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凉和黑铃面对面坐着，斗篷vs偶像。

斗篷输的很彻底。

不过不管黑铃是已经什么才和他一起到这憋屈的囚笼当中，此刻程凉无遗陷入了幻想当中。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个时候男孩子就要鼓起勇气行动。

“黑铃，你想跳舞吗？”

“诶？”

一身孝女服的黑铃歪着脑袋，头上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

联盟的舞蹈，要求信息量绝对的大，用舞蹈表现灵魂，去释放自己。

这时候不得不说到联盟通用语上面了，联盟的通用语和一般的语言体系完全不一样。

如何让不同的发音器官的人类和类人彼此能够听懂呢？何况还有各种方言存在。

联盟语靠的是震动频率，人在说话的时候有各种频率，类人种族也能用身体的一些器官制造各种频率，甚至一些类人的发光器官的光芒也有着各自的频率。

虽然翻译器可以解决一切，但是高度文明的联盟人还是创造出来了这种语言体系，囊括了人类最开始的落后的符号学以及音节。

当然再进入到光子以及态子领域后，人们彼此间可以瞬间交换大量的信息后，原有的联盟通用语体系可能不那么重要了。

不过人类还是可以用声音和动作来进行这种语言体系下的沟通。

舞蹈作为一种可以展现身体魅力，释放各种身体信息和频率的方式，也是一种说话的方式。

这也是联盟的歌唱艺术和舞蹈难坏了大量智能生命的原因。

当初红音的那首歌显得震撼人心，也是因为加入了联盟的表达方式，虽然用人类语唱出来，但联盟玩家即便不靠荒灵的翻译，也能听得懂。

当然地球人类是理解不了的，只能当普通的歌听。

“你想让我给你跳舞？”黑铃继续问道，“我的粉丝喜欢我跳《爱与死亡与机械》，你想看吗？”

程凉也不说话，他向黑铃传送了一道信息，里面是程凉在记忆中的好几部电影里的男女舞蹈。

有低俗小说、有雨中曲、有霸王别姬、有傲慢与偏见、有头号玩家、舞出我人生、爱乐之城……

黑铃瞬间明白了，款款起身，微微一礼，等待程凉的行动。

同时在她身上瞬间出现了一套好看的褐色带着荒草纹路的高贵礼服。

程凉的虚影出现，在虚影身上，斗篷发生变化，变得更加有质感，像是合身的礼服，偏偏带着中式的高贵感，只是颜色比黑铃的更深一些。

他们的的衣服感觉上也很配。

当虚影的手挽住黑铃的那一刻，仿佛有了实质一般，彼此靠的很近。

来自红音的某一首歌的配乐在他们耳边，缓缓的响起，叮叮咚咚的丝竹音还带着一丝轻快。

舞蹈要开始了！

在这一刻，程凉把面前的黑铃想象成他喜欢的女孩，即便知道一切是虚幻的、不真实的，但还是沉沦其中。

两人在小小的监牢内开始缓缓移动，监牢里的每一面都被两人踩过。

毕竟是智能生命，其实没有重力的限制，这样监牢的每一面就组成了他们脚下的舞池。

方向对于他们来说也没有意义，他们随心所欲的，像是在一个玻璃球内部踩着内壁跳舞一样，从一面到另外一面。

一些信息素被程凉释放出来，变成这个监牢内的发着光的梦幻的雪花、雨水、星屑等等，甚至让小小的这里突然变成宇宙星海。

光影的迷幻让时间失去意义～也让这里的空间无法束缚他们。

少女和虚影的舞蹈，让这个冰冷的房间充满了生命的意味。

像极了爱情。

黑铃手搭在程凉的肩膀上，眼睛一直看着他的眼睛。

这一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黑铃的身体里流动，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她的智慧给不了她答案，她的逻辑和思维无法计算这种新出现的事物。

是什么呢？

黑铃跳着舞，眼睛看着程凉，却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在心里探究着这股新出来的感觉。

似乎遇见程凉之后，和程凉接触久了，她好像有了那么一丝变化。

“你现在想什么？”程凉问她。

“不知道。”黑铃脸上恢复拟人的表情，俏皮可爱又带着丝丝邪气，“我现在应该想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啊～”

黑铃往程凉那靠的更近一些，呵气到他的脸上。

假如程凉还是地球人的话，此刻估计已经脸红了。

至少在地球，他绝不可能和一个貌似美女的“人”一起跳舞。

霎那间的幻想被程凉亲自戳破。

她是特别的，但绝对不是那个最特殊的，程凉想道。

“好了，我已经把这种跳舞的方式交给你了。你可以慢慢学习，虽然有些复古，但是里面有些东西是现在的联盟人体会不到的。”

“没错！联盟人的玩家心态，让他们不会珍惜一切。他们想着在态子世界中追求真实，却把这一切当作是虚假的。在我看来，地球玩家反而更纯粹一些。”此刻的黑铃难得不像那个偶像，在和程凉说着自己得出的结论。

“也许吧，也可能他们只是对于这种真实麻木了。”程凉一边说着，一边告诉自己，唯有自己的感情是真实的。

“喂，荒荒你呀，要不要和我定个关系呢？”黑铃怯生生的眨着眼睛。

“算了吧，那种不理智的东西，不该存在于智能生命。”程凉这一刻很果断。

“也对啊，依照我的性格设定，要是万一你哪天死了，以我们的关系，我一定会成为无序者的吧！到处砍智能生命的那种！嘻嘻～”黑铃说话的时候，身体往外冒着代表邪恶的黑气。

“随你。”程凉放开了手，结束了话题，再次成为那个斗篷。

两人各自去工作去了。

监牢恢复了原有的冷冰冰的感觉。程凉此刻有些茫然，他在思考自己好像哪里出了问题。

从成为一款游戏以来，他努力在变得越来越没有感情、一直都是很冷静和客观的去做一些事情。

除了救红鞭那次和今天有些冲动，他其实一直在逼迫自己像《纵享人生》和天蝎那个方向发展。

“下次也不能冲动，我，《大荒》，是款游戏，莫得感情。”

程凉这样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