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景象如镜子般破碎,只剩下那双凝视着仟辰的美丽眼眸。
“既然命运无法摆脱,那我就撕碎命运!!”
连绵的偌华森林,盘踞在亚非力大陆的正中心,与三个巨大帝国交接,没人知道它到底有多大,也没人去测量它到底有多大,大陆上流传着世人皆知的传说,偌华森林的中心是神灵都为之恐惧的禁地,再加上偌华森林中还生活着众多的魔兽,人们也称之为禁地之森。
偌华森林西北部有一片巍峨高耸的山脉,山脉由于受到偌华森林温暖湿润气候的影响,即使高耸入云也并非其他山峰那样沉寂着皑皑白雪,从山脚至山峰均被郁郁葱葱的树木所覆盖,因此,周边村民便以一个“青”字以名。
刚刚还晴空万里,转眼便乌云密布。尽管背着沉重的猎物,山姆仍以相当快的速度往村子方向奔跑着,由此看出其武技功底如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这天气是怎么回事,青山村还从未出现过这种怪天气。”望了望周围被肆虐狂风吹得哗哗作响的树木,山姆加快了脚步,他可不想成为落汤鸡。
“哇~哇~”
隐约间,一道婴儿的啼哭传入山姆的耳朵里。猛的止住脚步,惊讶地望向哭声传来的方向,“咦?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婴儿的哭声,难道是谁家的孩子被狼叼走了?”惊讶之余,山姆急忙放下手中的猎物,寻着哭声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来到一片乱石林立的草岗前,尽管狂风吹得山姆挣不开眼睛,但仅凭耳朵就能分辨的出,孩子就在这附近了。
山姆轻轻挪动着脚步,抬起一只手遮挡住直吹面颊的狂风,仔细地搜寻每一个草垛。
“近了,就在这一带。”
正搜索着,突然!一条足有杯口那么粗,三角形脑袋的大蛇从眼前草丛中窜出,迎着毫无防备的山姆一口咬来。眼见大蛇冲着自己喉咙的致命一吻,千钧一发之际山姆猛的向后倒去,锋利的毒牙擦着脸颊而过,却未伤到山姆一毫。
一击过后,毒蛇盘回草垛,高高扬起它那布满花纹的头,猩红的芯子发出丝丝的声音,恶毒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山姆。而这个三米多长的大蛇正好盘踞在一个银白色的竹篮周围,篮子中央赫然就是那啼哭着的婴儿。
躲过这致命一击的山姆稍稍喘气,睁大眼睛盯着篮中的孩子,一丝冷汗从山姆额上划过。
作为一名出色的猎人,山姆不是没和蛇打过交道,甚至有段日子就是靠打蛇维持生计。但如此巨大的毒蛇,山姆却是第一次见到,或许这已经不能称之为蛇,大概是只魔兽吧。
暗叹着自己这个不知是好运还是霉运的运气,只有在深山中才会出现的魔兽竟然会被自己这样稀里糊涂的碰到。作为魔兽,身上每一个地方都是宝,特别是魔兽身上的魔晶,更是能在城里卖大价钱。
眯着眼睛打量起面前的大蛇,周围再大的风仿佛都无法撼动山姆的身躯。手缓缓伸向腰间的猎刀,弓下腰,一步步向大蛇逼近着。如此巨大的蛇要活捉是不可能的,唯有杀死它,否则自己和孩子都将葬身于蛇口。
感觉到山姆的靠近,大蛇的脑袋微微摇晃了起来,摆出一副攻击的架势。凭借多年的经验,山姆知道在进入一定的范围后,毒蛇便会从毒牙中喷射出毒液来攻击敌人,无论你是否被毒液所粘到,躲避毒液之余毒蛇都会瞬间跟上来献上致命的一吻,并且眼前这条蛇作为魔兽,其毒液可不是自己的衣服所能遮挡的。
绝对不能被毒液喷到!
