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逸，我们晚上要不要过去啊？”芽芽嚼着心凌做的红烧肉，看着天逸。

“不去。”天逸扒了口饭果断拒绝。

“哈？”心凌满脸疑惑，“这样不是显得我们很没礼貌吗？”

“子乔欠了一菲的dv，”天逸解释道，“今天晚上，一菲肯定问子乔要的，3602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那我们就更应该去啦……”芽芽可爱地歪着脑袋，“要是一菲不小心把子乔秒掉了怎么办？”

“你以为子乔那个干爹吃素哒？”天逸淡定地往自己和芽芽碗里夹了红烧肉，“那大仲马眼睛里贼兮兮的光芒，我只在春晚里见过。”

“哈？”心凌听得一头雾水。

“本山大叔？”芽芽眨了眨眼睛。

“不然咧？”天逸混着红烧肉将饭嚼进嘴里，模糊不清地说到。

“那我们待会去哪儿？”芽芽秀眉微皱。

“粗去浪啊……”天逸嚼着米饭，“顺便去帮心凌看看图书角书架的样式。”

“也好。”芽芽点点头。

“……”心凌默默吃着碗里的食物，注意到了两人的眼神，回了一个牵强的甜美笑容。

“要不……”芽芽沉默了一会儿，“我们待会再去图书馆看看？”

“行。”天逸点点头。

“甲国公司与中国公司就一项进出口合同的履行发生争议，并诉诸中国法院。合同未约定法律适用的内容。原告起诉的请求和主张依据中国法律，被告对此未提出异议，且援引中国法进行答辩。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涉外民事或商事合同纠纷案件法律适用若干问题的规定》，关于合同的法律适用，下列哪……”

张伟坐在图书馆的阅览室里，认真地在随身带的笔记本上做着笔记。

“咕咕～～”张伟的肚子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唔……”张伟抬头看了看窗外，日渐斜下。

“时间过得这么快啊……”张伟看着桌面手机上的【18：23】，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我感觉还没看多长时间呢。”

“咕咕～～”张伟的肚子再次抗议了起来。

“唉～”张伟掏出了兜里仅剩下的十元大钞票，叹了口气，将笔记本放进了裤兜，默默把桌上的法律书本放归了原位，转身走出了图书馆。

“老板，来一个手抓饼，加个蛋……”张伟想了想，对着摊子上的老板笑了笑，“再加根肠吧。”

“好嘞，五块钱。”老板爽快地答应道，“稍微等一会。”

“谢谢你了。”张伟回答了一下，然后坐到了一旁的石墩上。

……

“小伙子，你的饼好了！”老板的声音传来。

“谢谢，”张伟从老板手里接过了手抓饼，刚准备开动，随后愣住了，疑惑地看着正在收摊的老板，“老板，你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啊，”老板一边回答一边将摊子收好，“这些是今天做生意多下来的，怕浪费，索性就都给你了。”

“……”张伟沉默了一会，脸上浮现出了惊喜的笑容，“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了老板。”

老板笑着拍了拍张伟的肩膀，蹬着三轮车慢慢离开了。

张伟目送着老板默默驶离越来越模糊的背影，这才安心地吃起了手中“奢侈豪华”的加料手抓饼。

“嗯～～啊～～～～～”张伟闭着眼睛闻了闻，发出了一声长叹，睁开眼睛，“真香！”

“我觉得刚刚那个书架就很不错啊，”芽芽坐在副驾驶座上发表了评论，“而且还带长书桌和座椅，颜色也和酒吧的风格很接近。”

“还有旁边的那种，”天逸慢慢将车驶入了图书馆的泊车位上，“我觉得也和酒吧的风格很搭啊。”

“心凌，你说呢？”芽芽问向心凌，没有得到回答，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心凌？？”

“啊，我在。”正在注视着图书馆的心凌被芽芽唤醒，“怎么了？”

“……”芽芽粉唇微瘪，兴致缺缺。

停好车的天逸，摇了摇头，解开了安全带。

“图书馆这么大，”心凌看着图书馆，有些疑惑，“你们知道到哪儿找他吗？”

“还记得上次子乔说张伟打算参加司法考试吗？”天逸耸了耸肩，“如果他没走，法律区……或者阅览室应该能找到他。”

“嗯。”心凌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子乔，你那三个朋友怎么没过来啊？”大仲马将晚餐端上了餐桌，疑惑地看着围坐在餐桌边的展博和子乔。

“哦，他们说临时有点事情，”子乔解释道，“你懂得，年轻人嘛，总是～～嗯（语气上挑）～”

“嗯？”大仲马疑惑了一下，反应过来，“哦！”

“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大仲马指了指子乔，随后摇了摇头，“要是我再年轻几十岁啊……”

“老爹你一点也不老，”子乔打断了大仲马的话，“而且，我发现你比以前更加年轻了！”

“是吗？”大仲马嘴角上扬，心情显然不错。

“是啊！是啊！”展博附和道，“而且，您做的香肠也特别好吃！”

“你们喜欢就好。”大仲马脸上洋溢着笑容。

“对了，我去隔壁喊一菲过来吃饭，”子乔和两人打了声招呼，走进了3602。

“芽芽，没有找到他……他是不是已经走啦？”心凌轻咬着嘴唇，牵住了芽芽的手。

“没事的。”芽芽摸着心凌的发丝，沉默了一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嗯，”心凌点了点头，“我们回去吧。”

“好。”芽芽揽住了心凌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

与他们相隔了一座书架的另一个走廊：

“唔……”张伟看着眼前的书架摸了摸头，“我要找啥来着？”

张伟的目光注意到了书架最下方的一整套的《法条合集》，恍然大悟：“嗯！对哦！”

心凌被芽芽牵着走向了图书馆的大门，相隔了一座书架，张伟抱着一堆书走进了阅览室。

坐在车里的心凌，略有不甘的回头看了眼图书馆，然后微微闭上了眼睛，依靠在车后座上。

“继续吧。”张伟将书放在了桌上，长呼一口气，从裤兜里掏出了笔记本，顺着分类，开始记录考试难点。

“嘟～嘟～嘟～”张伟放在桌面上开着震动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

“喂，小丽？”张伟接通了电话，压低了声音。

“张伟，今天晚上我和几个姐妹去ktv唱歌，”小丽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你晚上可以自己回去的吧？”

“你去玩吧，不用担心我。”张伟脸上洋溢着一丝淡淡的甜蜜笑容。

“行，你注意安全，挂啦。”

“唉～～”张伟叹了口气，默默将手机放回了桌面上，继续做起了笔记。

……

……

张伟在图书馆管理员的催促下，收拾好了东西，看了眼手机。

【23：12】

“好像已经没有末班车了。”张伟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苦笑。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张伟感受着夜晚微凉的寒意，默默将外套穿好，双手窝着依靠在了附近某个小区的长椅上。

“……”张伟注视着远方闪烁的星空，调整了一下姿势，慢慢眯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