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那些贵族麾下的提督和舰娘是怎么来的吗？”

“这个……真不知道。”李寒熙实诚地回答，作为一个废柴，很多问题不知道答案是正常的，知道了才不正常。

“作为培养提督的学院，在毕业典礼之后，那些贵族会在这里蜂拥而至，派出各自的代表和有天赋的见习提督进行接触，然后和他们签订契约。”福斯说，“之后那些签订了契约的提督就会成为那些贵族的利益工具，他们的舰娘除了在前线战斗之外也会对贵族的商船进行护航。”

对于那些贵族的把戏，他很是了解。毕竟他除了副校长正教授的职位之外，也隶属于某个贵族。

“贵族和提督签订契约就只是希望他们的舰娘能够为自己的商船护航？”虽然不知道在海上航行到底有多么地危险，但是雇佣提督和舰娘为商船护航这种事情……还是过于奢侈了吧。

“要真是这样简单就好了。”福斯笑笑，“舰娘作为战略武器的存在，每一位都是都是极其珍贵的存在，正因为有了她们的出现，我们和深海之间的战争才从最开始的节节败退到现在的势均力敌。”

“势均力敌说的还是有些过了吧？”李寒熙纠正，要真是势均力敌的话，为什么每一年人类的势力范围都在一点点地缩小。

“但至少不会像过去一样……毫无办法。”福斯望着海边轻声叹气，眼神中透着缅怀。“我们重新回到之前的话题，贵族们每年花费那么大的代价和提督签订契约自然不是让他们带着自己的舰娘护护航那么简单，他们还有更大的图谋。”

“这一点没有在任何资料上有记录，但却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潜规则。”他接着说，“每年在教皇殿都会召开一个商讨会，这是按照每一位贵族麾下所拥有的舰娘数量和舰娘等级进行评定的，小贵族没有资格进入这样的议会，唯有那些麾下提督数量多如牛毛的贵族才有资格坐上商讨会的座位。”

“商讨会？”李寒熙愣了愣，地中海教授说的一点儿都没有错，的确没有任何资料和书本记录了和商讨会有关的任何信息。“那他们每年坐在一起是讨论什么啊？”

“讨论的东西很多，但是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势力范围和装备的分配。”

“势力范围可以理解，装备分配？是分配枪械？可那些东西不是对于深海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吗？”李寒熙有些不太明白。

“那不是普通的枪械，是专属于舰娘的装备。”福斯回过头，正视着这位之前被他埋没了整整四年的天才。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此时的李寒熙是那么地和蔼可亲，全身上下充满了天才特有的灵感，让他有种想要接触并且探讨学术的欲望。

要知道过去的时候，他对于这个吊车尾可是彻彻底底地失望了。

完全就是那种说什么都不管用的地痞流氓，每一次嘴上答应不会再课堂上睡觉，会好好学习，争取把自己成绩表上的一个个f变成c甚至是b。

可是认认真真上了几天的课之后，又变回了原样，上课枕着书睡觉，考试随随便便涂鸦几个答案就算完事儿。成绩一直稳定在f这个等级，一点儿要变动的样子都没有。

按照古文的说法，就是‘孺子不可教也’！

所以在经历了好几次的失望之后，他只能够无奈地选择放弃掉这位学生。他从教这么多年，从没有主动放弃了过任何一个人，而李寒熙却是例外中的例外。

“舰娘的装备？教授你说的是……舰装？比如最强主炮mk7的那种？”李寒熙虽然成绩不怎么样，但是对于那些帅气的装备还是有所了解的。

图书馆里就有一本关于舰娘装备的图鉴，里面的mk7上下冒着金色的光芒，其强大的火力值和命中是每一个战列舰舰娘梦寐以求的装备。

“你说的没有错，”福斯点头，他没有想到对方在别的知识面竟然这么宽广，甚至可以说出某些装备的名称。

“教皇殿之所以能够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也是势力范围最为广阔的机构，凭借的不仅仅是舰娘的支持，还有她的研发部门，无数舰娘的装备都是从这个部门之中出来的。”

“所以她们才拥有吸引舰娘的能力？”李寒熙问。

“这只是一方面，所有的舰娘之所以隶属于教皇殿，不仅仅是因为受到了装备的吸引，还有欧皇的人格魅力。”提起这位充满了传奇色彩的少女，福斯的语气充满了感慨和崇敬。“作为第一位拥有领导权力的舰娘，教皇冕下用铁血一般的手腕将一盘散沙的人类聚集了起来，硬生生地将一面倒的战局扳了回来。”

“等等等等，”面对着这么多陌生的知识，李寒熙有些反应不过来。“教授你是说教皇冕下的真实身份是舰娘？我记得书上可是说过的，舰娘没有决策权，因为她们的每一个决策都极容易受到提督的影响。”

舰娘之所以能够和人类和平共处，不仅仅是因为他们都有着共同的敌人，还有她们从不会掺和政治，所有的决策都是人类下达，舰娘作为人形兵器只需要执行就可以了。

她们的存在就像是在前线战斗的士兵，听从指挥官的命令。

但这位教皇冕下似乎将这一定律彻底颠覆，士兵摇身一变成了最高级别的指挥官，下达着所有人都不得不听从的指令，对于所有舰娘都生效的指令对于她却像是一张无用的废纸。

“特殊时期会采取特殊方法。在那样一个贵族割据，每个人都不想让自己麾下的提督和舰娘去前线白白送死的年代，必须要有一个英雄站出来总揽大权，要不然……人类和舰娘会在那样混乱的状况下被深海一点点吞噬殆尽。”

福斯并不觉得当时第一任教皇冕下揭竿而起的举动是错误的，没有她的挺身而出，说不定人类早就在与深海的战争中彻底消失了。

“英雄总是在人们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他深深地叹气，对于当时教皇冕下的壮举表示深深的敬佩。“虽然很多时候人们都不觉得自己会是那一个改变世界的英雄，但是有时候有些事情总要去试试才知道结果。”

他一边说着鼓舞人心的话，一边用力地拍了拍这位天才学生有些耷拉的肩，像是在给予他勇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