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择鸣脸色更青黑一分,厉声道:“云敏柔,大厨房一直是你在掌管,现在出了事,你有何话要说?”
齐氏见云择鸣暴怒异常,心中一阵惶恐不安,就跪了下来,声音低软,“妾身也不知道啊,这三丫头出事,妾身的确有失察之罪,可她为何中毒,妾身一无所知,也断不敢坐下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啊!”
云浅汐见状,少不得要求情,“父亲,你与母亲同床共枕多年,她一直勤勤恳恳打理这个家,不肯有丝毫懈怠,对子女也疼爱有加,难道你还不相信她的为人吗?切莫听信小人之言,错冤枉了母亲,以致损伤夫妻感情。”
云择鸣有一瞬的心软,撇开齐氏性子为人不谈,她的确在尽力尽力打理这个家,尤其是对他百依百顺,事事以他为主,对外人就比较争强好胜。
可大家小姐,谁没个脾气?
云明汐看云择鸣松动了,脸上立刻挽上委屈之色,“姐姐是说妹妹是小人吗?妹妹对姐姐和嫡母一向敬持有加,怎会黄口白舌诬赖你们?”
老夫人看不下去,云浅汐明摆着维护齐氏,欺负云明汐。
她冷了脸色,“孰是孰非,待查验过后,自有分晓。”
她如刀子般凌锐的目光又落在云择鸣身上,“这次明汐的小命都差点没了,抓住凶手绝不能姑息。”
云择鸣寒了声,“立刻请个大夫来查。”
他倒是有些后悔让阑苍冽就那么走了,他是神医,对药理熟悉,定能查出是什么有异常。
“是,老爷。”管家得了令,又去请了大夫。
大夫被请来,云择鸣一面让他去查验桌上不曾被动过的膳食,又令管家去取来蒸蛋的砂罐。
大夫一一查验,并未发现异常,待管家取来砂罐,云择鸣眼神示意,“你看看这个是否有不妥?”
大夫带起手套,接过了砂罐,左右察看,齐氏虽然被斥责,神色颓丧郁闷,却并不见多担心。
这药性过了时辰就会挥发掉,被洗过,更是消失得更快。
大夫察看了外面,又检查了里面,甚至连盖子也仔细查验,不曾发现不妥,他正要回话,银嬷嬷插嘴道:“大夫,你是否觉得这罐身较寻常的纱罐更深一些,似有一层乌青色。”
众人目光都看向银嬷嬷,云择鸣和齐氏的尤为炙热。
银嬷嬷笑了一下,解释道:“回老爷,当初老奴服侍兰姨娘,兰姨娘身子虚弱,汤药不离口,老奴煎多了汤药,便对药罐深有体会。”
同情牌谁不会打?齐氏劳苦功高,可兰姨娘却更得云择鸣喜欢,加上他误以为她死了,就更值得惦念。
云择鸣听提到云明汐生母,眼色更软了一分,伤痛、怜惜、歉疚、懊恼,诸多情绪复杂难言。
“是了,她身体的确不好。”他尤记得,生下云明汐,她都差点难产而死。
大夫遂又仔细观察起来,之后捋了胡须道:“所言不错,这罐身颜色深,这盖底部颜色更深。”
他从针包中抽出一根银针,在罐身上挑动刮蹭着,好不容易才刮出一点青色的污沫,那被刮掉的地方较旁处颜色明显亮堂一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