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恶魔看着寒墨正坐在椅子上搅拌着面前的牛肉面，酒店里空调依旧“呼呼”的制造着冷气。
由于脸上伤痕太过峥嵘，出于不想乱惹麻烦的心理，寒墨选折了打包。
黑市里倒不是没有可以治愈的药品卖，最起码寒墨就可以确定青柠那里绝对有，可有是一回事，寒墨他买不起又是另一回事。
初期阶段实在是穷，现在不比以前，没有有官方的身份福利，也没有组织的每月的基本药品配备，肩上的那道伤口都只是稳定在慢慢恢复，至于脸上会留疤这种情况寒墨根本就懒得去管。
前世可是顶着疤生活了近三年。
“为什么要杀他们?”寒墨轻吹一口气吃了口面条，面条味道还不错。
“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欠我五百个恶人的灵魂。”恶魔幽幽的说道，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能看得到他的表情的话，就会发现那是铁青色的。
“没忘。”寒墨手一顿，他依旧记得那时候恶魔趁火打劫的行为。
那道契约先前的条件可不是那么“便宜”的，寒墨所签订的其实是第二次恶魔重新拟定的契约，第一次的契约恶魔拟定的是一个双重契约，有隐藏项，如果寒墨当时真的被愤怒真的冲昏了脑袋，那就直接上套完蛋了。
这也是为什么恶魔先前问寒墨不用更简单的方式去击杀吴游，而是要用这种损己不伤人的方式去拼。
“我感觉的到你当时的杀意，你是想直接要他们的命的。”
‘你是狗吗你这么灵敏……’这话寒墨没敢说，怕对方又炸毛。
“我又不是正义的审判者我干嘛要这么做。”
“如果你是因为你们东方那什么狗屁因果论的话，以你现在的境界根本就没必要在乎。”恶魔一点点给他解释，到现在为止，手上都没见过血的寒墨让他有点无奈。
“不想杀，懒。”寒墨一边吃面一边敷衍的在心底回答他，其实注意力在对方提到的因果问题上。
实力不够强是无法接触到那个层次的东西，这点寒墨还是懂的，他只是下意识的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自己也没那个资格去随意觉得他们的命运，他寒墨不是神。
“懒个屁啊！你消除记忆那么费劲，明明一刀可以解决的事你非要那么麻烦干嘛？！”恶魔使出了恶龙咆哮，对寒墨的精神造成了－1的伤害。
“闭嘴！”别打扰我吃面。
寒墨不想去杀那些人渣，恶人自有恶人磨，可也轮不到他寒墨来，他没有什么权利去代表法律杀他们。
拥有力量就可以为所欲为，行驶自己主张的正义，像电影里那样当个超级英雄行驶自己所主张的正义？
“……我也要吃。”恶魔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默默的岔开话题。
“没有，滚。”寒墨端起碗喝了口面汤，味道还不错，牛肉很烂很入味。
“我要吃！”
“没有。”
“我要吃！”
“没有。”
“我要！”
“你滚吧，爸爸不爱你了！”最后“吸溜了一口面条，寒墨把一次性餐盒扔进了垃圾桶了，然后堵了一句恶魔。
“你不去买你晚上别想睡觉了！”
“……”
“你这是在威胁我么？”寒墨看到恶魔这样子突然感觉对方的人设真的好随性。
这个样子是地狱之主该有的样子？
这让他想起了一部火了好些年的动漫。
恶魔为了一顿美味不得不“卖身”当仆人，结果他的主人四处奔波树敌，不得不多次全力相助，然后还有一个同类和他抢食，抢到最后一无所有，自由没了，肉也没了。
讲真，当时看完第一季最后那个天使倒霉的样子，寒墨的心情是真的好。
现在回想第二季的结局，坑到恶魔一无所有，嗯，更爽了。
可惜这样的结局并不为大多数观众所接受就是了。
但只要一想到那部动漫第二季的结局，心情就莫名好多了。（动漫黑执事，人物恶魔塞巴斯蒂安）
没有搭理恶魔的“精神攻击”，拿出了那些武器准备做初步的淬炼附灵，然后打磨组装。
寒墨坐在桌前，用精神力反复梳理右手部分的经脉，他的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肿胀成了紫红色，看起来分外恶心。
拿起早就准备好消过毒的刀子在掌心处割了一道口子，大量黑红色的淤血迅速涌进了先前就被放在桌上的干净玻璃杯。
直到掌心处流出鲜红的血液，寒墨才用灵力聚合在掌心，然后用绷带止血。
没办法，正常修炼者都会在体质达标后再进行“启灵”这一步骤，引动体内灵气洗刷自身，以此打通经脉开启修炼之路。
如果体质不达标，可能就连“启灵”这最基础的一步都撑不过，就算撑了过来，那也损害了根基，没有了继续修炼的希望。
同理，觉醒者觉醒的时候，觉醒条件因个人能力和天赋虽然各不相同，但多少体质都是达到一定的临界点才会在机缘巧合之下觉醒，毕竟觉醒得要你的身体能承受的了才能觉醒，
总之，除少数人拥有机缘可以与众不同，绝大多数的觉醒者也要达到相关标准才能觉醒。
所以寒墨这强行觉醒能活着只能说是命硬了，毕竟他的血脉能力并不属于特殊类型，算是神话生物的血脉觉醒，体质弱可承载不了这样的力量。
当然他也因此付出了代价，现在虚身体的像个病重多年的可怜孩子，身体经脉虽然没有直接废掉，但也纠缠在一起杂乱不堪，不少更是破损的厉害，使得寒墨动用一点灵气经脉都会疼得厉害。
