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那瓶药水,打开瓶盖,将药水滴在花瓣上,漂去外面那层伪装,不过一刻钟,外面那层伪装悉数如积雪消融一般,露出了寒芯妖的本来面目,红橙黄绿青蓝紫,果真是七种颜色。
他暗暗心惊,倘若他今晚不是夜袭了云府,以他对墨妖的喜爱,出征时必定会带上,七天,掐得真好,差不多到了军营,他就该死了。
自己的喜好被利用,真是防不胜防。
望着那璨亮极美的寒芯妖,他觉得这样拥有美人皮,却毒蝎一样的内心,眼底浮现一层深深的厌恶。
抬手正要用内力将这三盆寒芯妖摧毁掉,可想起这是极好的药引,与其毁掉,不如送给云明汐。
况且这样直接销毁一定会引起敌人注意,敌人在暗,自己在明,难保敌人知道寒芯妖毁了之后会不会使出其他阴损招数,倒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将计就计。
决策好,他立刻拿密闭不透气的铁盒子将三盆寒芯妖裹起来,藏在床板暗格中的密室中,又悄声去花房拿来三盆黑墨妖充作替代品。
他的不适症状果然缓解许多,只当若无其事,也不声张,翌日只暗暗观察起来,发现有个在花厅外院洒扫的人探头探脑,贼眉鼠眼,目光时不时往这边瞥来。
他不动声色,并不将这眼线拔去,虽然他怀疑是皇帝,却并不能确认。
他也只装作一副不舒服的模样,蒙混视听。
夜间这眼线出府向他的主子传禀消息,他遣了暗影悄悄跟上,自己又去了另外一处。
一家客栈内,些许灯火闪着昏黄的光芒,零落地点缀着寂寥乌黑的江夜。
绫窗半开着,夜风吹得墨发翻飞,衣玦猎猎。
一个修长的男子微曲着修长匀称的双腿,半个身躯瘫在窗边,如玉般完美无瑕的手微捏着一只酒杯,整个桃花眼神迷离不羁,看起来就像肆意纨绔的翩翩少年郎,透出一种慵懒随意的气韵。
如琥珀般的美酒划过他优美的喉结,吞咽的动作是那么性感迷人。
轻细的沙声传来,尽管那么轻薄,他眸里的光却全然变了,整个人警惕又威胁,“是谁?”
声音不大,却带着强大的杀气。
房门突然被打开,一席黑袍进来,如暗夜的帝王,带着矜贵沉恭的气息。
来人将黑帽揭下,露出一张俊邪狷狂的脸。
男子神色微松,整个身体放软下来,咒骂道:“每次都神出鬼没,搞得本君还以为是被本君伤了心的女子来寻情仇呢!”
男子舒展桃花眼,说不出的骚包妖冶。
来人正是凤之尧,他在桌边坐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男人立刻出声提醒,“喂,这可是冷酒,你这得了寒症的人喝死了,本君可不负责!”
“阑苍冽,你可是越来越啰嗦了!”凤之尧不解风情道。
“诶,你这人咋这么没良心呢?”阑苍冽从凉榻上起来,就要找凤之尧理论。
凤之尧冷酷道:“不与你磨嘴皮了,本皇子今夜来可是找你有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