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高耸的萌青山脉,由于常年受星云大森林温润气候的影响,即使高耸入云,也不像其他山峰那样沉积着皑皑白雪,从山脚至山峰都被郁郁葱葱的树木所覆盖,因此,周边村民便以一个“青”字命名。
天道村,就是萌青山脉旁一座普通的小村庄,鲁爽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天道村,顾名思义,以道立村,全村人在先知的带领下,每天诵持功课,坐圜守静,男耕女织,周而复始。
虽说每天都做着同样的事情,枯燥乏味,但天长日久,也习以为常,哪天要是不做,反而觉得缺了点什么。
鲁爽的母亲,就是其最坚定的信仰者。
出于鲁爽母亲如此坚定的信念,先知便收其为弟子,委以重任,把村子中,从上古传承下来的道家至宝:玄黄之饰,传予鲁爽母亲保管。
先知名义上为全村的最高长老,但先知一向不问世事,村里的大小事务全交给鲁爽母亲打理,鲁爽母亲间接成了天道村的实际村长。
鲁爽母亲也不负所托,在先知的指引下,带领着村民们把村子治理的井井有条,直到萌病毒的爆发。
先知真的不问世事吗?还真不一定。
盛世天下佛门昌,
道家深山独坐藏。
乱世菩萨不问世,
道长背剑救沧桑。
哼,这首全村人都会背的诗,就是先知自己写的,这大概就是先知想对这个世界说的话吧。
坐在直升机上,鲁爽被伪娘怪们绑的像个粽子,就怕他突然就蹦起来。
其实根本没这个必要,鲁爽被困在卡通之躯里,除了感知还在以外,身体根本无法动弹,又没法主动消除技能效果,只能等技能时间结束,自己失效了。
哎...被系统坑了,之前太依赖系统了,总觉得只要是系统告诉自己的,就绝对不会错,只要跟着系统走就万事大吉了。
没想到这系统只会用当前最理智的方法来判断,完全不顾后果,现在被坑了,也怪不得别人啊,只怪自己没脑子,哎...
以后系统再提示的时候不能无脑信了,要掂量掂量才行。
鲁爽悲愤地想着。
看着下面熟悉的风景,鲁爽知道,自己离家越来越近了。
之前总想着掌握玄黄之饰的力量,打败占据村子的二次元生物,救乡亲们于水火,重新回到妈妈身边,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想不到我鲁爽英明一世,作为全村的希望,却是以这种方式回来的,还衣锦还乡呢,丢人现眼还差不多。
已经能看清村子的轮廓了。
萌青山脉周围有好几个村庄,鲁爽之前还心存侥幸,希望伪娘怪们去的是其他村子,别来天道村。
可直升机的飞行路线,打破了鲁爽最后的一丝幻想,这些伪娘怪们哪儿都没去,不偏不倚地,劲直朝着天道村来了。
哎...真不想让乡亲们看到我这副模样,要是传出去,我的光荣形象还往哪儿搁啊。
就在鲁爽胡思乱想的时候,直升机已经飞到了天道村上方,降落在村里的小广场上。
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鲁爽的心情很复杂。
不知道乡亲们都怎么样了,估计都变成萌尸了吧,要怎么解救他们呢?
找到统治这里的二次元生物,封印它,再找到它的号令之旗,乡亲们应该就能恢复自由了吧。
还有妈妈,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在以前,全村的大小教务都是妈妈在打理,甚至连道家的至宝,玄黄之饰都是妈妈的贴身宝物,按玄鸯的说法,妈妈应该也是一位道行高深的道士吧,不然我怎么会有天生魂力呢。
现在想想也挺扯的,我妈妈居然是个道士,以前怎么不觉得啊,估计我当年还小吧。
既然是道士,那现在也变成一位咒术师了,至少自保没什么问题吧。
妈妈现在在做什么呢,再跟萌尸们战斗吗?还是找个地方藏起来,等我回来呢。
被伪娘怪们押解着,下了飞机。
其他伪娘怪原地待命,鲁爽被为首的伪娘怪押解着,又登上了一辆微型车,往村中心驶去。
这儿是要去哪儿?看这方向,是要去先知家啊。
难道先知被他们抓住了,或者被杀害了?
