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好像被抽空一般,没了力气,一下子瘫在了地上。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幕幕,我心中开始恐慌了起来,既然不是梦,那又是什么?
冯霖将我扶起,我靠到行李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血手”。毕解耐着性子又问了我一遍,我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他听后,皱着眉。
他只是盘腿坐在原地,大口地抽着烟,半晌后终于开口:“我倒斗这么多年,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有些太……”
“匪夷所思?”我接话。
他点了点头认同这个词。
“这地有些古怪。”他阴着脸说,“刚刚我和麻子换班时,我去捡了些木材。发现过了前面那排树,和这里是两种不同的感觉。”说着,他指了指前面那一排树。“这里从我们来时就不住地吹着冷风,而过了那里,这阵风就消失了。而且你发现了没,这风是钻入骨子里的那种冷。”
听他这一说,我也感觉到了。正纳闷,瞥到一旁地上印着一个黑影。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个影子,身子十分宽大,但没有脑袋。脖子像炸开一样,异常可怕,那个影子给人的感觉就是,就是一个人的脑袋被硬生生的从脖子上拔掉一样。
我将视线上移,发现阴森森的林中站着一团黑影。毕解也注意到了,轻声摸到帐篷,叫了几声,没人答应。毕解一咬牙,攥着拳就往卢胖子身上锤,那胖子睁开眼,正欲张口,毕解就捂住了他的嘴巴。眼神示意他外面有异物,胖子会意,将麻子,顾晓月一一摇醒,几人背着行李从帐篷里探出头。
看到影子,惊恐不已。
“这这这,是不是我们得罪了山神啊!”麻子轻声喊道。
没人理他,毕解此时冷静下来,朝他们摆了摆手,让他们一点一点的向后退开,看来是不打算再招惹到一些鬼东西。
众人一点点向后退,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惹这位无头鬼爷爷生气。
突然,发出了一声长而亮的声音有人放了一个屁。
“跑!”毕解吼了一声往后跑开,众人一听,那还顾的料那么多,急忙就逃。那无头鬼不知是不是没有脑袋的缘故,速度并不算太快,不然以我这瘸腿想跑真是有些难度。
那毕解没法,转身回来又搀着我跑,一边跑一边气急败坏地骂:“卢胖子,你他娘的是不是又放屁了!”
“什么叫又,你当我想招惹这位爷爷啊!”胖子虽然满身彪肉,但灵活度极高,一马当先的在前面领队。
我扭头朝后瞄了一眼,一看我就差点晕过去。那个无头鬼的脑袋就像我刚所想的一样,完完全全就是背人把头拔掉的!更奇怪的是那家伙身着盔甲,腰间还挎着利剑,依衣着判断,这家伙生前还是个将军。但此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好致敬的,它正迈着极大的步子追着我们。
顾晓月一个不注意,被石头绊了一跤,疼地爬到地上死活起不来,就在身边的麻子却没有管她,自顾自地跑着。卢胖子听到声音,返身折回,弯下腰一把拉起顾晓月就背了起来,马不停蹄地逃命。整串动作行云流水,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胖子的灵活度,就算让我上,估计也不及他快。
“死麻子,背信弃义!有这么对待自己同胞的么,当心胖爷我毙了你小子!”卢胖子恶狠狠地骂,就像一个土匪一样。跟刚刚见义勇为的性格截然相反。
胖子还真是不简单,自己的包在胸前挂着,身后还背着顾晓月和她的行李,这承重真的是……我啧啧称奇地想着。
几人狂奔大概十来分钟,终于是跑不动了,随意地坐在地上穿着粗气。我朝身后望了望,没有发现那个无头将军。
“这粽子还真的是奇特啊。”毕解一边喘气一边说。卢胖子躺下歇了会,便起身去踹麻子,嘴上还在骂着:“他娘的,你小子有种啊,把人小姑娘落下不管?”
那麻子被他一脚踹翻在地上,也火了起来,张口大骂:“道上的人看得起你,敬你一声胖爷!但你别忘了,离了毕家你他娘的连屁都不算!说到底你不过是毕家的一条狗而已,你跟我有什么……”
还没说完,就挨了胖子一个大嘴巴子,过度劳累的原因,本就站不稳,这一下子更是直接飞开老远一段距离。
胖子没再说话,瞪着眼咬着牙就准备从包里掏枪。毕解见状,急忙拦住,与胖子耳语几句,胖子骂了一声,气鼓鼓地坐在一边不再吭声。
静下心来,我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事,发现有个地方有些古怪。梦里的那个脑袋和突然出现的无头将军是否有着什么联系?
我凑到毕解身旁说了想法,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没发表什么意见。而是从包里掏出地图,指给我们看:“经这一折腾,我们已经脱离了原定路线。现在我们应该向北走,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溪河补充水源,否则一切都白搭。”
没有有异议,我们已经断了整整一天的水,又长期运动,急需补充水,我的嘴已经有些干裂起来。我们掏出干粮,没有火,只能干啃,因为没有水,我只能将干粮嚼得粉碎。咽下去十分费劲,但为了填饱肚子也顾不上那么多。
天已经蒙蒙亮,众人又歇息了一会,就顺着新路线走。没过多久,终于看到了一条溪流,我们拼尽全力朝那边奔去,到溪边,我跪在地上用手舀水就往嘴里灌,用洗了把脸,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差不多行了,把能灌水的东西都取出来灌些水就该上路了。”卢胖子从包里摸出水袋,灌着水提醒道。
补充完水后,天已大亮,我们一路沿西行走。身边的树木越来越少,没了这些遮挡物,我老远就望见前方有一个分叉口。隐约看到有人的存在,我们放慢了脚步,一点点摸过去,待走近后发现地上躺着两个人。
经检查,均已断气。我又摸了摸地上的血,已经干了,看来是一两天前死的。