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不行,我只是赛斯侯爵的宾客,来埃勒城传达帝都的旨意的,却无权干涉军队的指挥作战,况且我年幼资历浅,军士们也不会听我的啊。”幽幽叹气,常年的宫廷斗争让月怜思维和处事沉稳老练,哪儿看得出是个八九岁的孩子。
“除非去找艾弗伯爵,他是殿使大臣,在城主和军团长不在的期间,只有殿使大臣才有权力调动部队。”
“那还等什么呢,现在就去找他吧。”
“仟辰你别急啊,难道你就这么走出去?就算是跟在我身边,人家也没法向其他人解释我的侍从中为什么会多出一个小男孩啊。”见仟辰急着要出去,月怜连忙将其拦下。
“那..怎么办,我不想在无所事事的呆在房间里了。曾经眼睁睁看着艾里克、汉斯爷爷还有燕儿姐姐失去生命我却束手无策,这样的感受你能理解吗?我不想再体会一次了。我要做点什么,至少不是被动地等待,等待的过程是如此的煎熬,会让我回忆起自己的无能。”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痛苦的记忆使仟辰将拳头握的青筋暴起。
“好吧,我去想想办法。”说着,月怜便转身向门口走去,半途又别有深意地回眸一笑道:“你想出去也只能跟在我身边,但在我身边只有侍卫和侍女哦,所以只能帮你打扮打扮化个妆啦,嘻嘻。”
月怜轻抚着衣襟,盈盈笑容依旧是那么的一眸百媚生。但仟辰这次却没有迷失在这片笑颜里,反而感觉有一阵寒意让仟辰打了个冷噤。
“怎么回事,月怜的微笑为什么跟燕儿姐姐准备整我时的表情那么像啊,是我的错觉吗?好奇怪。”仟辰不由得一阵肝儿颤。
不一会儿,月怜便抱着一个大大的包裹回来了。
“我从来没扮过侍卫,有些规矩可能不知道,你教教我吧。”仟辰理所当然地想着要怎么装侍卫,但月怜的下一句话就把仟辰刚才思索的计划击得粉碎。
“装侍卫?嗯…你装侍卫嘛…我老实告诉你吧,你想多了,哧哧嘿嘿…哈哈…”月怜终于憋不住笑意,坐在沙发上捧着肚子笑的花枝招展。
“额…有这么好笑吗…”仟辰满脸的黑线。
“呵呵,好吧,不笑了,做正事吧。”说着,依然满脸笑意的打开包裹,将里面的衣服一件件收拾出来,摆放整齐,“装侍卫你是没希望啦,但装个侍女还是可以的,虽然还是矮了点,嘻嘻。”
“喂,再笑我可要翻脸了哦。”仟辰气鼓鼓地抗议着。
“好好,不说了,正事要紧。”说着,月怜便从自己的梳妆台上拿来了粉底、胭脂、眼线笔等化妆品,在茶几上一一摆放好。
“这…不会真让我男扮女装吧,那我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啊!不,绝不..”仟辰坚决地抗议着。
“你不是想救你的燕儿姐姐他们了吗?就这么点委屈就受不了了?这可是能出去活动的唯一方法哦,大丈夫能屈能伸嘛。”在月怜的威逼利诱下,仟辰最终还是妥协了,但依旧有些不甘。
月怜给仟辰的化妆很简单,将脸洗干净后打上一层粉底,简单勾画了眼线,再将他的眉毛和面部轮廓化妆的略显柔和一些,然后再换上一身侍女服饰,简单梳理了一下发型之后,便完成了整个化妆过程,前后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而已。
仟辰年纪还小身体尚未完全发育,并没有喉结之类的成年男性特征,再加上可爱的容貌,扮作女人并不需要太麻烦的过程。
当这一切完成之后,第一个呆滞的就是始作俑者月怜本人。
在月怜心中,她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是自己的母亲,也就是巴克帝国的皇妃,而她自己因为没有头发和年龄小的关系,少了母亲高贵优雅的气质和成熟的韵味,因此一直对自己的相貌没太多信心。可是,当她将仟辰化妆完毕,仟辰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她的世界观崩溃了。