想到这儿,鲁爽心里有些沉重。
因为自己的母亲是先知的弟子,时常要去先知家寻求指示,所以鲁爽也经常跟着妈妈,到先知家里去玩儿。
鲁爽记得,先知是一位非常和蔼的老爷爷,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经常坐在院子中间的蒲团上,身边放着一把拂尘,坐圜坐钵,与世无争,仿佛天塌下来,都跟他没有关系。
那时自己还小,有一次趁母亲不注意,淘气打扰了先知的清修,母亲很生气,要打鲁爽的屁股,结果还是先知出言劝阻,才让鲁爽少挨了一顿揍。
先知和蔼地安慰着鲁爽,还问了许多鲁爽听不懂的问题,最后还亲自送鲁爽和母亲出门,没有一点长老的架子。
真怀念当年的日子啊。
想起小时候,跟小伙伴们玩耍的日子,鲁爽露出了沉醉的笑容。
那时候村里穷,日子虽然过得很苦,却也是最真实的生活。
每天做完早课,鲁爽就赶着羊,去山上放羊,有时候为了偷懒,还会戴上家里的青龙。
这个青龙可不是平头哥青龙,是当时家里的大黑狗青龙。
青龙很聪明,会帮着鲁爽追赶羊群,绝不会让一头羊离开羊群。
这时,也是鲁爽难道的偷闲时间,跟小伙伴们捉蛐蛐,掏鸟窝,下河摸虾。
这也是鲁爽记忆中最快乐的时光了。
别想着很好玩,其实,鲁爽平日的工作非常繁重。
由于母亲要管理村里的日常事务,家里的工作几乎都压在了鲁爽一个人的肩上。
每天上山砍柴,砍不够一担柴来,是绝对不够家里用的。
家里还有个大水缸,每天还要去河边打水,当时鲁爽年纪小,每一趟只能挑回半桶水,路上还要撒一半出去,到家的时候,只剩四分之一桶了。
每天至少要挑十趟,才能灌满这一缸水。
可以想象,如此繁重的劳动,压在一个小孩子身上,是怎样的一种体验。
幸好,鲁爽很懂事,知道母亲的艰难,虽然很苦,可自己也不在乎承担这些,就当锻炼身体了。
鲁爽一身结扎的肌肉,就是证明。
当然,干完活儿,正常的游戏是少不了的。
鲁爽最常玩的游戏,就是打架,和村里的男孩子打,和比自己年龄大的男孩子打,和隔壁村比自己年纪大的男孩子打,和成年人打。
鲁爽的童年可以说就是打架打过来的,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去打架的路上,鲁爽这位实战的大师,就是在这一次次打架的磨练出来的。
最后打遍天下无敌手,被推举为孩子王,之所以被乡亲们称作全村的希望,就是希望他能安分点,别打架了。
鲁爽母亲也希望儿子能踏踏实实的,好好找个女朋友,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桩心事。
再这样下去,可是没有女孩子会喜欢鲁爽的。
直到村子被野猪袭击,鲁爽家的大黑狗青龙被野猪咬死,鲁爽去非洲打架,打回一只平头哥回来,继承了青龙这个名字。
可惜,一切都烟消云散,早已不存在了。
都怪那个该死的叛徒,出卖了整个天道村,就连五年前席卷世界的萌病毒,都没能突破天道村地底下的太极阵法,却被这个无耻的叛徒给破坏了,让这块人类最后的伊甸园,终于在半年前陷落了。
母亲在村子陷落的最后时刻,启动了圣物传承仪式,将玄黄之饰传给了鲁爽。
但是在玄黄之饰传承认主的过程中,天降异象,可能是受到萌病毒的感染,玄黄之饰变异了。
母亲发现了这个异象,想起了先知曾经的预想,对鲁爽说道:“华国道家在几百年前就流传着这样一则寓预言,‘银莲将点燃希望的曙光’,道门参悟了几百年,一直无法参透其中的奥秘,先知大人也仅仅实在七年前的一次参禅中,领悟到一些线索,却始终只是冰山一角,直到这次传承仪式,我终于明白了。”
“这则预言说的,就是你,孩子。”
母亲用双手拖起鲁爽项间的吊坠,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激动的心情无以复加。
含苞待放的莲花状吊坠,此时已经盛开为一朵娇艳的莲花,散发着洁白而神圣的光晕。
莲花中央,三缕碧蓝色的发丝漂浮其上,散发着耀眼的青色光芒。
发丝上流转着微弱的魂力波动,但是这种魂力却完全不同于一般的魂力,那种如实质般的感觉,就像...它不属于这个世界似的,绝不是凡间之物。
莲花只开放了不到一分钟,又慢慢闭合,变回了先前含苞待放的样子,碧蓝的发丝也回到了莲花中央,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爽儿快走,我不知道变异后的玄黄之饰该如何使用,你一定要找到吊坠的使用方法,回来救乡亲们,你是全村唯一的希望了。”
说话间,被萌化的乡亲们已经冲破家门,向着鲁爽母子二人扑过来。
“快走,我等你回来...”
把鲁爽赶上了村里唯一的皮卡车,母亲也淹没在萌尸群之中。
“妈妈...”
含着泪,鲁爽开着皮卡车,撞开挤过来的村民,逃离的天道村,开始了寻找玄黄之饰使用方法的旅途。
想到这儿,鲁爽就恨得牙直痒痒。
要是让我查出这个叛徒是谁,一定把他挫骨扬灰。
不知不觉,汽车已经开到先知曾经的家门口,停了下来。
院中的蒲团上,早已没有先知老爷爷的身影。
鲁爽多么希望,还能再见到先知老爷爷一面啊,或许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了吧。
“来了?进来吧。”
就在鲁爽悲观地回忆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穿到了鲁爽耳朵里。
好熟悉的声音,这是?先知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