‘这还只是梳理了一遍手掌的经脉，要等到全身梳理恢复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行……’
从空间里拿出了四根筷子粗细长短的树枝，树枝看起来仿佛还长在树上一般，他将这两根桃木枝和两根槐木枝以对角成十字状摆放，整体看起来像是个正方形，将那个装着淤血的玻璃杯放在了中间。
寒墨拿起一把小银匕首将灵气和精神力交错附在上面，在周围构成灵性之墙来封闭这里，不让灵气四溢，防止被人察觉。
‘大和阴阳师的十字阴阳引灵阵和改版的东方四象聚灵阵？简化了不少，不是单纯的阵法，那树枝被简化的祭炼过，上面的气还没散，被封存在了那里……
还有术士一脉的灵性之墙？看起来好像炼金师更改简化过的……’恶魔看着寒墨的一举一动，默默的收集他的能力信息。
寒墨看着那杯淤血渐渐分层，黑色粘稠的污秽物沉入杯底，看起来越来越透明的红色液体被析出，玻璃杯中的液体两极分化。
寒墨将红色半透明的液体捞出放在一个小碗了，将黑色的沉积物倒进了马桶冲进了下水道，然后把玻璃杯洗干净放在了桌上。
“你会的还不少，大和民族的阴阳术，道家阵法，术士的……”恶魔看完对方的动作随口点评，可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阴阳是华夏的。”寒墨纠正了对方，将弹夹里面的子弹拿出放进了那个刚被洗干净的玻璃杯里。
用了些许小碗里装着的红色液体，在那四根树枝外围一圈，写下一串串扭曲的符文形成一个圆，再将装有8颗子弹的玻璃杯放进了那个装有红色透明液体的小碗里，把他们放在了那个小圆圈里，开始给武器“附灵”。
红色的液体开始蒸腾，一点点精纯的灵力释放，通过阵法被引入到武器里。
玻璃杯中的几枚子弹上慢慢的出现了一道浅红色的细线，微不可查。
‘果然，就算是觉醒了，在现在这种状态下附灵效果也还只是一般，只能有几率破防。’
前世他那个时候一滴血就可以将这些子弹炼化直接完全附灵，还可以附上不同的能力，哪像现在这样这么费劲，效果也不大。
不过本就是为了梳理经脉，这也只能算是废物利用了，所以寒墨也并没有多么失望，只是怀念了一下过去。
毕竟原先的自己有点实力最后都还是死了，那这次的自己这么虚弱又能活多久呢？
摇了摇头甩掉脑海里的这些念头，将子弹擦拭一枚枚压入做好特殊标记的弹夹里。
随后又拿起一块看起来很老旧的木块端摩了一番，随后拿起雕刻刀雕刻了起来。
手边还有一块上好的紫檀木被随意放置一边。
……………………
“旺！旺！呲！”一只硕大精猛黑色皮毛油光水亮的藏獒对着门狂吠。
“干嘛？吵死了！”吴霖有些头疼的起身打开了门，心情很是不快。
最近事儿多，自己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天天做噩梦，大哥看他状态不好就延续了让他“启灵”的时间，搞得他现在只能每天看者修炼的运转功法眼馋。
毕竟没人守着帮忙实在是太危险了。
“不就是个包裹吗？里面又不是有炸弹。”
吴霖甚不在意的拿起了地上看起来像是快递的包裹走进了屋子里。
这个地方当然不会有人送快递，所以这东西很大概率是最近来拜访他哥哥的那些人送来讨好他的。
最近来的也就只有那几伙人，不出意外的话，最近应该会来找他套近乎。
至于在这里放置炸弹，呵，除非那些人疯了才这么做。
直接拆开了包裹，从拿出了里面的两样东西。
一个紫檀木制的八音盒和一把看起来极为锋利的三菱军刺。
军刺看起来不错，可八音盒是个什么玩意儿？
淡淡的檀香在吴霖的鼻尖萦绕，让他刚刚被吵醒的恼怒平息了一点。
摸索了一番，木质的八音盒被打开启动，一个装着黑色礼服的小人手握一把小提琴随着乐声演奏。
吴霖有些随性的坐在椅子上，听着这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的旋律。
乐声偏欢快，却使他先前一直焦躁不安的心渐渐稳定了下来。
听到这，吴霖也感觉到了不对。
这乐声，似乎有安神的效果，非常适合最近他不太好的心理状况，可以快速稳定他的情绪状态。
“好东西。”有些兴奋的将那个八音盒拿起，看上面那个拉小提琴的小姑娘越看越顺眼。
这样的话自己就能尽快调整好，然后启灵修炼了。
他一定要好好感谢送他这个东西的家伙。
往后一连几天吴霖都没让这个八音盒脱离他的视线，乐声也没有停下过。
启灵成为修炼者后，他更是感受到了这个小东西的价值，先前纠缠他很久的梦魇都消失不见，看哥哥的修炼笔记也看的越发通顺起来，不再像以前那般吃力。
自己马上就完成第一步淬炼好经脉，然后就可以开始跨入“通五灵”的阶段了。
想到自己不久就能将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全面强化，追上大哥，吴霖的心中就不免一阵激动。
可他也不想想，这么好的东西真的会送给他么？
安神静谧的檀香也久久萦绕在屋子里不散。
轻快好听的乐声余音绕梁不曾消失。
但，
在这个夜晚，
杀戮的前奏悄然想起，
既定的命运开始被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