“好美,真的是太美了。”她甚至不能用美这个字来形容仟辰。细嫩白皙的肌肤,高挺却并不夸张的鼻梁,柔和澄澈,毫无杂质的双眸。每一处都是那么的精致,精致的毫无瑕疵,而这所有的一切凝聚在一起后,却产生着几何升华的变化。
平时在村子里都是一袭破旧麻衣,再加上时常被其它孩子们欺负,浑身上下总是脏兮兮的,头发也从不梳理乱作一团。山姆身为仟辰的父亲却很难做的像母亲那样细腻,平时又当爹又当妈能把仟辰拉扯大已经很不容易了。由于家中没有女人,导致家里连一面镜子都没有,哪还会特别在意外貌打扮什么的。
仟辰常年被人欺负,总是一副小花脸示人,也对自己的相貌没太多信心,不太刻意去重视。
“额,好…好漂亮,这真的是我吗?”呆懈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看到漂亮女孩时产生的羞涩让仟辰小脸红通通的。
这一脸娇羞的模样,反而使仟辰显得更加可爱了。
月怜轻轻的摆弄着衣襟,内心实在是不太平静,她已经开始后悔了,她没想到女装的仟辰会如此漂亮。
“艾弗伯爵是个出了名的色鬼,见色忘义的事情多了去了,如此美色的仟辰出现在他面前,招些乱子可就麻烦了。”月怜担忧的想着。
“只能祈祷不被发现了,身边多带几个侍女,尽量让仟辰站后面些,低着头应该不会引起艾弗伯爵的注意了吧。”
提早就吩咐过侍卫去请艾弗伯爵出来有要事相商,会见地点就安排在府邸的偏殿。
带着仟辰以及一众侍女侍卫向着偏殿而去,月怜一般出行不会带着这么多侍女,此次是为了掩护仟辰,人自然越多越好。
在偏殿等候了许久,艾弗伯爵才悠然前来,双手一弓缓缓道:“因公务纠缠,请恕微臣来迟了。”微微欠身,算是给月怜行礼了。
“免礼,伯爵大人公务繁忙,自然要以公事为重。况且现今战况危机,来打扰伯爵大人也是本宫的过错了。”伸手示意艾弗伯爵不必多礼,体现着优雅的宫廷礼仪。
看着月怜和艾弗伯爵互相打着官腔,仟辰深切感受到了在贵族圈里生活的不易,终日以这看似优雅的假面目示人,实则无时无刻不在压抑中煎熬,“难怪月怜在看到我男扮女装时笑的那么开心,笑对月怜来说都是一种奢侈啊。”
一阵寒暄过后,月怜终于将话题拉到了正事上,“据我得到的消息,赛斯军团长和米勒城主已经带领部队出城了,不知伯爵大人可否知晓?”月怜眼神犀利的观察着艾弗伯爵的一举一动,似乎想从他的神色上看出点什么。
“公主殿下的情报好灵通啊,城主大人他们离开的消息我自然知晓。在城主大人和军团长大人都离开后,埃勒城的一切事物均由我直接管控,军队的调度自然也包括其中。况且...”话说到一半,艾弗伯爵故弄玄虚的停下了。
“况且什么?”月怜对艾弗伯爵的故作神秘有些不悦。
“况且率军出击的命令还是我传达的,嘿嘿。”艾弗伯爵狡猾的笑着。
“是你传达的?”虽然早已猜到是艾弗伯爵搞的鬼,但月怜还是故意轻掩丹唇作惊讶状,“那日侯爵大人不是说兽族此次有六十万大军吗?依托埃勒城坚固的城墙坚守不出方为上策,为何还要出城迎敌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嘿嘿,此乃陛下密旨,微臣也只是奉旨行事,其中缘由微臣概不知晓。”艾弗伯爵很滑溜地把球踢给了巴克帝国的皇帝那里,月怜也无可奈何。
“不行,快下令招他们回来,我得到可靠消息,莽荒帝国已同偌华森林的魔兽结盟,侯爵大人此次出城会全军覆没的,埃勒城也将生灵涂炭的。”
“莽荒帝国和偌华森林的魔兽结盟了?那些只懂杀戮的野兽还会结盟吗?不知公主殿下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尽然连军机处都不知道,反而公主殿下率先得到了。”艾弗伯爵脸上闪过阵阵惊疑,“可就算如此又如何,陛下下达如此的旨意必有深意,公主殿下难道想抗旨不成?”
