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魔王真的开眼了。
这个世界的等级其实不低，在诸天万界都算是上等世界。
玉帝、王母、道德天尊、杨戬、牛魔王这种级别的存在，就算是放在起点孤儿院总部所在的至尊城，也能立得住脚。
但三界的科技树没发展起来。
各路神仙妖魔的见识都比较有限。
好在，他们的接受能力很强，牛魔王到底也算是站在三界巅峰的妖王了，虽然不太明白这个亲子鉴定机到底是怎么做的，但他还是大体明白了用法和用处。
牛魔王的神色变得阴晴不定。
“杨戬，你带这么一个不知所谓的人来，还有这台莫名其妙的机器，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牛，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什么意思你心里也清楚。别告诉我，这么多年你就一点怀疑都没有？红孩儿浑身上下，哪有丝毫你的影子？”
“杨戬，你在找死。”
牛魔王大手一张，一根混铁棒就出现在他手中，黑着脸，牛魔王一棒砸下，毫不留情。
杨戬纹丝不动，三尖两刃刀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手中，后发先至，单手用枪尖抵在了混铁棒的中心。
两人形成了对峙之局。
杨戬明显仍有余力，笑着说：“老牛，你我真打起来，没有三天三夜恐怕也分不出胜负。更不用说我还有院长帮忙，如果我想害你，早就下手了。”
杨戬的话说服了牛魔王。
牛魔王扭头看向王文，发现王文一直躺在座位上喝酒，根本就没抬头看他们一眼。
这等高人风范，让他心里发虚。
单单一个杨戬，他就没有把握获胜了。
再加上一个被杨戬如此尊重的院长，虽然他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但牛魔王已经未战先怯了。
收回混铁棒，牛魔王后退一步，有些警戒的问道：“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王文知道牛魔王这是在问自己。
想了想，王文还是决定装个逼。
动手是不可能动手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动手。
也就只能动动嘴皮子，把牛魔王唬住就算成功了。
“天为仆，地作奴，山河纳掌，日月星斗任沉浮。
道满壶，法融炉，苍穹在握，宇宙洪荒铸宏图。”
王文幽幽吟唱着点娘给他搜出来的中二诗号，把牛魔王唬的一愣一愣的。
主要是杨戬配合的也好，看王文的眼神都是那种崇敬中带着仰慕，牛魔王实在想不通，在封神之战后，三界还有谁当得起杨戬这种眼神。
所以他虚了。
虽然王文还是没有说他是谁。
“这位……”
“小牛，你和小杨一样，叫我院长就可以了。”
“小牛”这个称呼让牛魔王实在是接受不了。
但王文在他眼中已经是一个自带光环的男人，他还是忍了。
“院长，你这台……仪器真的管用吗？”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去找几个有血缘关系的小妖来，再混几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最后相互印证，自然能得到答案。”
牛魔王从善如流。
很快，就有十对妖怪进行了测验。
拿着测验的结果，牛魔王的脸色黑成了碳。
这些妖怪是他亲自挑选的，仪器也是他亲自主持的，牛魔王自问中间没有任何问题。
实际上也的确没有任何问题。
王文用的是起点孤儿院出品的亲子鉴定仪器，功能之强大比起他自己了解的都要强很多。
为了取信牛魔王，他也不需要暗箱操作。
牛魔王证实了这台机器的真实性之后，内心就陷入了纠结。
“小牛，你只需要把红孩儿用过的一样东西拿来，就可以验证他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儿子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也是可怜你，才不忍心看你头上一直变绿。虽然你要吃草，但也不能开青青草原啊。”
牛魔王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只不过，他有些不太敢面对现实。
王文给杨戬使了一个眼色，杨戬秒懂，开启第三只眼，神目如电，片刻之后就找到了一个红孩儿曾经触摸过的物品。
然后，他一脚把牛魔王也踢到了鉴定仪器上。
鉴定仪器立刻开始了工作。
木已成舟，牛魔王也只能认命。
几分钟之后，结果出炉。
王文拿着手中的鉴定结果看向牛魔王。
“小牛，要看吗？”
牛魔王摇头。
“算了，本来就是明摆着的事，我就不自欺欺牛了。我只是不愿意承认，也不敢承认。院长，杨戬，我得罪不起老君的。”
王文和杨戬全都看向了牛魔王。
看得出来，牛魔王有很多话想说。
“杨戬，你还记得封神之战吗？”
“当然记得。”
“封神之战，是玉帝和王母第一次展露獠牙。那一战过后，三教分崩离析，天庭成为了三界的主宰，三教当中唯一幸免于难的，就是人教的老君。而在封神之战中受创最大的，除了三教之外，便是我们妖族。
封神之战后，天庭的势力迅速扩张，唯一敢和天庭做对的，也就是我们妖族了，所以我是你那便宜舅舅的眼中钉。猴子西游，说穿了就是佛祖配合玉帝搞的一次针对妖族的迫害，我们无力抵挡。”
杨戬沉默。
这种事情，他其实也能看明白。
封神也好，西游也罢，说到底都是三界政治格局的重新洗牌。
而在这两次波及三界的战争中，妖族都是失败的一方。
“所以你就选择了投靠老君？”王文问道。
牛魔王幽幽长叹：“我别无选择，除了老君，谁也无法对抗玉帝和王母。但我没有想到，老君居然会如此辱我。”
握紧双拳，牛魔王的脸色接近扭曲。
“等我察觉到情况之后，木已成舟。我试图与老君翻脸，结果就是灵山和天庭几乎倾巢而出，借猴子西游之事，企图将我收为妖奴。我被捉到了灵山，最后还是老君出面，还了我自由。院长，杨戬，我真的没有办法。”
说到最后，牛魔王一拳打在了墙上，一脸愤恨。
王文也摇了摇头，默默的收起了鉴定书。
还是暂时不要让他知道，鉴定书上的结果是红孩儿是他的儿子了。
让牛魔王鼓起勇气反抗不容易呀。
再说了，是他自己放弃看结果的。
不能怪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