正想着,寒光一闪,两道阴寒的毒液突地从毒牙中喷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瞬间便被狂风吹得四散而开,如雨点般洒落下来,每滴毒液表面都散发出丝丝令人恐惧的黑气。
“不好。”山姆一声大叫,猛的向旁边的草丛滚开。他万万没想到这毒蛇竟会利用风将毒液吹散,从而增大毒液的攻击范围。喷射毒液的同时,毒蛇的身体也动了,张开它那血盆大口闪电般地向山姆的后颈咬了过来。
感受到后颈的破空声和腥气,山姆眼中充斥着坚定。在见到毒蛇之时,便已下了必死的决心。
尽管不怕死,但他还不想死,他还年轻,年轻的连个老婆都没有。他要赌一把,赌自己的身体能不能在毒蛇窜过他们之间这两米距离的时间之内做到“闪身,举刀,砍下去”。
事实上,他做到了。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犹豫。在蛇口即将咬到山姆后颈的一瞬间,山姆全身暴起一阵青色的光芒,原地向右转过半圈,转圈的同时举起手中的猎刀,与蛇身交错而过。用直对死亡的勇气换来的机会,长长的蛇身毫无掩饰地展示在山姆的面前,没有丝毫的犹豫,对着大蛇七寸处狠狠地砍了下去。
此时若是有其他战士看见此时的山姆定会大惊,这青色的光芒正是武士们梦寐以求的斗气,这是武士们在这强者生弱者死的亚非力大陆中生存的依仗,这可不是一名山野猎人能够学到的东西,青色光芒正是以速度著称的风系斗气。
锋利的猎刀夹杂着暴躁的青光无情的没入毒蛇细长的身体,赤黑的鲜血喷溅了山姆一身。身受重伤的毒蛇挣扎着,全身黑光大盛,刺得山姆挣不开眼,黑光过后,毒蛇便从眼前消失了。
山姆一屁股坐在地上,表情僵硬地大口呼吸着空气,双眼无神的看着毒蛇消失的地方,大雨终于哗哗而下,冲刷着山姆的身心。
“果然是魔兽,只有魔兽才能产生刚才的那种黑光,若是我的斗气再熟练点...”山姆喃喃自语着。
清凉的雨水直涉人肺腑,大概是感受到雨水的凉意,婴儿哭得更厉害了。
恢复了些力气,踉跄地着从地上爬起来,轻轻抱起篮中啼哭的婴儿,仔细打量起来。
这是个很可爱的男婴,白嫩的身体光溜溜的没穿一件衣服,只有脖子上挂着一串银白的项链。项链很精致,项坠是一朵含苞的莲花,一朵跟项链同种材质做成的银色莲花。
“这大概是孩子的父母为了孩子辨别身世留下的信物吧,孩子的父母怎么会抛弃如此可爱的婴儿呢?”仔细观察着孩子胸前的项坠,下意识的在项坠与项链交接处轻轻转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刚刚还一片平静的项链缓缓散发出洁白柔和的光晕,含苞的莲花在光晕中慢慢地盛开。一缕淡蓝的发丝从莲花中心漂浮了出来,散发着耀眼的白色光芒。
“头发!”山姆吃惊的张大嘴巴,眼睛瞪得跟对牛眼似的。
光芒阻隔了雨水,像蛋壳一般包裹住孩子的身体。被光芒所包裹的孩子慢慢平息了哭泣,恬静的睡了过去。
待孩子睡去,光芒逐渐淡下,项坠也渐渐闭合,发出圣洁光芒的发丝以重新回到了莲花项坠的包裹之内,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看着又恢复到平静的项链,山姆在今天多次圆睁的眼睛终于熬不住了,刚刚才从大蛇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又再次变得呆愣的脸颊也放松了下来。
甩了甩脑袋,看着怀中的婴儿以及身边大蛇消失的地方,山姆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今天发生的事的确太打击他那脆弱的脑部神经了,本来嘛,猎人就不是那种靠脑力吃饭的人,今天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哎,这种事一辈子这么一次应该够了吧,我可不想再经历了。”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造化弄人吧,山姆自己也绝对想不到,在不久的将来,一场更为巨大的危机正等着他,而一切的起始,正是自己怀中的孩子。命运从未眷顾过这个孩子,而这孩子又何曾留恋过命运呢?
被绿树青山所环抱的美丽山村,清丽而幽静。两座大山的夹缝中,山村与大自然浑然天成,仿佛村就在林中,或者整座山林都是村子。
“嘿,仟辰,就知道你又跑到这来了。”一只娇嫩的小手在仟辰的肩膀上轻轻一拍,柔柔的童声在背后响起。
“额,莉、莉莎,你怎么来了。”正沉寂在自己思维中的仟辰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所打扰,愕然的转过头,只见一个清秀漂亮的小女孩微微弯着腰俯在自己身后,秀丽的微笑让人心情放松。
“哼,猜都猜得到,你每次被那些家伙欺负后你都会躲到后山来,走吧,跟我回去吧。”莉莎小嘴一咧,不由分说拉起仟辰就往回走。
“不,我,我还不想回去,我还是...”
仟辰挣扎了一下,正想拒绝,刚开口便被莉莎一口顶了回去,“仟辰!作为男生你不能这样胆小怕事的,难道你连我们女生都不如吗?”