被艾弗伯爵三番五次搬出父皇来压自己,月怜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一股无名之火在胸中燃烧,怒道:“父皇远在京城不知这里的状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凡事应当以实际情况为基准,盲目遵循父皇旨意是不切实际的。”
“哼哼,米勒侯爵拥兵自重听诏不听宣,在帝都早已是家喻户晓的传闻。麾下飞云骑士团更是兵强马壮,迟早会成为帝国隐患,公主殿下怎能知陛下此道旨意不是对米勒侯爵的一次打压呢。倒是公主殿下屡次替米勒侯爵说话,难道跟他在私下达成了某种交易!”艾弗伯爵越说越嚣张,当众指责起月怜来。
“你!”怒火中烧,月怜双手锤在扶手上,直接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此时屋内默不作声,侍女和侍卫们眼睁睁看着艾弗伯爵和公主殿下的争吵,一个个都吓得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唯恐引火烧身,撞到正在气头上的伯爵大人和公主殿下的枪口上。
就在周围一片死寂的气氛中,人群里传来一道脆生生的童声打破了僵局:“伯爵大人怎能对公主殿下如此无礼!”
“嗯?是谁!谁在那里说话!”没想到还有下人敢对自己这般放肆,艾弗伯爵顿时恼火。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材矮小的侍女星眸圆睁,怒视着自己。
“哦?那个小妞,你出来。”艾弗伯爵
月怜身边的侍女和侍卫们都吓的噤若寒蝉,他们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在这时候去触艾弗伯爵的霉头,“她是哪个殿的侍女啊,如此胆大妄为,神灵保佑千万别触怒伯爵大人连累到我们啊。”下人们纷纷祈祷着。
当侍女走出人群时,艾弗伯爵终于看清了侍女的相貌。
这少女约莫十二三岁年纪,倔犟的小脸上透露着稚气,身材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身着侍女服却难掩那秀气体态,如果忽略头发跟旁边的公主殿下比起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啊。
方才被顶撞的怒火在见到侍女的一瞬间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色迷迷地上下扫视着,双眼仿佛化作一把剪刀,将侍女的衣服撕的粉碎。
“小妞是哪个殿的侍女?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可知所犯的是忤逆犯上之罪,轻则乱杖打死,重则株连三族。”艾弗伯爵一脸奸诈的恐吓着,妄图逼其就范。
这侍女正是男扮女装的仟辰。
仟辰正要答话,月怜连忙把话接了过去,伸手直指艾弗伯爵,道:“她是我的贴身侍女,平时都在我的闺房伺候你自然看不到。倒是你伯爵大人,身为皇室臣下,竟敢对本公主如此无礼,这才是忤逆犯上吧。”
“哼哼,一个被当做弃子的公主,还敢在本官面前大呼小叫。给你点面子尊你一声公主殿下,不给面子你就是个屁,在你放弃埃勒城指挥权的时候,你已然是个没丝毫利用价值的废物了。”艾弗伯爵当众撕破脸皮,不可一世地叫嚣着。
“艾弗!你想谋反吗!左右给我拿下此贼!”身边的侍卫接到了月怜的命令,正要拔刀拿人。
“看谁敢!来人呐!”艾弗大声呼喊,门外便冲进来一大队士兵,将月怜一众团团包围,拔刀直逼月怜等人。
侍女们哪见过这般阵势,纷纷吓得瘫坐在地,哭的稀里哗啦的。
“艾弗艾德里安!汝家族在我巴克帝国四世为臣,深受皇恩,如今真敢谋反不成!”月怜怒发冲冠,叱责道,“将士们,你们都是帝国最忠诚的军人,难道也要跟着这个乱臣贼子谋逆不成。”
“嘿嘿,别白费功夫了,埃勒城既然由我全权负责,自然要‘全权’才行。我早已安排麾下心腹接管了埃勒城的防务,他们是不会听你废话的,哈哈哈哈…”艾弗伯爵笑的很是嚣张。
“况且谁说我谋反呢。陛下在我临走时赐予我便宜行事之权,任何不轨行为我均可先斩后奏。”说着,便从腰间取下一枚金光闪耀的令牌,高举头顶道:“见金牌如见陛下!对面侍卫还不放弃抵抗,否则杀无赦!”
