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里,他们只觉得喘不过气,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天色彻底亮堂起来,耀眼的光影从叶隙中折射成七彩琉璃的颜色,凤之陵只觉得眼睛一刺,突然就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入眼所及,将士士气低糜,颓废不振,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愁云惨雾的表情。
他突然有些怀疑,自己贸贸然率兵前来,究竟是对是错?
倘若暴民不听劝,这样的士兵能镇压得住吗?
正出神,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他侧头去看,是派去的副将带兵回来了。
副将跃下马,走到他面前,行了一礼,“禀七皇子,我们追击了很久,在望危地界的树林里发现被烧成灰堆的粮车,还有些断肢残骸,可粮草不知所踪,树林的车印子很乱,压根就不知道粮草去了哪个方向,只得回来了。”
凤之陵听到这样的噩耗,本就郁郁不乐的他只觉得气血翻涌,一股腥涩之气溢上喉腔,就要脱口而出,可他死死忍住了,这个时候要是吐血,他真是把脸丢到没边了。
可是将血吞咽下去的感觉又是五脏六腑在翻扭一样,去了他半条命。
副将看他脸色难看,担忧道:“殿下,你还好吧!”
凤之陵缓了一下,慢慢坐起来,冷静道:“本皇子很好。”
副将叹气道:“这真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粮草被劫走了,人是谁都不知道。”
凤之陵没好气道:“还能是谁?”
能布下这样绵密的局,又不留下一点痕迹,普天之下,除了凤之尧,还有谁能办到?
上次借皇帝之手用寒芯妖暗害凤之尧,结果失算了,他就知道凤之尧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精明敏锐。
“是谁?”副将马上追问,似听出一点弦外之音。
“是……”凤之陵差点脱口而出那个名字,想到毫无证据,这样就构成诬陷,他舌头一卷就吞了回去。
“是谁?”副将又追问了一句。
“没什么。”凤之陵有些泄气地说,这只是他的猜测。
可他还是有机会一验的,“左旋,你立刻派人去西北打探一下,九皇子是否在对抗撒北,情形如何?”
只要知道凤之尧在不在就知道是不是他了,就算没有证据,也可以参奏他一个擅离职守之罪。
“是,殿下。”被指名的人早就和凤之陵成为党羽,也不相问,上了马就疾奔西北而去。
这是在抢速度的严峻时刻,所以凤之尧命令队伍日夜行军,马不停蹄。
……
东陵帝都,云府。
荣真院内,齐氏拉着云浅汐的手,悄然道:“人我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就会要了那贱蹄子的命。”
云浅汐嘟囔道:“这次可不能再失手了。”
“放心吧,没有人再可以帮她了。”齐氏万分肯定地说。
以前在云府,只能暗中下手,被云明汐侥幸躲过去还说得过去,现在她花了大价钱,买来厉害的杀手,难道还对付不了几个弱女子?
那可真是见鬼了!
……
是夜,夜色幽秘黑沉,如一幅倾翻了水墨的画,点缀星星点点的辰星。
翠柳走到窗边关起窗子,“起风了,小姐还不去睡吗?”
云明汐答非所问说:“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云府快要接我们回去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