见到仟辰双眼中的惊讶,莉莎会心一笑,语气稍缓道:“你放心吧,我已经骂过他们了,他们不敢再欺负你了。”话间,手下也没闲着,拉起仟辰往村子方向走去。
“诶,这不是仟辰吗?怎么,刚刚跑了现在又有胆回来了?哈哈,原来有我们的莉莎妹妹保护着啊,怪不得敢回来呢。”
越是怕麻烦,麻烦就越要找上门,仟辰和莉莎一直担心的问题还是出现了。
刚到村口,一群十三四岁男孩子便围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眼睛,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着实令人作呕。被他一带头,其他孩子便跟着起哄,一个个笑得人仰马翻。
被如此嘲笑,仟辰低着头紧闭双眼,牙齿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小拳头握得紧紧的,身体更是随着拳头的紧握颤抖了起来。为首的小眼睛见仟辰如此反应更是得意,故意慢条斯理地走到仟辰身前,抓着仟辰的头发使劲揉着,“喂,小仟辰,说话啊,身体抖什么嘛?哦,大概这就是从山上捡的野孩子的特点吧,哈哈。”越说,手上的力道越大。
啪!
一巴掌打开了小眼睛的手,“格尔,你别太过分了。”莉莎柳眉倒竖,双手叉腰,怒斥道:“当心我回去告诉我爸爸,让你好看。”
“嗯?”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让格尔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莉莎的警告也让格尔额头微微渗出一丝冷汗,但随后好像想到了什么,摊摊手无所谓道:“哼哼,莉莎,你也别拿你那个村长爸爸来压我,作为村长可不会管我们小孩子的游戏,更何况我爷爷作为村里的长老,也未必会怕你爸爸。”
话虽如此,村长始终掌握着村里的实权,一个长老怎么说也无法跟村长相比的。回头看了眼仍在颤抖的仟辰,格尔自知不能拿莉莎怎么样,就只能拿这小子出气了。
勾下身,轻轻拍了拍仟辰的脸,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小仟辰,你看看,每次都被一个女人保护着,真是给我们男人丢脸哦。”说完,一个脚踢在仟辰的肚子上。
莉莎见状急忙用身体护住仟辰,瞪视着格尔,狠狠地说:“格尔,你再如此肆无忌惮,当心我真的告诉我父亲,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哼。”鄙夷的看了眼倒在地上满身尘土的仟辰,对身后十多个男孩子一招手,嚣张道:“这家伙今天有女人保护着,我们走,下次别让我们单独碰到,哼。”
其他孩子簇拥着格尔,纷纷离去,可其中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却一直站在那看着莉莎。小男孩微微张了张嘴,正想说点什么,却被莉莎打断:“西格,你还站在这干什么,你哥哥都走了,你还想欺负仟辰吗?”
那个叫西格小男孩被莉莎这么一训,本来的好心情被破坏无余,恶狠狠地盯了一眼仍在地上发抖的仟辰,冲着莉莎吼道:“这么个废物你总是保护他干什么,我大哥说的对,一个还需要女人保护的男人,是我们男人的耻辱。”
甩手转身离去,留下仍趴在地上的仟辰以及身旁脸色难看的莉莎。随着大家的离开,囤积在心中的压抑终于无法克制爆发了出来,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随着嘴中发出的呜咽声,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见到仟辰这个样子,莉莎的脸色越加难看,她感觉自己所做的一切毫无意义,仟辰依旧是这般的懦弱。
莉莎小脸一沉,握紧小拳头冷冷的斥道:“哭哭,就知道哭,你给我争气点好不好,起来!真不知道你是不是个男人。”
被莉莎如此一吼,仟辰一愣过后,紧紧闭上了双眼,抿着嘴想制止,可不知为什么,大颗的眼泪依旧掉的厉害。
“哎,你好自为之吧,我回去了。”无耐的一叹,莉莎也无话可说,担忧的望了望仟辰,慢慢朝自己家方向走去。
此时村口已无旁人,只有仟辰独自坐在地上哭泣着。良久,仟辰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拍拍满是泥土的衣服,用力地擦着满脸的泪水。被沾满污泥的双手这么一擦,可爱的小脸蛋也变成了小花脸。
揉着泪,慢慢往家走着。这也是仟辰最害怕的一段路,沿途下来,原本在街上喧哗的人们见到仟辰过来,都纷纷躲开,窃窃私语。
“嘿,那不是山姆捡回来的野孩子吗?”