艾弗伯爵身后士兵齐刷刷拔剑出鞘,一步步向着仟辰众人逼近,刀刃折射的山山寒光透露着肃杀之气。
月怜做梦都没想到艾弗伯爵竟然有父皇御赐的金牌,享有便宜行事之权。见身边侍卫们纷纷扔掉手中兵刃,月怜也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座位上,面色消沉。
“嘿嘿,亲爱的公主殿下,你只要乖乖听话,我还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来人啦,将公主殿下送回房间休息。”艾弗伯爵趾高气昂地下着命令,一副胜者为王的嘴脸。
“白日做梦!”就在士兵们准备上前押携月怜之时,一直沉默不言的小侍女仟辰终于动了。
全身上下迸发出淡淡的金色斗气,两步上前拉住月怜的右手一把将其拖入怀中,双腿用力上蹬高高跃起,跃过人群直冲窗户而去。
“快,快拦下他们!”艾弗伯爵急忙下令拦截,但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士兵们还没反应过来,仟辰便已抱着月怜撞碎玻璃逃出偏殿。又经过几个弹跳落入府邸后院,不见踪迹。
“该死!都是一群饭桶!这么多人都能让他们跑了。搜!快给我搜!如果逃出府邸了,就给我全城搜索,一定要将他们抓回来!”艾弗伯爵气急败坏地咆哮着。
在一条条走廊间穿梭着。
左手搂着月怜的背部,右手托着双膝,仟辰以公主抱的姿势拥着月怜。这幸福来的太突然,真让人感到猝不及防。
为了让仟辰节省些体力,月怜将双手环绕在仟辰的脖子上,娇躯紧贴着仟辰的胸膛。
从未跟女孩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就连青梅竹马的莉莎也是被动的让她拉住自己的手,没想到第一次跟女孩子亲密触碰,触碰的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神,这天上地下的巨大反差,让仟辰的脑袋都快冒烟了,抱着月怜时胳膊的酸痛就完全被忽略了。
抱着那柔若无骨的娇软身躯,仟辰的小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月怜的每一次呼吸在脸颊边气若幽兰,吹在仟辰的耳根上酥痒难耐。
淡淡清香萦绕鼻间,不似那花枝招展般艳丽,也不如那流帘玉霜般芳华,有的只是那返璞归真般的自然,毫无一丝做作,仿佛身处大自然,本就该如此芬芳。
嗅着这沁人心脾的幽香,仟辰不安的心慢慢缓和下来,“好安心的感觉啊,这感觉是如此的熟悉,每次自己伤心难过时都是这份感觉让我心神平静的,就好像….”
“跟我休戚与共的项链一样。”
近距离闻着月怜的体香,仟辰渐渐安定下来:“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周围还有很多追兵,要先逃出去才行啊。“
尽量捡着幽暗的地方躲避,时而跳上屋顶,时而隐秘草丛,时而急速奔驰,向着府邸的外墙靠近着。仟辰利用自己透视和远视的能力,总是能恰当地躲过士兵们的搜查,一次次化险为夷,把士兵们耍的团团转。
月怜没有打扰仟辰,就这么静静地搂着仟辰的脖子,任由他抱着自己蹿上跃下跑来跑去。
仟辰之前就说过他拥有透视和远视的能力,因此仟辰每次都能逃过士兵的追查月怜并不感到奇怪。恬静地闭着眼睛,贴着仟辰温暖的胸膛让月怜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仿佛只要有他在身边,再大的危机都能轻松度过。
此时的仟辰自然没注意到月怜变化,大脑全力运转着。由于其高速运转,仟辰的双瞳里闪耀出刺眼的黄色光芒,在全力使用透视和远视能力的同时,那使时间变慢的能力也无意识地施展了出来,甚至连仟辰都没发觉到时间发生的改变,依旧在计算着每一个敌人的位置和自己的逃脱路线。
蹲藏在府邸后花园的草丛里,园中茂密的树林和丛生的杂草是二人最好的避难所。草叶上的露珠沾湿了仟辰和月怜的衣襟,草尖刺着肌肤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前面就是侯爵府最外围的围墙,越过这道墙外面就是埃勒城的街道了,只要混入人群,他们就别想再找到我们。”仟辰低头看向怀中的月怜,对即将迎来的胜利很是期待。
感受到仟辰的目光,月怜抬头与仟辰四目相对。由于刚才的剧烈运动,使仟辰微微喘着粗气。尽管还穿着女装,但这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吹的月怜一阵耳根发麻,感觉到二人暧昧的姿势,急忙低下头将脸颊深深地埋进仟辰的胸膛里,小脸红的宛如熟透的苹果,不敢再有其它动作。
