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汐被他蛮力一扯，险些摔倒，她扑进他的怀里，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也显得惶涩不安，“夫君，是谁来了？”

凤之阑哑声道：“是父皇来了。”

“啊……”云月汐极度恐慌，“那我们要不要先回去，改日再来祭拜，被抓到可就死定了。”

“不！”凤之阑坚决道。

他今日既然会在这里撞见皇帝，可是他说什么怕触景伤情之类的都是假话，他欺骗了他。

他倒要看看，他的父皇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云月汐显得也有些意外，原本她还在苦恼该怎么让凤之阑接受残酷的事实而又不怀疑她是别有用心，今日倒是老天给了她一个机会。

她默默蹲在他的怀里不发声，她相信亲眼所见总比别人说破了嘴皮来得真切，凤之阑总不可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吧。

李泉离得远远的，只有皇帝一个人站在墓碑前，他的神色终于不是平日里那副威严冷酷的样子，带了丝寻常男人的挫败和心痛，“菲儿，你是不是还在记恨着朕呢，所以一次也没来朕的梦里，朕都快记不起来你笑的样子，可是你死的样子，那样仇恨我的样子却依旧鲜明刻在我的脑海里仿若昨天才发生一样。”

他带着一丝冷酷的痛心疾首，“菲儿，你不要怪我，谁叫你要那样好奇，想要窥探朕的内心，你要知道天子是至高无上的，谁也不可能将他当普通男人对待，所以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只能对你狠下杀手。”

凤之阑听到这里震惊极了，整个脸都好像被冻住了一样，没有表情，只剩下呆滞。

皇帝继续自负道：“其实你死在最年轻貌美的年纪也好，好歹朕永远记住了你，也只记得你娇艳的容颜，倘若你还活着，肯定也如宫中那些老女人一样凋谢了，我反而对你厌弃起来。”

云月汐听到这里都觉得无语极了，敢情皇帝还觉得女人在最好的年纪死去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谁不愿意活得天长地久？

凤之阑默然攥紧了拳头，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云月汐抬头看见他眼里的凶戾之色，又害怕又震惊，可是听到这种话，谁能不气呢？

只有皇帝这种人才虎毒食子吧！

她怕他一激动，冲出去，露出了马脚，连忙用手顺着他的胸膛，示意他安静下来。

凤之阑身体痉挛的程度果然减轻了，只是神色依旧那样可怕。

皇帝还絮絮叨叨说了很久，云月汐没有听到一句忏悔或内疚的话，满满的都是皇帝的桀骜自恃。

云月汐保持同一个姿势，腿都要酸了，她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皇帝走了。

她这才敢换了个姿势，整个人瘫软地蹲下来。

可是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千万声嘱咐凤之阑，“夫君，你可千万要忍住，不要动怒哦！”

凤之阑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眼睛里已经是一片猩醢之色，“月汐，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冲出去杀了那个老混蛋吗？我想到我不能连累了你，为了你，我才死死忍住了。”

说出这种话，云月汐有种泪奔的感觉。

她站起来，忍住抽筋的脚，轻轻抱住凤之阑，“不管你遭遇了什么，被什么人背弃，你只要知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死不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