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买不买呀,这本秘笈,是唯一的孤本!”中年书摊主看出吴乃霆极其中意《沾衣十八跌》,迅速使出老套的兜售招式。
陷入惊喜若狂之中的吴乃霆一震醒了过来,立刻恢复了其无赖天的本性,故意淡淡道:“这旧书多少钱?”但他的双手却死死按在书上,生怕这唯一的一本秘笈被他人抢走。
中年书推主不为吴乃霆表面语气所惑,毫不犹豫地叫出一个夸张地高价。
无赖天左右看了看,见无人与他抢书,立刻施展出浑身解数与书摊主一较高下,二人口水大战一场。
最后,书摊主技高一筹,将孤本秘笈以较高的价格卖给了无赖天。
吴乃霆携秘笈匆匆离去,欲觅一静处仔细参详!
中年书摊主望着离去的吴乃霆嘿嘿一笑,暗忖,就这点水平也敢跟我大口嘴砍价,真是不知死活。咦!难道最近武术类的书籍比较跑火,中年书摊主想了想,从背后中拿出十余本外表较旧的书,摆在摊上比较明显处。
书名赫然有《铁线拳》、《十二路弹腿》、《达摩十八手》、《醉八仙拳》、《铁布衫》、《日月乾坤刀》、《降龙十八掌》、《如来神掌》等,以及第二本孤本《沾衣十八跌》。
某公园一角,吴乃霆仅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将宝贝秘笈翻了底朝天,脸色忽晴忽暗,最后化为一句:“去你妈的孤本秘笈,竟然骗到自家祖宗头上,真是狗胆包天。”吴乃霆奋力撕扯先前还极为宝贵的秘笈。
他的暴走,惊走不少情侣,在公园谈恋爱,不怕别的,最怕碰上神经病!
原来这《沾衣十八跌》孤本,是某出版社上个世纪未出版,初版三千册,市价一百五。先不说吴乃霆大价钱上吃了大亏,这书的纸张粗糙低劣,内容也是东拼西凑而成,无非就是十八个擒敌致跌的招式,倒也配了招式图,一招一式说得明明白白,至于有没有用,那就要听天由命了。
其实吴乃霆倒也不在乎花出的冤枉钱,他只是感觉这条路又被堵死,即使这本秘笈是真实有效的,但也已经不太适合齐天,里面的擒敌致跌术,比起大小擒拿更复杂,根本不可能让齐天一学就会,绝对不是什么沾衣就能让对手跌倒的神奇功夫。
天底下难道真没有适合齐天速学而成的武术吗?天要亡我吴乃霆吗?
一阵大风吹来,《沾衣十八跌》孤本碎页四处飘飞。
“不要随地乱扔垃圾!”公园管理员在远处大吼!
吴乃霆连忙耷拉着耳朵,借风遁走!
回旋风中,一片黑影迎头飘来。吴用霆随手一抚,恰好将黑影抓在手中,巧到连吴乃霆都有些飘飘然,似乎做了这么多天风光的教练,就连身手也已经恢复到当年的程度。
随意瞟了一眼,黑影是冤魂不散的《沾衣十八跌》碎页片,吴乃霆心中气恼,正欲将此碎页片再次分尸,拿在手中时,却不经意扫到几行大字。
“沾衣十八跌的总诀:抽身换影,乘势借力,脱化移形,引进落空,避锋藏锐,闪转走化,以斜击正,以横破正,以巧制拙。”
吴乃霆一震,因他感觉这总诀似乎有些熟悉,但是,这怎么可能!他敢保证自己绝对没有练过这种功夫,也没有听过或看过任何一人练过与之相同的功夫。
这巴掌大小的残页难道真是上天来搭救我的吗?