“呵呵,弄得这么脏,还真是野孩子的作风。”
“这几年村外总是有魔兽出没,弄得我们都不敢随便出村,肯定是这野孩子招来的,自从山姆把他捡回来以后,魔兽就多起来了,以前几十年都没见过那么多。”
“听说山姆把那孩子捡回来的时候就有条蛇一样的魔兽盘踞在他旁边,说不定那些魔兽想要的就是他呢。”
“哼,这个野孩子…”
所过之处的村民们都小声议论着,用一种看怪物眼光看着仟辰。
轻轻地擦着眼泪,“又是这种眼神,每个人都是这样的眼神。”仟辰紧紧捏着拳头,但也无可奈何。
“父亲,我回来了。”默默回到院中,正要进屋,山姆刚好从屋中走了出来,和全身脏兮兮的仟辰撞个满怀。
“仟辰?”见到这张全是污泥的小花脸,山姆立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微微一叹,也没说什么,回屋拿了木盆,带着仟辰来到水缸边帮仟辰把脸和头洗干净,又回屋拿出一套干净衣服帮仟辰换上。
“明天就是村子组织进城的日子,下个星期也正好是你十岁的生日。明天你跟我进城吧,顺便帮你挑选一把你猎人继任仪式的猎刀。我现在要去准备下进城交易的货物,你今天就不用练功了,好好休息。”说完便匆匆出门而去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坐在院中的石头上,仟辰仰望着天空,习惯性的伸手探向自己的颈间。银白的莲花型项坠静静的贴在胸前,轻抚着项坠,仟辰的心情逐渐好了起来。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如何糟糕的心情,只要有这根项链在都会好起来。那种血肉相连似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温暖着自己的心,即使世界都是黑暗的,但这根项链都会给自己带来光明。
这大概真的是自己母亲留给自己的东西呢。
明天也许一切都不会改变,大概吧。但自己还拥有着它,不是吗?这应该就足够了。
埃勒城,作为巴克帝国西疆的重镇,肩负着抵御西面蛮荒帝国兽人族进攻以及阻挡偌华森林中魔兽入侵的重任。城中常驻的飞云骑士团更是在巴克帝国内称为西域之屏,作为帝国四大主力骑士团之一,其战斗力直逼守卫皇城的皇家骑士团。况且飞云骑士团常年在边疆与兽人、魔兽作战,其丰富的战斗经验,岂能是整日在皇城里养尊处优的皇家骑士团能相比的。
因此皇城中的贵族们也害怕飞云骑士团的实力太强,经常在军饷及武器装备方面打压,否则飞云骑士团早已是巴克帝国最强军团的了。
赶了整整一天的路,青山村的马车终于在埃勒城宵禁之前赶到城中。仟辰四岁的时候也曾跟随父亲来过一次埃勒城,但当时年纪还小,没什么印象。这次进城可谓是第一次见到大山以外的世界,什么都是那么的新鲜,特别是好不容易摆脱了格尔那群家伙,尽管只有这么几天,但仟辰还是感觉心情舒畅。进城的这一路上东看看西瞅瞅,很是兴奋。
“大概是在村子里压抑太久了吧,平时的仟辰可不像现在这么活泼,小孩子还是快乐点好。”山姆一路上一直有这么个想法。
经过简单的盘查及缴纳入城费用之后,车夫便将马车赶进驿馆,村民们都下车改步行进城。
仟辰对这一举动很是好奇,对身边的山姆问道:“父亲,为什么我们村的马车不能进城呢?我刚刚看见很多马车都能直接进去嘛。”
“凡是要进入城镇的外来人员,所乘马匹车辆必须寄放在城外专门为外来车辆设置的驿馆里,而且想要明日一大早出城的外来人员也必须住在城外驿馆之中。这是为了防止外面的人进城犯罪之后驾车逃逸。你刚才看见的马车应该是城中贵族的马车或者商贩的货车吧。”山姆微微一笑,为仟辰解释道。
“哦。”仟辰点点头,表示了解。
说着,村民们都纷纷散开办各自的事去了。山姆也带着仟辰来到了交易所,准备把这次带来的动物皮毛卖出,来购买一些粮食及家中的必需品。命仟辰在门口等候,自己便进交易所去了。
对于山里的孩子来说,城市永远是那么的吸引人。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驶过身旁,看着商贩们的叫卖以及人们喜悦的笑容,仟辰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和谐。
“住在城里真好啊。”仟辰由衷的感慨着。
正观赏着来去的车辆,只见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从仟辰身边经过,遮住车窗的帘子突然轩开了一角。仟辰下意识的抬起头,刚好从那一角的缝隙中看到了一双同时望向自己的眼睛。
这是一双何其美丽的眼睛啊!仿若一泓秋水,深邃又有一屡哀伤,一顾之中仿佛所有的话语都凝结在这空气之中。又是这么的脆弱,脆弱的像倒吊着的玻璃高脚杯,随时可能破碎成难以捕捉的碎片,只有在你伤逝感怀的时候才会露出锋利的边缘,在心头割出细密的伤口来。多么令人心碎的一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