“咳..咳”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看着月怜如星空般明媚的眼眸,及吐气如兰的芬芳让仟辰一阵头晕目眩,别过头去也不敢再看月怜。
“我们快走吧,在这儿太危险了…”月怜细若蚊声的提醒着,仿佛几句话便耗尽了全身力气似的。
“好,好的。”观察了下周围的动静之后,仟辰急忙穿出草丛,向着府邸最后的边墙而去。
刚跑到一半,仟辰却又停下了脚步,诧异地看着围墙的方向,沉默不语。
“怎么了?仟辰,墙外有什么麻烦吗?”见仟辰矗立不动,月怜疑惑的问道。
“出不去了,墙外全是士兵,整个侯爵府都已经被包围了。”抱着月怜闪身躲进了旁边的树林中,将其轻轻放下,皱着眉头说:“整个府邸就这么大,我们在这儿迟早会被发现的,只能等今晚强行冲出去了。”用力甩了甩酸疼的臂膀,背靠一个树缓缓坐下来,现在他急需保持体力,迎接晚上的大战。
“对不起月怜,那个艾弗伯爵应该只是想软禁你吧,我却没经过你同意擅自带着你逃出来了,让你现在还跟我一起身处险境,实在是抱歉。”稍稍缓过劲来的仟辰用衣服擦拭着被汗水浸花的粉底和胭脂,“我原本以为你是京城某位贵族的千金,没想到你竟然是公主殿下,触碰了你的身子,我实在是….”声音越说越小,之前在专心应对敌人时没想到这些方面。现在空闲下来,想起先前对月怜的种种轻薄,仟辰越发心虚,要是月怜生气了,他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不,仟辰,你做的是对的。艾弗伯爵狼子野心,我在他手里也未必落得好。现在我们逃出来了,留着自由之身就有希望阻止这场战争。假如我们都被软禁在府里,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埃勒城生灵涂炭了。”月怜连忙安慰着仟辰,“至于你抱着我的事,大可不必在意。虽说男女授受不清,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喜欢你抱着我的感觉,很温暖,很安心。”慢慢伏下身子坐在草地上,低着头,脸色微微泛红,一副害羞的小闺女模样。
“你真的不生气吗?”惊喜的抬起头看着娇滴滴的月怜,没想到等到的是这么个回答,仟辰此时就像接到了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般幸福,“难道月怜也喜欢我?”这句话是仟辰说给自己听的。
两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这期间也来过了数批搜查的士兵,但都在仟辰的提前预警下跟他们打游击,搜查均被一一躲过,毫无寸功。仟辰甚至还能安顿好月怜之后抽空去偷些食物回来。
天色渐晚,夜幕渐临。
行动的机会来了,能否逃出升天就此一搏。
在月怜的坚持下,仟辰这次并没有抱着月怜行动。仟辰在前开路,月怜紧随其后,以逸待劳的二人就这么慢慢向外墙靠近着。
周围的士兵越来越多,躲藏起来愈加困难,原本十多分钟就到达墙角的路程硬是走出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在月上梢头的时候赶到了外墙的墙角。
外墙很高,不像府内隔墙般低矮。仟辰如果将斗气集中双腿才能勉强跳上墙头,否则前次进来也不会继续钻排水口了,何况抱着完全没有武技的月怜就根本别想跳过去了。
现在放在仟辰面前的有两个方案,一是找根绳索,在仟辰跳上墙顶后在放下绳子拉月怜上来,这样的后果就是四面八方的士兵一眼就能看见站在墙头毫无遮掩的仟辰,马上成为众矢之的。第二方案就是再次去寻找花园的排水口,从排水口钻出去了。但排水口又窄又脏,虽然月怜的身材娇小不存在钻不出去的问题,但让月怜这柔嫩的身躯去钻那种地方啊,仟辰怎么也开不了这口。
看出了仟辰的焦虑,月怜乖巧地拉起仟辰的手,轻轻说道:“直接跳上围墙太危险了,士兵们马上就会发现我们的,走吧,我们去找一个排水口钻出去,你不是每次都是从排水口钻进来的吗,我也想试试我能不能钻过去呢,嘻嘻。”笑颜如花,笑声如铃,洗刷着仟辰的心。
仟辰满眼尽是愧疚,也暗叹自己的弱小,要是自己强大一点,哪还需要月怜跟着自己受这委屈。
沿着墙边寻找着排水口,期间躲过好几批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