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满身风尘之气的春儿突然就变了个人似的,眼神残酷冷杀,“爷,人已经走了。”
凤之陵幽幽地说,“本皇子知道。”
他站起来,“为了保险起见,这两日你仍然留在这里。”
“是,爷。”春儿冰冷的声音如死士一般。
凤之陵出了怡情楼,就直奔皇宫,皇帝恐怕没有一刻这样有耐心对一件事刨根问底过。
他走进了金銮殿,皇帝就沉沉地问,“如何了?”
“那春儿已经招了,说是帝都一位徐公子告诉他的,家父还是帝都不小的官。”
皇帝将朝中徐姓大臣在脑海中筛选了一遍,与他素日里有些不对盘的徐正品立刻就被他列为嫌疑人的头号人选。
“难道是徐正品那个老不死的?”皇帝忍不住爆粗口,徐正品在政见上一直和他唱反调,又极其维护凤之尧,可谓是凤之尧的党羽。
“这个……儿臣不敢妄加揣测。”凤之陵绝不会将自己牵涉其中,让皇帝对他有一点点的怀疑。
皇帝是个专断的人,往往他怎么想,就是怎么认为的。
“陵儿,传朕懿旨,立刻让齐虎调动御林军,前往徐府包围,再让人搜出谋逆的罪证。”皇帝的表情是那么冷酷杀伐。
这种时候,凤之陵总算出来表态,表明他的立场了,“父皇,这件事不宜操之过急,这只是怀疑,倘若不是徐大人,百姓岂不是更议论父皇残害忠良?再者御林军一出动,帝都势必动荡,徐大人只是箭靶子,这幕后之人可就跑了,就算不跑,谁知道会不会狗急跳墙呢?父皇,您别忘了,九皇弟挂帅出征,军心臣服,更甚者他们不认军令,只认将军,所以我们不能草率行事啊!”
凤之陵说得也并没有很委婉,他实在没想到皇帝竟然这样急迫,看来他屁股下的龙椅在晃动,已经将他的理智给冲垮了!
皇帝听凤之陵这样一分析,也知道事态严峻,不可以轻率处理,凤之尧的军中威望始终是让他最忌讳的地方,所以他一直不敢对凤之尧怎样。
“那你说,该怎么办?”
凤之陵眼里掠过幽幽的冷意,“儿臣以为倒不如逐步卸除九皇弟的兵权,先架空软禁他,这样也让人有个缓冲的机会。”
“可是错处怎么找呢?总得师出有名吧!”
皇帝这些年何曾不在找凤之尧的错处,可是凤之尧谨小慎微,他一直抓不到把柄。
“儿臣自有办法。”凤之陵眼里幽幽的笑意漫开而来。
“好,既然你有办法,那你就去做,可倘若失败了,你知道后果。”皇帝也是无可奈何,只剩下威胁这一招了。
凤之陵从容行礼,“儿臣定不负所望。”
……
雅芳斋,云明汐的嫁衣都完成大半了,这两天,她的心里总不安,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似的,“呃……”手中的针不小心戳破的手指,望着那殷红冒出的血珠,云明汐不由发起呆来。
翠柳正端着茶走进去,看见云明汐的手流血了,云明汐也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差点没被吓死。
“呦,我的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跟没了魂似的?”她急急忙忙就去拿医药箱。
云明汐将手指含进嘴里,有些失神问道:“翠柳,最近帝都可有什么风吹草动?”
翠柳埋怨道:“小姐,你还有心关心风吹草动?自己的手受伤了也不心疼。”
“小伤。”云明汐满不在乎地站起来。
话说凤之尧也有好几天没来了,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心里不安的她突然极度想念她,她这样一想,就很想去九皇子府看看。
她放下手中的活,招呼翠柳,“翠柳,备上礼物,我们去九皇子府走一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