吴乃霆紧紧抓住残页片,思维却沉醉在无穷无尽的武术海洋之中。
为什么自己会对这口诀感到熟悉?是不是曾经见过某高手施展过这种神功,这小小的三十六字的口诀,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奥秘?吴乃霆抱头苦苦思索。他隐隐感觉自己已经捉到关键的真相,只差一层纸,只要捅破它就行,可他越是着急,就越是找不到解决迷团的钥匙。
时间在不知不觉地过去,吴乃霆却急得直抓头发,就像排队等候上洗手间一般,心里憋得难受。他在心里道,放松,放松一点,从现在起,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要想。
深吸一口气,抬头向幽雅的公园打量,吴乃霆终成功做到全身放松,脑子一片空白,心境立刻开阔不少。
他这才发现公园美景处处,幽雅僻静,确实是一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像他这种中年人,根本不太适合出现在这里,他也因此惹来不少横眼。
将残页片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在口袋里,吴乃霆踱步离开公园。
“今天的比赛真好看,齐天速度果然名不虚传,最搞笑的是他招牌式咒语“太慢,太慢!”,简直笑破了我的肚皮!难怪以前阿霞她们一谈起齐天,就一直笑个不停。想不到这样也能打赢比赛的,我现在想起都想笑,嘻嘻。”
一个故作老练的男生神气地道:“今天这一场还不算最好看,早在齐天与牛二虎的一战才最精彩,我的几个哥们正好看到,回来讲得绘声绘色,就好像齐天会飞一样,那一次齐天的速度更加惊人,比今天快了好几倍呢。”
“下一场你一定要买好票,我们坐前一些,我要看看他的下一个对手能在这唐僧似的咒语下挺几分钟。我要看他的最快速度,还要带上相机,让阿霞她们也羡慕一下!”
“没有问题!小事一桩。”
一对貌似高中生的早熟男女,正在小声地谈论着齐天与他的非人速度以及唐僧式咒语。
听在耳里,吴乃霆不由得意一笑,当初哪个野人长毛怪,正在他的培养教育下慢慢成长,逐渐成为岛内年青一代的最新偶像,他正在创造一个神话,一个最大的奇迹。
早熟男女发现吴乃霆这个碍眼物,一起白了吴乃霆一眼,走向公园深处。
吴乃霆微微一笑,他也年轻过,知道自己刚才的罪过,摇头感叹,抬起脚欲迈步离开,一道灵光划过脑际,吴乃霆有如木偶般凝固。
“齐天速度,齐天速度,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齐天呢!”
吴乃霆收回迈在半空中的大腿,迅速掏出口袋藏好的残页片,将《沾衣十八跌》的三十六字口诀再仔细看了一遍。
“哈哈哈!我想到了,哈哈哈!”吴乃霆压不住内心的激动与兴奋,再次暴走!
“喂,大叔,你有没有公德心啊!”某青年大声疾呼!
“是啊,这人真讨厌。”
“嘘,小心一点,说不定他是从神经医院跑出来的!”
吴乃霆抱头鼠窜,如果不小心让媒体看到这一幕,他的完美形象只怕就要毁了。
窜至大街上,吴乃霆依然带着近似白痴的傻笑,嘴里喃喃着:“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齐天在擂台上的动作跟这套《沾衣十八跌》的口诀极其相近,难怪我会眼熟,这三十六字口诀,倒有大半是在描写齐天的动作。”
吴乃霆对着口诀,想着齐天曾在比赛中表现出的各种动作。“抽身换影,脱化移形,引进落空,避锋藏锐,闪转走化,以巧制拙。”至少这二十四字口诀,齐天或多或少做过一些相类似的动作。
虽然齐天做动作时表达的用意,并没有口诀里这么高深,但他确实可以做到这种程度的变化。
可是为什么《沾衣十八跌》里的招式却不如口诀这般高深?
如果有确实可行的招式与口诀配合,这才是真正的《沾衣十八跌》。
难道其招式已经失传。
看到附近有一家网吧,吴乃霆钻了进去,迫不及待地在网上查寻《沾衣十八跌》的所有资料。
在网上,吴乃霆查到与他所购秘笈一模一样的介绍与解说,也查到许多不同的版本,除了口诀大致相同之外,招式有着很大的不同。
查来查去,查得吴乃霆头都大了一圈。又抽了几根烟,吴乃霆重振旗鼓,细细地看了下去。有一点很奇怪,网上这么多版本的《沾衣十八跌》,却无一人说自己练成,可见网上所有版本的《沾衣十八跌》实用价值肯定不大。
“在传统武术中,沾衣十八跌,恐怕是最具迷幻传奇色彩的武术,但年代久远,真经失传。时下同名的“沾衣十八跌”应该早已不是原汁原味的东西,从效果看,打的成分偏重些,也根本做不到沾衣就跌的神奇功效!且缺乏一定的规律性。”
网上某位武术家的一篇言论,让吴乃霆茅塞顿开,一定是这样,真正的沾衣十八跌恐怕已经失传,现在的沾衣十八跌只是后人所创,早失精髓。
这名武术家的话,让吴乃霆闯入一个新的天地,既然真正的沾衣十八跌已经失传,那我何不根据齐天的特点,依着沾衣十八跌口诀创出我吴乃霆的沾衣十八跌,那怕做不到十八跌,只要能有七跌,八跌,十跌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