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人回嘴道:“邓风你这小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也不知多少天没洗澡了。”
“哎呦,好痒。”邓风狠狠地挠了两下,却是不止痒。
张亭也将皮肤挠的痛红,哀声道:“我们赶紧去洗澡吧。”
两个人全然不知,热水反而让他们全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更是奇痒无比,他们费力地抓挠,皮肤破皮,那红斑很快蔓延至全身。
到了晚上,他们就发现那抓破的地方开始灌脓溃烂,请了军医来,军医只当作是一般的感染,拿了两瓶消炎药让他们回去擦。
可是第二天,情况依旧不容乐观,溃烂的范围不仅加大,他们发现自己的身体异常滚烫,竟发起了高烧。
军医仍旧以为是伤口感染导致高烧,也没放在心里,抓了两幅退烧的药,煎给他们服用完事。
到了第四天,他们的身体状况愈加严峻,溃烂程度加重,深可见骨,面积还大范围扩张,简直比烧伤还惨烈。
他们头晕目眩,就好像被抽去了筋骨般,战都站不稳,更别说上战场杀敌了。
军医也是一筹莫展,虽然早闻得风声,说患了时疫的百姓正在往这边涌过来,可毕竟没来啊,所以没人见过,军医压根没往那上头想。
至第五日,两个副将已经不能进食了,整个人恹恹地躺在那,气若游丝,模样十分可怖。
将军齐寇进帐看了一眼,让军医诊断完最后一次,问道:“真的无力回天了吗?”
军医晦暗地点点头,对于无法治愈的病症,他也是相当愁苦郁闷的。
齐寇沉吟了一会,狠决道:“这病症让军医束手无策,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反正他们两个迟早都要死,命人好生装裹,抬出去埋了吧,反正他们无父无母也不必告知任何人。”
他这样狠决无情,两个副将瞪大了眼睛,满是痛苦哀求之色,无奈他们的嗓子已然坏掉,讲不出话了。
齐寇无心再看,狠心地撇开脸,他不能为了两个人置全将士的性命于不顾。
两个副将知道无望,那悲呛之色又化为悲愤,恨不得杀了轻易放弃他们两个人的齐寇。
大家可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得了病危在旦夕,他不去请更高明的大夫,竟然直接放弃他们了。
其实齐寇是有一点怀疑他们感染了时疫,前两天丢失了一个士兵,一直没声张,他就怀疑两者有联系,可这里驻扎着好几千士兵,这种关键的时刻,他总不可能扰乱军心,必要的牺牲还是要的。
有士兵拿了草席进来,齐寇低声道:“偷偷运出去,不要声张,对外只说两个副将有军务被调回皇城了,以免人心不稳。”
“是,将军。”
士兵用草席将两个副将裹起来,抬到外面放置的板车上,又在上面铺了好多稻草,足以掩盖两个人的身形,趁着夜色,将他们拉到不远处的后山。
两个副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如何残忍,却无能为力,内力充满了怨恨悲愤。
板车摇摇晃晃,一路咯吱咯吱,好不容易才上了山,士兵将板车停在山下,抬起裹了两个副将的草席进入更深的山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