。
并不像从前军训见过的炮弹那般修长,反而圆滚滚的有些臃肿,也不知是什么类型。
那黑色之中,角落处在夜光微弱中隐约有个标志,像是蒙了尘的银白倒镰刀状图样,看不真切。
不过不管什么类型,这样反常的造型通常代表着威力巨大!
大狱位于皇城近郊,是帝都核心区域边缘。
想起来都头皮发麻冒一后背的冷汗!
对了!这囚室正是那神棍说的位置,难道真这么玄幻?还是他对今晚的袭击有什么消息!
想到这儿也顾不得情况,心里下意识给自己找到了一个逃离的借口,匆忙离开去找赖河清“调查审讯”。
路过值班室时不由得停下脚步,胸中心脏一揪,汗如浆出。
只见那工位上一片狼藉,废渣木屑遍布。自己无聊把玩的钢笔掉在桌边,蒙上一层白灰。
已经破损弯折,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