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属下告退了。”他赶紧灰溜溜地出去了。
云明汐顺着难以平复的气,气恼道:“诶,还是自己人用起来顺手。”
要是翠柳,肯定二话不说就去了。
“翠柳,估计药不够用了,你和花梦两个人再去药店配几副,多配几副,记得一定要在药店分开配。”
“奴婢知道了。”翠柳果真二话不说就出去了。
“诶!”云明汐吁叹了一声,果然还是自己人好用。
……
入夜,雨水没有转停之势,反而稀里哗啦下得更大了,伴随着阵阵电闪雷鸣,真是格外令人心悚。
牢房阴冷潮湿,常年不加修葺,漏雨严重,到底都是水坑洼渍,湿滑石壁上那一排排的烛火昏暗不明,反而映得这牢房更加阴冷凄魅,阴森森的冒着寒气。
牢房关押的无论是穷凶极恶,还是无辜蒙冤的犯人都是眼神呆滞,满脸绝望。
几乎很少人,能活着出牢房的,而能活着出去的要不就是越狱逃出去的罪大恶极的,已经对任何情绪麻木的犯人,要不就是蒙冤受辱的无辜人,可他们的心理不说蒙上一层阴霾,只怕也要狠狠脱一层皮。
一盏昏暗的油灯,摇曳闪动着,随时都有扑灭的可能,掉漆的木桌子上一碟花生米,两个小菜,一坛劣质的酒,还有几个掉色的酒杯。
两三个狱卒围在一起吃酒聊天。
只听着一个马脸狱卒抱怨道:“诶,这天气越来越冷了,朝廷也不早日发过冬的棉衣下来。”
“别做梦了,别说冬衣,秋裤都没有,你不知道现在时疫横行,国库空虚吗?这个月的月例发不发得下来,都是个问题。”另外一个圆场狠狠灌了一口酒,怼了他一句。
第三个人叹气道:“诶,这叫什么事!”
“啪”的一声,有什么弹在墙壁上,发出了声响,在这凄冷的雨夜里格外渗人突兀。
三个人神色顿凝,放下了酒杯。
马脸狱卒警惕道:“什么声音?”
圆脸狱卒胆子小,脸上流露出惊慌之色,“不会是有人闯进来劫牢了吧?”
马脸狱卒轻视地瞪他一眼,“你这个胆小鬼,这凄冷的雨夜,谁会来这破牢房?再说这里关押的不是罪大恶极的死刑犯,就是染了时疫的人,谁会来救他们?”
马脸狱卒揉了揉有些不舒服的胸口,这两日,他总觉得身子不爽利,也不知是不是生病了。
第三个人沉吟道:“不过丢了谁,我们都担待不起,还是去看看吧!”
“是啊,这样也放心。”圆脸狱卒应和道。
马脸狱卒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小六,你既然担心你就去吧,我才懒的去。”
圆脸狱卒声线微微战栗,“我可不敢一个人前去,我们还是一起去,多个人也好壮壮胆子,若是虚惊一场,不是更好?”
他缩了缩脖子,神色退缩。
“胆小鬼。”马脸狱卒白了他一眼,抖了抖衣服,操起桌上的煤油灯就率先往那通往牢房的那条路走去。
他腰间的钥匙随着他步伐的走动,晃荡不止,那清脆的声响在冷夜里格外动人,这代表着这死气沉沉的牢房里有了一丝人气,更代表着救赎。
他每经过一间牢房,犯人就抬起头,望着那串钥匙眼红心热,恨不得扑过去抢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