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亚伯。”坐在办公室的福斯又一次拨通了某位离校数月的无良校长的电话，语气中充满了疲惫。

他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明明对方眼里都已经开始闪烁名为希望的光芒了，结果最后却像是将军一样，直接宣布他任务的失败。

其实鼓励这个废柴并不是福斯的本意，而是亚伯在血统测试之后交给他的新任务。

虽然不明白亚伯老贼为什么对于这个学生这么在意，但是在对方一个个‘你难道希望一个天才学生就这样沉沦下去？’‘你埋没了对方的天赋这么久难道就不应该做一些补救的措施？’良心责问下，他举手投降，表示愿意接下这个艰巨的任务。

本来他在辩论这一方面就不是这个无耻老贼的对手，再加上这样充分的理由，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拒绝。

“我交给你的任务怎么样？”老家伙的声音还是那样爽朗，仿佛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会从他的话语之中听到沉重。

“搞砸了。”虽然福斯很想回答‘差一点就成功了’，但是回忆了一下对方离去时那充满嘲弄的表情，这样的回答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我就知道。”亚伯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你就知道？”福斯一脸懵逼，“当初可是你叫我去的，说什么我们的天才学生需要一个很好的鼓励，说什么你作为对方的导师，这样的重任更应该由你来承担。这些话可都是你自己说的，现在你在那儿说风凉话？”

“是我自己说的没有错。”亚伯承认，“但是我也知道这个任务你无法完成。”

“什么嘛！”福斯有点怒了。“我都只差一点点就完成你那个什么狗屁任务了，你知道什么啊！”要不是对方还在横须贺总督府，他真的很想将自己手中的话筒用力地砸在亚伯那张老脸上。

“差一点点也是失败。”亚伯的语气变得有些认真，像是在说出什么至理名言。“废柴虽然在别的方面和天才有着明显的区别，但是在人情世故方面却异常敏感。”

“所以？”福斯不太明白老贼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所以当你没有真正地相信对方的时候，不管你说什么，他都知道你这是虚假的谎言。”亚伯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所在。“我想这一次任务失败的原因就是……你至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他吧？”

听到这个回答，福斯愣住了。

就像是亚伯老贼说的那样，他的确至始至终都没有相信对方会是堪比教皇冕下的下一个英雄。英雄哪是那么好做的？要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可以成为英雄的话，这个世界早就是人类的天下了，哪还有什么深海肆虐。

“你真的相信他会成为什么英雄吗？”福斯问，“我再怎么看他也不过是一个拥有着天赋的怂蛋而已，天赋是有了，但是他那懦弱的性格就注定了无法有什么大成就。”

作为李寒熙从入学开始的导师，他对于这个眼神畏畏缩缩的少年就没有什么好印象。再加上对方那对待学习的玩闹态度，上课睡觉，无聊就盯着窗外发呆，丝毫没有想要听课的想法。

找他谈过几次，谈话之后的几天对方上课明显认真了起来，但也只短短维持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就又打回了原形。

从那之后……福斯就彻底对李寒熙失望了，不管对方做什么，他都不管不问。

“那是因为你不是他喜欢的人。”

“我不是他喜欢的人？”对于这个回答，福斯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对他没有任何的吸引力。”亚伯直言不讳，“要是换做他喜欢的人过来说这种话，效果完全会不一样。”

“喜欢的人？比如说？”

“比如说他的剑道社团社长。”

“路雨樯？”福斯脑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名字。“你是说……他喜欢路雨樯？”

“不然你觉得为什么除了他的剑术成绩之外，其他全都是不及格？”亚伯直接指出问题所在。“一个被所有人都认为是废柴的学生，为什么单单在剑术这一门课程上名列前茅？你难道就没有发现过问题所在？”

“经你这么一说……”福斯摸了摸自己布满胡茬的下巴，“总觉得很有道理。”

“所以要是今天鼓励他的人不是你这个半截入土的老头，而是他喜欢的少女李雨樯的话，他早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的信心爆棚了。”

“我不是什么身姿婀娜的少女还真是对不起了呢。”福斯撇撇嘴，“所以你的意思是要用美人计进行诱惑才行？”

“不是美人计，”亚伯说，“只是需要一个他喜欢的女孩就行了。你不是，所以这一次的任务失败了。”

“既然你都知道你这个学生喜欢对方，那你还不如直接将这个任务交给那位剑道社社长，干嘛让我这个糟老头子出面？”

“让你出面我只是想看看那个女孩在他心中地位到底有多高。”亚伯说。

“所以你现在的结论是？”

“结论就是……他喜欢那位女孩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亚伯笑笑，“你应该还记得他的剑术成绩吧？”

“记得，第三名。”

“不，是第二名。第一名是路雨樯，第二名就是他。”

“你别骗我，我可是他的导师，因为他只有这一门成绩看得过去，所以对于剑术成绩的排名我可是记得很清楚。”

“那是他作假了。”亚伯解释，“第二名是学生会会长，你觉得他会是那种在剑术上有研究的学生？”

“你的意思是……李寒熙在那一次的剑术比赛中……放水了？”

“不是放水，只是做了一个交换。”亚伯说，“学生会会长用一个月的免费午餐换来了剑术比赛的第二名。”

“这种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福斯有些咋舌，他没有想到老贼对于自己学生的会这么关心，连这种琐碎的小事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我是通过调用学院食堂的用餐记录知道的，一个一直靠自己室友救济过日的学生竟然连续一个月点两份最贵的大餐，你都不觉得奇怪吗？”亚伯说，“而且在之前，他的剑术成绩一直都仅次于剑道社社长，现在突然掉到了第三名，这里面没有交易我是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