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生拎着从工作的居酒屋弄来的碎骨头、碎肉朝离家有段距离的一处空地走去。
虽说有位置更靠近的地方,但自从在那里里昂被那群混混欺负后,秋子就给其挪窝了。
“里昂、里昂!”轻声呼唤了几句,还未黯淡的月色下。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水泥管中冲出,或许是太过用力,竟然溜倒了。它却不管,连滚带爬、四脚连滑,跟头骨碌的就到了江生面前。
小小的尾巴身后欢快的摇着,身子不住的蹭着江生的皮鞋,狗眼里满是欣喜的神色。
“哈哈,看我带来了什么!你最爱吃的骨头!”
将袋子摊开放在里昂面前,江生捋着后者的毛发,舒服的对方直眯眼。要不是还在进食,肯定身子一滚,翻出肚皮请求他的爱抚了。
待其吃完,江生又如同秋子那样抱着它在水泥管上坐了一会儿。
“好了,明天见!”
摸了下里昂的小脑袋,江生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不过走了没两步,他就停下转过身。
看着跟在后方的里昂,他摇着手指道:“这可不行哦,小家伙!”
似乎听懂了他的话,里昂欢快摇动有讨好嫌疑的尾巴慢慢搭拉下去。转过身,小小的身影在月色下泛着一丝凄凉。
走了几步回过头,用一双水润的狗眼望着江生。似乎在祈求他能改变主意,但发现后者神色毫无变化。只得低下头,呜咽一声后夹着尾巴蹒跚前行。
一股负罪感从江生的心中升起,他感觉。自己不是在面对一只狗,而是在拒绝一个人类。
“过来吧!”摊开手,没好气冲里昂扬了扬。后者狗嘴顿时一咧,小尾巴像螺旋桨一样,摇的飞快。连滚带爬扑进江生怀里,便冲着其胸口疯狂的蹭了起来。
江生本来是也是温馨的笑,但胸口传来的阵阵异样告诉他现在是女儿身。将其一把从怀里揪出,他狠点了其两下脑门,向着家里走去。
……
“你总算回来了,可把我担心死了!”
看着站在门口长松着气的井上雅子,江生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饭都凉了,我去帮你热热!”
“不用!”江生婉拒道,说完。不给其机会,他直接来到餐桌,吃了起来。
见他如此,雅子叹了口气。刚欲走进卧室,就见丈夫井上长田掂着半瓶酒向女儿走去,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瞟了秋子这个混蛋父亲一眼,江生收回视线继续吃着。
“昨天的伤没事吧?”
江生心顿时一停,这画风可不对,他冷声道:“没事!”
“你这个学期上完了你就退学吧!上学那么费钱,还不如多工作帮家里减轻负担。”
“哦!”江生从嘴里挤出一句,尽管很生气,但未有把握前只会打草惊蛇。他现在还没想好,如何使井上长田和秋子母亲离婚。
看了他一眼,井上长田向卧室里走去。雅子赶忙跟上,也进了卧室。
看着这一幕,江生赶忙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蹲坐在窗口的里昂放到床下,好声嘱咐一番不要叫和乱动之后,走向餐桌。
但刚出卧室,他就听到了秋子父母的争吵。
“秋子她今年才16岁,再说它已经负担了家里的一半开支了。不让她上学,难道要让她未来像我们一样吗?”雅子质问道。
“我们怎么了?很差吗?你是不是嫌弃跟着我没过上好日子?幸福哪有那么容易,多忍耐一下就不行吗?”
“我怎样无所谓,我不能再让女儿陷身于泥沼了。”雅子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随即想到什么怒视着丈夫。
“你是不是又去赌了?又欠了别人钱了?你上次不是答应过我吗,以后再也不赌了吗?长田,你看看这个家被你败成什么样了,你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
“啪!”
“你个臭婊子,我在你心里就这种形象吗?你知道什么?我要是不赌,家里怎么好转?”井上长田一巴掌就抽到了妻子的脸颊上,怒吼道。
“就是因为你百般阻挠,要不然,我肯定早就回本好好风光着呢。你个丧门星,还给我生个小丧门星。都是你害得,对,肯定都是你。”
“要不然,我早就有钱了!”井上长田说着说着,自己都似乎坚信了:“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臭婊子,让你坏我财运!”
从房间拿出那根竖在墙角烂了一点的木制棒球棍,江生推开了秋子父母卧室的门。然后,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